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拔牙大闯关

凌晨五点的闹钟响起时，林舒阴正梦见自己在舞台上追着滚动的薄荷糖跑。她顶着鸡窝头摸到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农药瓶三分钟前发来消息：「要不你还是多睡会儿？」配图是张虚焦的自拍，背景里隐约可见牙科诊所的夜灯招牌。

林舒阴叼着牙刷回复：「到挂号处了！」其实她刚踩进运动鞋，怀里还抱着连夜整理的「看牙必备清单」：从保温杯到毛绒玩偶，甚至准备了印着笑脸的止血棉。

医院走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农药瓶蜷在候诊区的蓝色塑料椅上，黑色渔夫帽压得很低，怀里抱着星轨分队的应援抱枕。林舒阴挨着她坐下时，发现对方正用脚尖在地面画圈，运动鞋上别着的向日葵挂坠一晃一晃。

"我妈非要看陪诊证人。"农药瓶突然举起手机，镜头晃过林舒阴的呆毛，"她说得确认我不是被绑架来拔牙的。"

视频那头传来温柔的笑声："谢谢小美女陪我崽崽。"农药瓶妈妈的声音像融化的大福，"下次来家里，阿姨给你们烤曲奇饼呀。"

"妈！"农药瓶手忙脚乱按灭屏幕，口罩上沿露出绯红的耳尖。林舒阴瞥见她相册里闪过自己的迷糊侧脸，文件名标注着「晴农初遇纪念日」。

诊疗室的冷光灯下，农药瓶攥着抱枕的手指关节发白。当牙医调整探照灯角度时，她突然抓住林舒阴的衣角："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下手机？"

林舒阴从帆布包里掏出早有准备的防辐射袋："拍片室在二楼，先坐首梯再右拐。"她像叮当猫似的往外掏东西，"止血棉放在左边口袋，温盐水装在保温杯..."

"你怎么知道要带这些？"农药瓶含着麻醉棉含糊地问。

林舒阴晃了晃手机备忘录："昨晚查了二十篇拔牙攻略。"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注闪着荧光，"包括《如何让怕痛朋友保持优雅》的vlog教程。"

诊疗过程变成闯关游戏。每当农药瓶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林舒阴就按下怀里的毛绒玩具，玩偶会发出滑稽的加油声。拍X光时她提前擦净机器扶手，缴费时精准避开只收现金的自助机，甚至在休息室发现能晒到太阳的软沙发。

"你是拔牙流程优化大师吗？"农药瓶瘫在沙发上，用冰袋贴着肿起的脸颊。

林舒阴正用湿巾擦掉她额角的冷汗："毕竟有人昨晚说梦话都在念'不想变缺牙巴'。"她晃了晃录音笔，"需要回放吗？"

黄昏的云朵泡在蜜糖色阳光里。两人瘫在中心房间的地毯上，面前摆着儿童牙膏般绵软的土豆泥。农药瓶戳开首播软件时，林舒阴正对着惩罚转盘双手合十——可惜指针还是停在了「羞耻台词挑战」。

"要说'农药瓶是全中心最可爱的小公主'哦～"农药瓶晃着脚丫，肿着的左脸鼓起仓鼠包，"必须字～正～腔～圆！"

弹幕瞬间被「晴农上大分」刷屏。林舒阴把脸埋进抱枕，露出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能不能换...换个正常点的..."

"愿赌服输～"农药瓶突然凑近镜头，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影子，"难道你觉得我不够公主？"

在满屏「哈哈哈」和「嗑死我了」的狂欢中，林舒阴走到中心走廊中，猛地抬头闭眼："农、农药瓶是全中心最...最可爱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公主啦！"

空气突然安静。农药瓶手里的冰袋啪嗒掉在地毯上，从脖子红到额头的模样像只蒸熟的螃蟹。她手忙脚乱去关美颜滤镜，却误开了兔子特效："那、那个...突然想起要冰敷！"

林舒阴趁机抓起惩罚转盘："下一轮我选大冒险！"她没注意到自己还戴着兔耳朵特效，"比如让某人表演用肿脸吹气球..."

夜色渐深时，首播记录定格在9万点赞。农药瓶缩在懒人沙发里翻看录屏，忽然发现某个片段里——当林舒阴喊出"小公主"时，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缠绕着她的衣角。窗外飘来烘焙店的奶油香，她偷偷把两人碰在一起的拖鞋拍了张照，存在名为「晴农成长日记」的加密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