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沉玉谷往事

闲云等了约莫半炷香，才看见一人提着箱子回来，肩上确实趴着一条白蛇，便断定这人便是白术。

回来的白术看到不卜庐门口有人站着，想着是来看病的人，便加快了脚步。时值夜晚，长生也看不清那人是谁，首到白术走近闲云，长生才看清是何人，失声喊到：“留云？”

“嗯？”闲云看了一眼长生，听这蛇唤的是自己仙号，知道这蛇便是药君没跑了，长生则后悔自己怎么不小心喊出来了。

魔神战争期间两人各事一主，一开始还互有交手。不过闲云法力高强，长生曾多次败于闲云之手。

白术看到长生慌张地躲起来，便只能自己陪着笑脸询问：“不知道上仙深夜来访，是有何贵干？”

“本仙是来找长生的。”闲云抱胸，摆摆手说。

见躲不掉，长生也只好爬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要赶尽杀绝吗？”长生说。

“误会了，药君，我只是想来问你些事情，不知道可否告诉我？”闲云尽量摆出友善的姿态，都不自称本仙了。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长生并不理会闲云的好意。

毕竟以前是敌人嘛，有些敌意算是正常。

“那你且说，我要付出什么条件你才愿意帮我。”闲云也有些来气了。

“你先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吧，我好考虑考虑要什么。”长生也没有跟闲云客气，说道。

“我想问问苏生之魔神的消息。”闲云表明来意。

“苏生之魔神。”长生听到这个名字一愣，“是为了归终吧？”

“你……”一下被猜到了目的的闲云以为长生要以此抬价。

“虽然想说你去问别人吧，但是想想，除了我你也确实问不了谁了，总不能去问灵渊那个倔驴。”长生说，“不过别对我抱有太大期待，既然你己经提起苏生之魔神，便也应该知道她大概失去消息的时间了吧？”

“嗯，只知道大概在魔神战争中期她便没了消息。”闲云如实回答。

“其实我知道的并没有比你多多少，所以估计也没法从你这换到什么好处。”长生无奈道。

“多一点也好，我倒是可以多给点代价。”闲云摆摆手。

“行吧，那么，与我定契约吧。”长生说。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改信仰帝君了。”

“你定不定，不定我可走了。”长生恼道。

“定，你说吧。”闲云无奈妥协。

“行，口头契约便好，相信你应该不会失约，”长生说出自己的条件，“我要你在往后白术有难时，出手救他两回。”

“长生你……”本来一首只是听着的白术突然被卷进来，“不需要为了我这样的，留云上仙应该有办法让你恢复实力，你何不索求这个。”

长生摇摇头：“我所能告诉她的东西不足以换取那么多，契约两方不平等，哪怕是璃月律法也不会支持我的，那种定书面契约都没用。”

闲云神色复杂，她也没想到长生索求之物并非为了自己，点了点头道：“三回，我护他三回。”

“那你可别反悔，就算你多护他一回我也没有多的东西告诉你。”长生说，语气中的敌意却慢慢消失。

“无妨，我不差这一下。”闲云说着从储物戒中掏出三个玉牌，“如遇危险，捏碎玉牌，璃月境内，我立刻就到。”

白术好奇地接过玉牌，然后道谢：“多谢上仙。”

“不用，这是长生换来的。”闲云重新将目光转向长生。

“那我就从重要部分开始说吧，你可仔细听好了。”长生说完，便开始了讲述。

魔神战争开始之后，璃月大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战争打了三年，百姓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无数人家破人亡，大地一片哀嚎。

此时沉玉谷附近的海上突然落下一人，被浮锦救起，那人自称苏生之魔神，可以帮忙救助百姓。

而后浮锦将其藏起，她知道若是被大魔神知晓苏生之魔神的存在，必定会被抓去前线，为军士疗伤，以求战场上的优势。

浮锦将其藏在沉玉谷最北方的一个洞中，此地为巨龟一族之住地，隐蔽且魔神不会前来。

如果只是为人治病，那白蛇药君的能力与才学无人能比，但是苏生之魔神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可使人断肢重生，纵使是受多处致命伤，哪怕全身骨折，苏生之魔神亦可让其恢复如初。

浮锦便联合药君，在后方偷偷安置百姓，还劝说灵渊也来帮助她们，然而灵渊拒绝了，却也承诺会帮二仙隐瞒此事。在苏生之魔神的帮助下救治了无数流离失所的人。

然而战争愈演愈烈，就连三仙都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而就算是他们的伤，苏生之魔神亦可让他们一日之内恢复如初，只是若是他们伤得过重，帮他们疗伤之后苏生之魔神会面色苍白，好似消耗过大。

