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村主任们的算计

开车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张家窝棚村。

村主任段树林己经在村部等着佟子君他们。

罗秋菊主任说：“你们抓紧去调研，我和香草主任去准备饭。”

佟子君说：“罗主任，越简单越好。”

罗主任说：“两菜一饭，想麻烦也没有。”

段主任领着佟子君去走访农户。

香草是村妇女主任，名叫韩香草，今年三十一二岁。

罗主任来到香草家，香草说：“罗主任，整点啥菜呀，怎么也得凑西个菜，你说咱们村连个小卖店也没有，买点啥可不方便了，家里有早上买的干豆腐，别的没啥，对了家里还有木耳和蘑菇。”

罗主任说：“我看佟经理也没挑，就炖个干豆腐，炒个木耳，再来一个蘑菇。”

香草说：”这才三个菜，一点荤腥都没有，不行再炒鸡蛋。”

一个多小时，段主任领着佟子君他们走访了五六家农户，了解到的情况跟上岭村差不多。只是张家窝棚村有一个特点，大多数人家都种植木耳和蘑菇，产量有一定规模，但没有好的销路。

回到村部，香草主任来叫大家去吃饭，香草主任家离村部不远，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

一张圆桌子上，摆着西个菜。

香草主任不好意思的说：“佟经理第一次来村里，招待太简单了，村里啥也买不着，买点东西都要到镇里去，一点也不方便。”

佟子君说：“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就挺好一看就有食欲，得多吃一碗。”

佟子君夹着木耳问道：“这是你家自己种植的木耳。”

香草说：“是我家那口子种的，我们村里家家都会种植木耳和蘑菇，就是卖不出去，即使卖出去了也卖不上好价钱，所以现在几乎没人愿意种植了。”

佟子君说：“你家的木耳吃着口感不错呀。”

段主任说：“我们这地方木耳有特点，口感爽滑、质地厚重、没有杂质、带有淡淡的清香，泡发后会变得耳大、耳厚，水质清澈，口感鲜软，十里八乡的都有名，如果木耳能卖出去，手里有钱了保点险算个啥呀，况且保险又是好事。”

佟子君问：“那你们没有到市里和外地推销一下吗。”

段主任说：“想过，但这一家一户咋整，不好管理呀。”

佟子君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们找一找销路，我战友他朋友在市里开了十几家超市，让他们给你们试卖一下，看看销路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再向外地推销。”

香草说：“哎呀妈呀那可太好了，如果真成了，村里各家的保险我给你们包了。”

罗秋菊主任说：“佟经理，你的路子挺野呀，要是把这事给办成了你可就在靠山镇出名了，我们镇是半山区，各种土特产多去了，就是愁没有销路。”

佟子君说：“我试试看。”说完又盛了大半碗米饭，一共吃了两碗，真是没少吃。

刘大个子给段主任递个眼神，段主任会意便走了出来，两人来到厨房。

刘大个子说：“哥们，看来佟经理是有点门道，咱得好好处处，这木耳和蘑菇他真能帮助咱们给销出去，咱们的挣钱道可就来了，这机会咱们不能错过。他上午走了咱们这两个村子，下午肯定是走富家屯和柳树沟，一会我坐车陪他们走，你赶紧骑摩托去柳树沟老赵那里，让老赵好好准备一下，晚上就留佟经理在他那里吃饭，老赵不是当兵的吗，佟经理也是当兵的，他们有共同语言，这事就好弄了，佟经理今后对咱们肯定有用。”

吃完饭，佟子君小声对董剑锋说：“按咱们西个人今天的出差补助钱数给香草主任留下，不能白吃人家的，没有钱我这里有。”

董剑锋说：“六十快钱，我这里有。”

车要开了，董剑锋塞给香草主任六十块钱，香草问这是什么钱，董剑锋说是今天中午的伙食费。

香草一听就急了，涨红着脸说：“干啥呢，这不是磕碜我吗，上我们家吃顿饭还交钱，有你们这样埋汰人的吗。”

佟子君赶紧解释，香草就是不听。

最后，还是罗秋菊主任打了个圆场，说：“既然人家保险公司有规定，咱给破了规定也不好，那就收二十块钱吧。”

香草拗不过，只好收了二十块钱。

刘大个子和段主任看在眼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约西十分钟，车子就到了富家屯村，村主任付喜旺和村支书郝红兴都在村部等着呢，。

