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牧羊计划

王府前殿，防护大阵处。

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秦羽裳俏脸冷若冰霜，美眸中透着凌厉的光芒，她的身旁是大内高手谨言，身后则是一众王府侍卫。

众人皆神情严肃，严阵以待，与两位来意不明的闯阵者紧张地对峙着。

来人乃是一老一少。

那年老之人乃是名震文坛的领袖人物顾文渊。

他身着一袭素雅的儒衫，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而年少的那位，则是近来在大炎王朝声名鹊起的新晋剑仙白也。

他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冷峻，身背长剑，英姿飒爽，眼神中透着凌厉的锋芒。

秦羽裳一看见顾文渊，心中的怒火便噌噌地往上冒，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在她看来，若不是顾文渊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不死在背后撑腰，顾清柔那个狐媚的贱人，又如何能有底气在王府中与她争宠，还屡屡让她受气。

而今天，十年不进王府大门的他，居然如此突然地到访。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是来给凌云那个大逆不道的叛逆撑腰的。

居然还让白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晋剑仙，一剑破了王府的大阵，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分明是不把镇北王府的威严放在眼里，更是丝毫不把她这个尊贵的公主放在眼中。

秦羽裳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贝齿紧咬，美眸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秦羽裳觉得不能再忍了，他俏脸含怒，柳眉倒竖，怒喝道：

“顾文渊，你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带着白也硬闯镇北王府的大阵？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

顾文渊却是神态悠然，好整以暇地说道：

“九公主不必这般动怒。今日让白也兄弟出手，只是为了给凌不群传个信罢了。等凌不群回来，我们再做计较。”

秦羽裳气得娇躯颤抖，指着顾文渊斥道：

“顾文渊，你身为大炎王朝的臣民，见到本公主竟然如此傲慢无礼，不跪拜行礼，这究竟是哪门子的道理？你如此目无尊上，简直是无法无天！”

顾文渊轻轻捋了捋胡须，脸上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九公主，你虽身份尊贵无比，乃是金枝玉叶。但毕竟你在朝中并无实际的官职在身。

顾某身为文坛领袖，一心专注于文学之道，并非大炎朝堂之上的正式臣子。

况且，顾某就连见到陛下时尚且不必行跪拜之礼，如今见到公主，又何来非要跪拜不可的道理？难道九公主自认为比陛下还尊贵？”

谨言悄悄地拉拉秦羽裳的袖子，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提醒道：

“公主，您可得三思啊。这文渊先生可是陛下都尊敬有加的人物，在朝堂和民间都有着极高的威望。

何况他还是当今文坛的领袖，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咱们不宜对他过分得罪啊。否则，不但会让陛下面上无光，不好看，而且儒门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他们那些文人墨客，最是注重名声和礼节，万一闹起来，恐怕会引起诸多麻烦和风波。公主，咱们还是要谨慎行事为好。”

凌不群如一道流星飞落而下，稳稳地落在了秦羽裳身边。他神色恭敬，对着顾文渊拱手施礼道：

“岳父大人，您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小婿定当洗耳恭听。”

对于顾文渊这个一门心思只知道埋头做学问，自身毫无半点修为的岳父，凌不群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丝丝难以磨灭的敬畏。

顾文渊于他而言，可不单单只是岳父那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文渊也算是他的恩师。

遥想当年，他凌不群寒窗苦读数十载，满心抱负，却报国无门，只能在世间颠沛流离，四处碰壁，尝尽了人间的辛酸与冷暖。

就在他感到无比迷茫和绝望之际，是顾文渊慧眼识珠，看中了他潜藏的才华。不仅耐心地指点他学问上的困惑，倾囊相授，还大力地推荐他入仕为官。

也正是因为有了顾文渊当初的赏识和扶持，再加上后来他自身所经历的其他种种奇遇，凌不群这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成为了大炎王朝威名赫赫、权倾一方的镇北王。

顾文渊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此刻他仔细观察着这个女婿的神情与姿态，心中不禁暗自长叹。

十年未见，这个女婿确实是越发地傲慢自大了。

虽说表面上还勉强伪装出一副恭谨的样子，可那眼神中的轻慢与敷衍，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很显然，凌不群其实早就已经不把他这个曾经的授业恩师放在眼里了。

顾文渊眉头一皱，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难道没有指教，我就不能来吗？难道这王府的门槛如此之高，非得有事才能踏入？

想我顾文渊在这世间也算是有几分薄面，不曾想在你这镇北王府，竟像是个不受欢迎之人。”

凌不群赶忙陪笑道：“岳父大人，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这王府也是您老的家，您想什么时候来都行，王府的大门随时都为您敞开。”

听到凌不群说一家人，顾文渊心中的怒气瞬间如火山般上涌，直冲脑门。

凌不群身为堂堂镇北王，本应明辨是非，公正决断，可如今却如此糊涂。

亲儿子在他这镇北王府被奸人诬陷，被逼迫得走投无路，最终立地成魔。

亲生儿子这般惨状，居然还有脸说出一家人这样的话来。

只是可怜了凌云这孩子，从小就以父亲为榜样，一心一意地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年仅十二岁的他，便怀着满腔的热血与豪情替父镇守边关。

在那烽火连天、环境恶劣的边疆整整十年浴血奋战，在长老会这帮贪婪无耻、自私自利的蛀虫想方设法扯后腿的艰难情况下，他仍旧能以一已之力，硬生生压得血族十年不敢南下。

如此出类拔萃的好孩子，却偏偏生在了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家庭，有这样一个糊涂至极的父亲。

