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搞经济的时代

实际上不想找老石都不行。因为学校既然参股了，就算是学校的第三产业，程序上需要石校长签字。

在这个时代，各个单位的第三产业都很多。每个单位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王国，有自已的食堂、托儿所、小学中学就不必说了。大学一般都有自已的出版社、印刷厂，为了制作和修理课桌以及书架什么的，还有自已的家具厂。相对来说，p大第三产业的种类算是比较少的了。

再次见到老石的时候，老石正在办公桌前仔细研究那本《关于繁荣文艺的若干意见》的红头文件。

“不要担心，文件我仔细研究过了。成立唱片公司现在国家是支持的，领导也专门批示了，不用担心政策问题。在我这，只要政策没有问题，那其他就都没有问题，有问题我就帮你解决问题。”老石的一串问题像是顺口溜一样脱口而出。

“校长，您真不怕出问题啊？我是真佩服您啊！还有一件事想向您请示一下，就是学校能不能只拿股份不分红啊？您也知道，咱们这个全国第一家私人唱片公司，现在真是一穷二白啊，手里什么都没有。”

赵海生开始哭穷。哭穷怕什么，只要能要来好处，连哭带唱都没问题。不过却被老石一句话顶回去了。

“这个绝无可能，不符合政策啊！”老石站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这是不行的。而且学校也缺钱啊，能赚点为什么不赚？”

“校长，这个唱片公司刚成立，八字还没一撇呢，您怎么敢肯定就能赚钱啊？”赵海生很奇怪。

“嘿嘿，你们这张专辑，刚做了五首歌的小样，你知道现在有多热吗？几乎每天都有人向我打听，直接要卡带的人至少都有20个了。而且每个拿了磁带的人，都打电话来夸你们呢。这样的磁带怎么可能不赚钱。现在就等你们快点做出专辑了。”

原来老石已经通过这样的方式做过市场调查了啊！怪不得那么大方。

“咱们的小样没那么多啊？”赵海生问，又不由得大骂自已蠢，既然是样带，直接转录就行了，这个时代的人对质量要求不高，更何况还说样带，搞不好质量越差越说明紧缺呢。

“转录一下费什么力气啊？”果然老石是转录的。

“你这个同学啊，聪明是够聪明的，还知道成立唱片公司，我询问了你的情况，都说你特别喜欢经济，还参加了经济考察团，难道你就没发现，咱们学校是多缺钱吗？要建立一个好大学，肯定要花很多钱，学校搞三产，也是不得已。你们这个唱片公司，如果你们愿意转让股份，学校都接了。”

“老校长，您就别开玩笑了。咱们这么大的学校，还在乎我们这点三瓜两枣？”赵海生问。

“积少成多嘛。不光你们这个，咱们学校的汉字激光照排技术，那才是大宝贝，你们这个，其实我也挺看好。不过文艺商业化，比不上科技商业化。学校只拿了你们百分之5，就是支持你们了。”老石似乎看不上唱片公司的利润。

“学校只拿了你们百分之5，那咱们账目就得仔细算了啊！”脑子还正在想科技商业和文艺商业的区别呢，老石又开始说了。

“你们现在占的烟雨园的地方，还有以后录音的录音室，学校所有的付出都不能是无偿的啊！这些账要算好，你们唱片公司——”

“咱们唱片公司，校长，这个学校也是股东之一，能不能无偿提供啊？”看到老石果然打这个主意，赵海生连忙哀求。

好在哀求也算成功了一部分，老石咬死不能无偿付出，但最后答应乐器免费借给唱片公司使用，至于烟雨园的静心斋则必须收费。

赵海生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定只用了静心斋三分之一的地方，价格也只能算三分之一，同时公司注册地也放在了静心斋。

“出三分之一也行，那古籍整理委员会的人可就要搬进去和你们当舍友了。”老石对这点让步了。

“你啊，赶紧抓紧时间写歌录歌，别整天钱啊钱的，年轻人眼光要长远，赶紧抽时间去注册公司吧，需要什么手续，来我这，或者找刘老师。”老石指了指他的秘书。

本来想再争取一下待遇，不过仔细想了想，赵海生打消了这个念头。打动别人好歹要有一些可以交换的条件，现在一张专辑都没制作出来，想交换也不好说出口。正在犹豫之际，突然想到了加速卡还没使用过，于是有了一个想法。

“石校长，关于歌曲，您能不能提个意见，比如写哪方面，想要表达什么，学校好歹也支持了我们，难道不想在创作内容上指导指导？”赵海生试探着问。

“啊，这个问题啊，你们文艺创作不是历来不喜欢命题作文吗？”石校长似乎不太相信。“这样点名写出来的歌，没有多少人喜欢吧？我们这次是校庆献礼，大家越喜欢越好，不一定要搞命题作文。”

“试一试也没什么啊，大不了再写一首。石老师难道没有什么想听的吗？”赵海生继续问。

“这么说倒也真有。以前的歌曲很少写感情，现在传唱的歌呢，又反过来了，整天都是爱来爱去，你们最好写一些表现美好生活的，描绘美好时光的，不是爱情歌曲，可以写童年嘛。总之，是描写生活，展现人生从童年到成长阶段的美好生活，这样的歌才是校园歌曲该唱的嘛。”

说了以后，石校长又有些迟疑，“不过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文艺工作要繁荣，就不要生硬打压。”

“这只是一个建议，算什么打压呢？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我们能按校长您的要求写出来，能不能给我们一些优惠啊，比如住的就别算钱了。”

知道有加速卡，赵海生开始谈条件。

“如果真能写出表现美好生活的好歌，这个没问题。不过得大家都觉得好才行。”石校长肯定道。

“那您等好吧，不出三天，就给您交卷。”赵海生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