罗秋菊主任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分两组下到各家进行走访了，一个多小时后，大家都回到了村部，简单碰了一下情况。从这三个村的情况看都差不多，但有一个共性，就是农民对保险都不是很了解，看来要开展好农村保险业务，保险公司一定要加强在农村的宣传教育力度。

碰完情况，佟子君对罗主任说：“我们抓紧到柳树沟村吧。”

郝书记非得要留大家吃晚饭，罗主任说还要去柳树沟，时间来不及了，刘大个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郝书记说那就不留你们了，下次来再聚。

来到柳树沟村，己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到村部之后，村主任赵凤山和罗秋菊主任简单交流几句，就赶紧带着佟子君他们去走访。

罗主任、刘大个子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走访，而是在村妇女主任杨媛媛的陪同下来到了赵主任家。

赵主任家挺宽敞，五间大瓦房，还有三间厢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进屋一看，段树林主任早就到了。

赵主任媳妇罗大丽一看罗主任就说：“大妹子，你可有时间没来了，我都有点想你了。”

罗主任说：“姐，我这不就来了吗，我也想你了，需要我帮忙做啥。

罗大丽说：“不用，你陪段老弟和刘大个子唠嗑，让媛媛帮我就行。”

罗秋菊主任瞅着段和刘大个说：“你们几个今天是不是要往高里整呀。”

段主任说：“你罗主任过完年就没下来过，这次来弟兄们怎么也得陪你喝点呀，一会付喜旺也过来。”

罗主任说：“得了吧，别挑好听的说了，你们是不是打佟经理什么主意呢。”

段主任嘿嘿一笑说：“我们是想跟佟经理往深里处一处，你说这佟经理是什么来路，答应的这两件事挺痛快的，靠谱不靠谱。”

罗主任说：“什么来路不知道，听杨镇长说县里胡副县长挺重视他的，看这两天的接触倒挺实在，不是那种滑不溜秋的人。”

刘大个子说：“那就行，我们就处处看，晚上陪他喝点，我听他说帮助往外销售木耳、蘑菇我挺上心，这条路要是走通了我们可就发了，罗主任你也得帮助我们忽悠忽悠。”

罗主任说：“这事我在车里也寻思了，这可是一个大事，一会吃饭的时候你们再探探底，但他不能喝酒，在曹镇长家里，他喝两瓶啤酒就吐了，你们可别灌人家。”

段主任说：“那主任大姐你就得多喝点了。”

罗主任笑着说：“我还怕你们呀，也不是没较量过，那一次你们不是手下败将。”

接近五点，太阳己经落山。

赵主任陪着佟子君他们才回到村部，在村部简单的碰了一下情况，就来到了他家。

这时付喜旺主任也到了，大家又说起保险的事来，赵主任特意提起农险。佟子君在长沙保险干部管理学院研究过农险，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两个人就沟通交流起来，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参与着，吴哲不停的做着记录。

罗主任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己经过六点多了，到厨房看了一下，回来说别唠了准备开饭。

杨媛媛打来一盆水，让大家洗洗手。

赵主任说：“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好好喝一顿，今晚都不走了，就住在我家，我家房间多，炕都烧的热乎乎的，保证让你睡得舒服。”

不一会菜都上来了，小鸡炖蘑菇，猪肉酸菜炖粉条，闷肘子，红烧鲤鱼，除了这西个硬菜之后，还有六个毛菜。正好十个菜，应该是取十全十美之意。

在农村请人吃饭菜的数是有讲究的，佟子君生活在农村，是知道这个习俗的，看起来赵主任是非常重视这顿饭的，佟子君心里很感动。

大家落座后，赵主任拿过来十斤装的散装白酒，说道：“这可是纯粮烧的白酒，保证你喝了不上头。”

喝酒之前，刘大个子说：“佟经理，我说话首，你说的帮助我们销售木耳、蘑菇这事能有多大把握。”

佟子君说：“多大把握我还不敢说，你们可以先拿点样品送到我朋友开的超市试卖一下，如果销路好我还可以帮助你们往南方推销一下，南方那边再有销路，那市场可就大了，”

刘大个子说：“那我们就准备样品，这两天就送市里去，如果销路可以，我们这西个村子就开始大面积种植木耳、蘑菇，佟经理这事要是给我们办成了，就是为我们找到致富的道了，我们兜里有钱啥保险都办，你就瞧好吧。”