也怪他顾文渊，当初偏偏立下誓言，整整十年不曾登门。

以至于疏于对女儿女婿的管教，对凌云这孩子的关心也远远不够。

想到此处，顾文渊满心悔恨，自责不已。

顾文渊满脸怒容，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你还拿我当家人吗？我那可怜的外孙凌云难道就不是你的家人吗？

好好的一个孩子，还不是在你这镇北王府被那居心叵测的奸人陷害？

最后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毁道成魔，从此流亡天下，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这个当父亲的，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没有一点责任吗？”

说罢，顾文渊气得浑身颤抖，一旁的白也默默地握住了剑柄，似乎只要顾文渊一声令下，便要出手。

秦羽裳俏脸紧绷，目光冰冷，厉声道：

“顾文渊，你不要在此无理取闹！凌云勾结血族，私通碧水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乃是凌家的叛徒，更是叛国的逆贼！你若执意维护他，难道是要和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同流合污吗？”

顾文渊气得胡须颤抖，大声反驳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如此轻易地就给他定下这般重罪，简直是荒谬至极！

凌云镇守血族十年，那十年间他浴血奋战，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斩杀血族无数，令血族闻风丧胆！这样的铁血英雄，如何会与血族勾结？

碧水国与我大炎向来有仇，屡屡在暗中挑拨离间，妄图颠覆我大炎。

当年，碧水国女战神率领十万大军围困大炎国都，形势岌岌可危，整个国都人心惶惶。

正是凌云挺身而出，帅军支援，奋勇杀敌，大破敌军，将大炎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如此丰功伟绩，如此忠肝义胆，又如何与碧水国私通？

这分明都是恶意的污蔑，是无耻的构陷！”

凌不群脸色骤然一变，瞬间寒下脸来，目光阴沉，沉声道：“岳父大人，若你今日前来王府是诚心做客，小婿自当十分欢迎，必定好酒好菜招待。

可若是前来为凌云这逆子撑腰，那还是请回吧，这是凌家家事，你无权干预。”

凌不群话音刚落，身后的王府铁甲侍卫立刻手持兵刃，威逼上前，铁甲摩擦之声铮铮作响，气氛愈发紧张。

白也见状，身形一闪，瞬间上前一步，将顾文渊牢牢护在身后。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顾文渊被凌不群的无礼举动气得满脸通红，他这个女婿，现在分明是不把他这个没有修为的岳父放在眼里了。

顾文渊怒极反笑，语气反而平静下来，冷道：

“怎么，凌不群，你恼羞成怒了？不和岳父我讲道理了？

想当年你还是一介书生时，事事向我请教。如今你成了八境高手，就看不起我这个没有修为的老师了？

还是说你这镇北王府真像坊间百姓们议论的那样，可以在这北疆一手遮天，随意颠倒黑白？”

秦羽裳眼见丈夫似乎即将翻脸，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她觉得顾文渊这个所谓的书生领袖，在大炎的文坛或许还能有些颜面，博得一些文人的尊崇。

然而在这强者为尊、讲究实力的北疆，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威胁力，不过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罢了。

反倒是那个新晋剑仙白也比较棘手难缠，从他之前展现出的气势和身手来看，其实力应该不在大内高手谨言之下，甚至可能还要更胜一筹。

当下最好的策略，应当是先集中力量将他逼退，如此一来，局面还能掌控在自已手中。

秦羽裳想到此处，寒声道：“白也，你是我大炎新晋剑仙，难道今日要与我王府公然为敌？你可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白也冷哼一声，冷冷道：“九公主，不必给我扣帽子。

我乃天地间逍遥散仙，不受你们这些权贵的束缚。今日有我白也在，便无人可以仗势欺人，更休想伤我顾老哥一根汗毛。”

顾文渊稳步走上前来，轻轻拍拍白也的肩膀，脸上露出从容的笑容，说道：

“白也老弟，稍安勿躁。

他们无非是看准了我这一介腐儒老书生，与世无争了一辈子，只知埋头做学问，浑身上下并无半点修为傍身，所以才如此嚣张跋扈。

但今日，我顾文渊便要打破这牢笼，直入八境，只为给我那可怜的孙儿，讨一个公道！”

顾文渊仰头豪迈大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

“书中自有大道，奈何深陷淤泥，今日直入八境，只为一个公道。”

话音未落，顾文渊毫不犹豫地向虚空中踏出一步。

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风云在顷刻间为之变色。

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四方灵气如同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汇聚而来，那磅礴的力量仿佛能碾碎一切阻挡。

与此同时，浩瀚无垠的天地浩然正气宛如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柱，从高远的苍穹之上轰然降下，直直地汇入了顾文渊那原本孱弱的儒者之身。

这一刻，顾文渊那单薄的身躯在这浩然正气与磅礴灵气的映衬下，显得高大无比。

原本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顾文渊，在这浩然正气与磅礴灵气的灌注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直接迈入了八境王者境。

周身散发出的气势磅礴如山海，强大的力量波动让空间都为之颤抖。他浑身那刚正不阿的浩然正气直冲云霄，仿佛是天地间正气的化身。

大内高手谨言，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满脸的难以置信，呐呐自语道：

“这…… 这怎么会……”

秦羽裳更是惊骇莫名，她花容失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他一介书生，怎会瞬间突破至八境王者境！”

凌不群紧皱眉头，神色凝重，沉声道：

“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顾文渊，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裹着被单的系统，在那个奇特空间中豁然起身：

“又一个妖孽！不，这是强行冲入八境，突破的时机早了点，显得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