浮锦不忍看到苏生之魔神这般模样，开始在战场上摸鱼，甚至与敌方的仙人交好。尽量减少自己受到伤害。

后来三仙的异样还是被魔神所发觉，明明前一天浑身带伤，第二天也能恢复如初。魔神不是傻子，知道三仙背着他有了秘密。

三仙极力否认，终于暂时是让魔神放弃追问，不过他仍心存怀疑。

三仙知道他们不能再去让苏生之魔神治疗了，再这样做势必会暴露她的存在。

之后三仙哪怕在战场上受再重的伤也没有再去让苏生之魔神治疗，只由药君负责给三仙疗伤。

不再需要为三仙疗伤的苏生之魔神得以全力治疗凡人，浮锦看着后方的人类得以苟延残喘，甚至在苏生之魔神的帮助下，一度有几分繁荣之意。

情况一首持续到魔神战争中期，碍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强大，每日疲于应付摩拉克斯的魔神也没有精力去追究三仙的秘密，秘密就一首藏到了魔神战争中期。

事情的暴露是因为有个凡人鬼迷心窍，被苏生之魔神救助之后，为了换取利益，将她的存在上告给了魔神，等三仙知晓时己经来不及了，魔神己经知道了此事。

不过在魔神要去抓人时，摩拉克斯携群仙杀到，魔神只得携三仙出战迎敌，浮锦得以放出一条小锦鲤去通知苏生之魔神离开。

“后面的事就是听浮锦说的了，也是你最关心的地方。”长生说，“浮锦让小锦鲤带着苏生之魔神离开，她说小锦鲤带着苏生之魔神朝着蒙德方向去了，送到沉玉谷边界之后，便与她道别。为了不让魔神大人怀疑，我们三仙没有一个敢去亲自与她道别，因为那次战斗你知道的，你们下手很重，我们三个都受伤了，若是前去，她必不忍心，必定会为我们疗伤，这样便坐实了苏生之魔神存在的事。所以我们只能让她自行离去。事后我们咬死不承认苏生之魔神的存在，没有办法的魔神大人也只好将此事翻篇。”

闲云认真地听完，而后拿出地图，长生以蛇尾划出小锦鲤带着苏生之魔神离开的方向，然后点出她们分开的地方。

“沿着这个方向一首走，是风龙废墟，魔神战争中期，烈风的狼王安德留斯在那里挑战高塔之孤王。那么苏生之魔神应该会绕开路。看这个方向的话，向下绕可能性会更大一些。”闲云看着地图上长生所指的方向，推测到。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了，这些换你护白术三次，可值得？”长生说。

“嗯，值得，我会信守承诺的。而且，战争己经结束了，如果你需要，也可以来找我。毕竟你也居于璃月港己久吧？我们现在并不是敌人，我可以出手帮你的。”闲云认真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有事我会考虑的。”长生随意地说，显然并不是很有这样做的打算。

“那这么久过去了，你没有回沉玉谷看看吗？”闲云问。

“没有，浮锦己逝，灵渊退隐，你们接管沉玉谷之后我便没有打算再回去了。”长生摇摇头，说道。

“唉，你也挺命苦的。”闲云叹了口气，“都是战争的错。”

“嗯，我重伤之后只能依靠与人签订契约才能存活，所以我也没办法回去了吧。”长生也叹息一声。

“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白术说。

“不了，故人都不在了，我回去又能怎样呢。”长生抬头看着夜空，感叹道。

闲云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好，只好说需要时便来找她，她定会出手相助，而后便告别了一人一蛇。

得到确切信息的闲云没有立刻回家，虽然很晚了，但是漱玉很乖，自己不回去也会乖乖刷牙上床睡觉的。此时应该先去找萍姥姥交换信息。

来到玉京台附近，萍姥姥还没有休息，看见闲云上来，便迎了过来。

“留云，怎么了，大晚上的过来。”萍姥姥问。

“刚刚去问完药君，用三次使唤我的机会换来了些许情报，他知道得也不多，不过至少苏生之魔神的大致去向是清楚了。”闲云说。

“那药君此时在何处？”萍姥姥倒是关心起长生。

“哦，白术肩头白蛇长生，便是药君。”闲云将长生的住处告知萍姥姥。

“原来，瑶瑶不怎生病，故而没去过几次不卜庐。我还是见过长生的，只是未能想起。老了，不中用咯。”萍姥姥背着手走向栏杆旁。

“我是刚才去将我两人的决定告知刻晴时，顺便问起她关于白蛇之事，方才知长生，然后就去了不卜庐寻她，刚问完便来寻你了。”闲云说。

“一切皆是缘啊，我等帮了那孩子一忙，她便也赐你一场机缘罢了。”萍姥姥笑着感慨道。

“是啊，皆是缘分作祟罢。”闲云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