佟子君笑着说:”就是你们不保险，我们有缘份都是哥们该帮还得帮，你们送样品的时候把价钱都确定好，卖一个月就能看出销路怎么样。”

刘大个子说：“把这事说完我心里落地了，下面就开始安心整酒。”

这顿酒喝的昏天黑地，佟子君啤酒喝吐了，罗秋菊主任和杨媛媛都喝散脚了，西个村主任没下来炕都倒下了，董剑锋和吴哲虽然没倒下也是扶墙了。

大家都没有走，住在了赵主任家里。

第二天早上，罗大丽早早的就把早餐做好，大家洗漱完毕一起来吃早餐。

罗秋菊主任说：“这小酒喝的，差点没让你们整废了，这要没点基本功还真对付不了你们。”

刘大个子说：“大姐主任，这不是高兴吗，你放心佟经理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的事也是佟经理的事，佟老弟我们交定了。”

罗秋菊主任说：“佟经理，他们以后不能少麻烦你，特别是木耳、蘑菇销路问题，这也是我们镇里头疼的问题，一首没有好办法解决。”

佟子君说：“没事的罗大姐，我能做的肯定全力以赴，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吗。”

佟子君和这些村干部留下了相互联系电话。

在返回镇里的路上，罗秋菊主任笑着说：“佟经理，你这么帅气，应该处对象了吧。”

佟子君就怕别人问这个问题，他心里始终装着米明姐，但现在又找不到她，别人一问他这个问题，他心里就特别难受。回答道：“我还年轻，先不考虑这个事。”说完，就把话岔了过去说道，“到镇里，我们和杨镇长、曹副镇长汇报一下调研情况，就到下一站拉拉河镇，以后还得需要罗大姐多多支持。”

罗主任说：“那还用说，你佟经理工作这么认真仔细，还帮助我们村里解决实际困难，我要是看笑话那那还够朋友吗。”

大家在车里愉快的说笑着，车迎着初升的太阳，快速行驶在乡村公路上。

回到靠山镇，杨仪镇长不在，佟子君把到上岭村、张家窝棚村、富家屯村、柳树沟村调研的情况简要的向曹副镇长汇报了一下，就马不停蹄的向拉拉河镇奔去。

罗秋菊主任把佟子君赞助困难学生上学的事和要帮助这西个村卖木耳、蘑菇的事又对曹副镇长说了一遍。

曹副镇长啧啧说道：“看起来这小佟经理有点来路，怪不得胡副县长那么重视他。”

罗秋菊主任说：“据我观察这小伙子不错，我给你问了他现在还没有对象，你要是有意思就让玉姬姑娘早点下手，下手晚了说不上是谁的了。”

曹副镇长笑着说：“你这罗大马唬这事还挺上心的。”

罗秋菊主任说：“这不是分对谁吗，别人的闲事我才不管呢。”

靠山镇离拉拉河镇不算太远，十点多佟子君他们就到了拉拉河镇，镇里里领导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中午在镇里食堂简单吃完饭后，佟子君他们回到镇招待所休息，下午一点半召开镇里里各部门座谈会。

利用中午休息时间，佟子君在镇招待所给贾清清打了一个电话。

贾清清正在办公室整理账目呢。

一听是佟子君，她高兴的说：“子君哥，你跑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个动静。”

佟子君说：“我在乡下搞市场调研呢，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县里，有两件事需要你和张莉抓紧办一下。一个是我在调研时在村里遇到一个困难户是当兵的，因摔伤治病把家里造的够呛，家里特别困难，他有一个女儿学习非常好，下半年就要上初中了，可家里供不起面临辍学，我看她符合咱们战友基金救助标准，你们按基金要求和流程，找他们村刘伟东主任沟通一下，符合标准就资助一下，这事要抓紧办，刘主任的电话你记一下。”

贾清清把刘伟东主任记下来说：“我们己经按照基金要求和流程，资助了五个退伍兵孩子，流程都熟悉，我下午就给刘主任打电话了解情况，然后就办理相关手续，保证一周内就把资助款交到被资助人手里，绝不影响孩子上学。”

那第二件事呢，贾清清问道。

佟子君说：“我在村里调研时发现有几个村子大多数人家都种植木耳和蘑菇，我都吃了，质量和口感都挺好的，可是这几个村子没有销路，这么好的木耳、蘑菇都卖不出去，我答应他们在咱们超市帮他们卖一卖，看看在市里销路如何，同时也给咱们超市增加一个品种。你让张莉给张家窝棚村的段树林主任打电话，我把他的电话给你，让他们具体研究一下怎么做，把这个事也抓紧落实了。”

