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结善缘

毕昇以长辈之礼相见，老人笑着说，“毕先生，客气了，请坐，请坐。”

待毕昇在老人对面坐下，老人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呢？”

毕昇客气的说，“这次有点小事情，想请老人家帮忙。”

“小事情啊，说说看”

毕昇也不想拐弯抹角，“这两天负责售卖我们报纸的一些报摊和报童，经常会被地痞无赖搅扰，所以想请您老出手，打发了他们。”

“哦，原来是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以你的能力，解决他们也是小事一桩吧？”

“如您老所说确实不难，可是在开封这地界，我先想到的还是您老，更何况我们之前不是有过约定吗，要互相照应！”

“嘿嘿，说的好，互相照应，我记得之前我们己经帮毕先生一次了，我们想干的事，毕掌柜不知放没放在心上？”

“老人家，我说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如您所说，正是您上次帮忙，我们才有了华阴县之行。”

“结果如何，说来听听？”

“老人家为了安全起见，恕我不能说太多，这次去华阴县确定找到了一些关于范林的劣迹，并且很可能和黄韬扯上关系，不然他们为何要突然发难呢？”

“哦！”老人“看着”毕昇，发出了一声疑问。

毕昇明白老人的意思，赶紧解释说，“这里的内情，知道的人极少，不只是您老，就连朝里老爷也不知道。”

毕昇没有提张仆射，只是笼统的说朝里老爷，但老人心里是明白的。

听毕昇这么说，他心里舒服了一些，“我是个老朽了，怎敢和大人相提并论。”

“您老也是人杰，我再向您透露一点，如果证据确凿了，范林这次很可能犯得是重罪，那么黄氏叔侄轻则协同，重则同谋，绝对脱不了干系！”

此话一出，老人突然挺了挺腰杆，但立即恢复了平静，“这么说这个忙我还真应该帮。”

“另外，这个忙不是白帮的，我打算把报纸的销售权分给老人家。

也就是说我的报纸有一个成本价，是成本加上一定的利润。

我把报纸按成本价卖给你，你再加一定的利润对外销售，您老知道，我们的报纸不愁卖。”

说着毕昇拿出了王主簿的那封请帖，“一会儿，我还约了进奏院的大人一起吃饭，您老知道进奏院是朝廷邸报的出处，我们就是要商量如何合作的事儿。”

虽然不懂出版印刷，但老人也是人精，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毕昇这几句话描述的钱景，不觉动了心。

“这事好事儿呀，不过，毕掌柜怎么舍得割肉给我们呢？”

毕昇笑道，“有句老话说的好，独木不成林，生意场上，讲究竖名头、立威信、结善缘、有钱大家赚。吃独食的人，生意做不大。”

老人竖起大拇指，“好，毕老弟，有格局！”

毕昇笑着摆摆手，“老人家，我话还没说完，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一报纸售价由我定，决不能漫天要价、强买强卖，但也不会让你白忙活，我的报纸就要名符其实，这是竖名头。

二我们的内容权威，加上你无忧洞的威慑，街上的地痞无赖绝对不敢招惹我们，这是双重的立威信。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平时那些勾当我不问，只有一样，就是绝对不能再做拐卖百姓的营生。

您老也别生气，这种事，实在是伤天害理。

当然我问过人，也算过，卖报纸的利润一定会超过你们这部分收益的，这是我要结的善缘，也是帮你们结的善缘。

如果您不答应，就当我没说，我马上告辞！”

老人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你，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那么，报纸销售我们什么时候接手？”

“马上就可以，但是我第一条里也说了，请您选好卖报的人，得是和气生财的，否则可就砸了我的招牌，咱们的利益都会受损。”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选好的人，会让你看一眼”，老人说道。

见老人如此上道，毕昇也很高兴，还是那句话，有钱大家赚，虽然你少赚了点钱，但是无形中得到的也许更多。

另外，一旦双方有了利益关系，积极性可比单纯的帮忙要高得多。

再者，这消息迟早会传出去，让街市稳定，官府方面自然也会念着自己的好。

毕昇刚走到门口，又被老人叫住，“有两个盯梢的人被我们抓住了，你想怎么处置？”

毕昇想了想，“就给个教训吧，下手别太重，千万别出人命”。

老人笑了，“你们生意人，就是胆子小，好！听你的。”

毕昇明白，这是无忧洞在表明立场，首接站到了范林的对立面...

快到晌午时分，黑篷马车又出现在了明德报馆附近。

可这次那没有停在报馆门口，而是停在了一个货郎面前。

货郎正吃惊，却见布帘打开，有人从里面踹下来两个人，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己被打得昏死过去，正是那两个盯梢的探子。

而此时毕昇己经在惠容斋和王圭把酒言欢。

与他们一同吃酒的还有两个人，都是来京办事的地方官，也是王圭的的好友。

一位是舒州通判王安石，另一位是苏州判官事司马光。

司马光因为七岁时砸缸救人的事儿，己经颇有才名，甚至有人将这件事画成了画，在民间流传。

司马光刚满二十岁，就考中了进士，初任奉礼郎。

后来司马光因为父母住在杭州，便向朝廷申请离开京城，到地方任职，以便侍奉双亲，朝廷准许了他的申请，让司马光改任签苏州判官事。

相比天才儿童司马光，王安石其实一点也不逊色。司马光20岁中的进士，王安石考中进士的时候是21岁，不过并不是普通的进士，而是第一名，也就是状元。

当时，他的文章被考官们列为第一名，但是因为里面有一句“孺子其朋”，惹怒了官家。

“孺子其朋”出自《尚书》，是周朝时，周公辅佐自己的侄子周成王时说的话。

意思是孩子啊，你与大臣们的关系一定要融洽。

王安石的本意是希望皇帝能够与群臣加深合作，这样才能更好地治理国家。

可是他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