第5章 好心肠的老伯

走过一处拐角，前方摆着一个面摊，一个老丈正坐在摊位上喝着水。

“老伯，打搅了！”云天赐上前抱拳道。

老丈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加理会，这让站在原地的云天赐多少有些尴尬。

“我们兄妹二人连日赶路，有些口渴难耐，不知能否向老伯讨碗水喝？”云天赐又接着说道。

虽然没有回话，但老丈还是拿出两个空碗倒满了水，放在了桌上。

道了一声谢，云天赐给灵儿也递上一碗，然后仰头将碗里的水饮了个一干二净。

正当他想要打听一些消息时，却发现一旁的灵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煮着的一块卤肉。

那小眼睛之中写满了“想吃”，甚至用鼻子闻了闻，嘴角还不争气地流出一丝口水。

似乎是看到小丫头馋嘴的表情，老丈默默夹起那块卤肉，切下一大块放在碗里，直接端到了灵儿的面前。

“老伯，不可！”云天赐连忙将那碗肉拿开，放在了老丈身前。

灵儿直勾勾盯着那碗肉，虽然很想吃，但也知道大哥哥不让她吃，那她就不能吃，她不能给大哥哥惹事。

不过老丈还是端着那碗肉放在了灵儿面前，并温和地说道：“不怕，吃吧！”

“老伯，我们没……钱。”云天赐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老丈却是摆着手，不在意道：“看你们的样子是落难之人吧，老头子我只是心疼这小丫头，这么小就跟着你四处流浪，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一席话说得云天赐无地自容，不过他也没有解释什么，毕竟灵儿这丫头确实有些命苦。

看着美味摆在眼前，灵儿却迟迟不敢动口，直到云天赐摸着她的脑袋，并温柔道：“吃吧，不过记得谢谢这位老爷爷！”

“灵儿谢谢老爷爷！”

得到了云天赐的同意，灵儿朝着老丈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然后直接上手抓起那块卤肉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是油。

虽然在深山野林中，他们也能捕猎到一些野味，但和这种用香料熬煮的肉来说，简单烧制的野味实在是味同嚼蜡。

见灵儿吃得正香，云天赐则趁机向老丈打探道：“敢问老伯，这村里为何不见人影？”

“他们都怕死得很，就连白天也不敢出门。”老丈的言语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怕死？”云天赐不明所以。

但老丈却没有解释，而是抓起一把面条放进卤汤中煮着，又拿起菜刀切起辅料来。

等面条煮好后，云天赐才反应过来，这面竟是为他做的，里面也同样放着一块卤肉。

“老伯，我就不用了！”

云天赐本想谢绝老丈的好意，可老丈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目光一直看向某个方向。

无奈的他只好厚着脸皮，将那碗面慢慢吃完，期间老丈又为灵儿煮了一碗面，这丫头照旧吃得一干二净，胃口实在是大。

煮完面后的老丈依旧坐在凳子上，看着同一个方向。云天赐也试着朝那个方向看去，除了重峦叠嶂，再无它物，只是从老丈的神情判断，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云天赐也渐渐明白了，眼前这位老人虽然少言寡语，但却是个热心肠，只是这样的恩情，身无分文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吃完面，老丈又起身收拾碗筷，拿去清洗，云天赐和灵儿本想帮忙，但被老丈拒绝了。

“若是你们没地方住，这面摊后面的屋子可以给你们暂时落脚。”说着，老丈扔给了他们一把钥匙。

但最令云天赐在意的，还是老丈离开时说的话。

“这村子晚上不太平，尤其是子夜时分，无论听到什么，切记莫要打开房门出去!”

打开老丈所说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张柜台和几张饭桌，看着像是一家食肆，只是桌子上薄薄一层的灰尘，表明确实没人打扫过。

在柜台旁边还有一道木门，云天赐打开一看，里面仅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大床，想必是平日里看店之人所住。

来到床边，灵儿便立马解开了头上的头巾和腰上的腰裙，只见她的脸上早已汗水淋漓。

云天赐连忙用刚刚的腰裙折叠了一下，当作扇子不停为小丫头扇风降温，心里却在思索老丈的话。

先前他本想追问，但也不知老丈是不是怕吓着他们，只是简单说道：“你们两个也是命苦的孩子，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反正记住晚上千万别出房门。”

说完，老丈就离开了，只剩云天赐站在原地苦笑，他知晓村里定然是有事发生，只是老丈不说明，他也不知如何出手相助。

“大哥哥，灵儿以后每天都要遮住耳朵和尾巴吗？”

稚嫩的话音将云天赐的思绪拉回，此时小丫头嘟着嘴，脸上写着不情愿，虽然她明白她的模样和其他人不一样，很可能会吓到人家，但大热天让她遮住耳朵和尾巴，实在是难受得很。

可云天赐又何尝不知晓灵儿的难受，其实在茅山符箓中，倒是有一种能让改变人形态的符咒，虽说只是一种障眼法，但足以让普通人看不出真假。

只是茅山一战，他身上的符箓就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这些天为了清除蛊毒，身上已然是没有书写符箓的材料，可谓是一贫如洗，所以只能暂时让灵儿委屈一下了。

“等大哥哥制作出符咒，灵儿就不需要遮掩了。”云天赐只能这样安慰小丫头。

灵儿也看出了云天赐的难处，于是乖巧地点着头，甜甜笑着：“灵儿相信大哥哥！”

“好了，赶了一上午的路，就在床上睡会吧，大哥哥给你扇风。”云天赐站在床边，手里的布块一刻也没停歇地扇着风。

“大哥哥，你不困吗？”灵儿打了个哈欠问道。

“等你睡醒了，我再睡，到时候就轮到你给我扇风啦！”

云天赐开着玩笑，没想到小丫头却极为认真地回答道：“好，到时候灵儿一定会扇到大哥哥睡醒。”

这番话倒是让云天赐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极为感动，那位狐妖前辈倒是生了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渐渐的，灵儿睡着了，云天赐脱下自已的长衫盖在她的身上，自已则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

这时他的耳朵突然微动了两下，好像刚刚听见了“铛铛”的声响。

“是听错了吗？”

铛铛!

正疑惑时，声响却再次响起。

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灵儿，云天赐不发出声响地退出房间，轻轻地掩上房门，然后朝着声响处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