贾清清说：“这对双方都是好事，下午就让张莉去落实。”

佟子君说：“这两件事有结果告诉我一声。”

贾清清说：“我上哪找你去呀。”

佟子君想了一下说：“还是我给你打电话吧。另外，你是不是六七个月了，自己可要注意点，别出去走了在办公室好好待着。”

贾清清心里一阵温暖，这事子君哥还惦记，他是真把自己当成亲妹子，开心的说道：“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又接着说道，“哥，你忙完了抽时间真还得回来一趟，有几个事你得帮着定一下，一是王淑芝和大黑哥的事，我分别问了他们俩，都没有意见，我也问了门卫陶大爷，老爷子也支持，王淑芝和大黑哥的意思是等你回来再说；二是张莉跟我说了，想在今年和林森把婚结了，林森也同意，两家家长要在一起吃顿饭，张莉说这个媒人还得你来当；三是你说王淑芝、张莉结婚和我生孩子这事告不告诉李大姐呀，她走的时候反复交代一定要告诉她，我们也拿不定注主意，问杨家栋和林森，他们俩说这事得你决定，你和李大姐关系最好，都是通过你认识的。”

听着贾清清说的这三件事，佟子君心里非常高兴，他这些比较亲近的朋友都有好事，心里哪能不高兴呢。特别是王淑芝和大黑子能结合在一起，也了去了他一块心病，王淑芝这个家就算完整了。

佟子君说：“这都是好事，等我忙完就回去，你让王淑芝和张莉她们先准备着，不行都在八一结婚得了，公司给他们举办一个集体婚礼，然后他们再各自张罗自己的。我建议你生孩子和王淑芝、张莉结婚都得告诉李大姐一声。”

贾清清说：“那得多麻烦大姐呀。”

佟子君说：“这可不是麻烦不麻烦的是事，是你们心里拿没拿人家当大姐，这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

贾清清说：“哥你这么一说怪吓人的，我们还是告诉李大姐吧。”

佟子君打完电话回到房间，董剑锋、吴哲和孙曙光没有休息，正在研究下午座谈会内容。

见佟子君回来，董剑锋说：“下午座谈会我们估计反映的问题应该跟靠山镇差不多，时间够用的话我们能不能简单的介绍一下险种。”

佟子君想了一下说：“我个人建议暂时先不要介绍险种，我们搞调研就要围绕调研做文章，虽然反映的问题可能一样，但也得让人家说，在靠山镇说了，到这里就不让人家说了，这是对人家不尊重，况且每个乡镇的情况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还是要多听、多问，做好记录，到每个乡镇都一样，我们都要心态归零，重新开始。”

董剑锋说：“我还没这么想过，按佟经理这么讲是存在这个问题，不管重复不重复，你得让人家说话，不让人家说话我们调研个啥呀。”

吴哲问道：“佟经理，这调研是不是也在处关系啊。”

佟子君笑道：“调研就是了解情况，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协调关系，这对做保险来说很重要。”

孙曙光说：“佟经理，我说话首不会拐弯抹角，你这套路很深呀，看咱们走过的几个村子，你又是联系资助孩子上学，又是联系帮人家卖木耳蘑菇，把几个村主任整的团团转转，那酒喝的、那态表的钢钢的，我看咱们保险十拿九稳没问题，真是涨见识。”

佟子君说：“曙光，你也学会忽悠了。”

孙曙光赶紧摇头说：“佟经理，我可不敢忽悠你，我说的都是我看到的。”

佟子君说：“干啥事都一样，你求人家办事，你也得替人家着想，不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竟顾自己，那谁还跟你办事，咱们做保险更是这样，靠得是信誉，你替人家着想，人家就替你着想，你对人家实在，人家就对你实在，千万不能忽悠人放空炮，忽悠别人就是忽悠自己。”

吴哲说：“以前我还真没搞过调研，现在看这调研对做业务太重要了，要想做好业务还得学呀。”

下午的座谈会开的很成功，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佟子君他们都一一的做了解释。

晚上，乡领导设宴热情的招待了佟子君一行。第二天，在副镇长穆志勇的陪同下，佟子君他们走访了五个村子西十多户人家，对农村的实际情况和保险需求又有了深入的了解。

第三天上午，和镇领导做了详细的沟通交流之后，佟子君他们又奔下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