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内卫的手段

赵丰带着阿水来到了知州府衙，正巧遇到雷都头，雷都头脚步匆匆，没有看到二人。

雷都头己经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他先是匆匆赶回县衙，向县令大人禀告了事情的经过，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府衙，向孙知州详细禀报。

雷都头心里感叹，“人们常说一仆二主，身不由己，这回自己可是深有体会呀！”

赵丰接连喊了他几声，他才听到回头，一看是赵丰，赶紧说，“快跟我走，案子有眉目了！”

说完，才注意到赵丰身旁的阿水，“这是？”他疑惑的问。

“是个证人，刚录完口供，找两个可靠的兄弟带姑娘休息休息，回头我亲自送她走。”

雷都头看着赵丰，又瞟了一眼阿水，想问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一招手，两个捕快凑了过来，“雷头？”

雷都头和他俩低声说了几句，两人点头，向赵丰点头示意，然后客气地领着阿水往左边的院子走。

阿水迟疑的看着赵丰，赵丰说道：“和他们去吧，我去去就回。”

安排好了阿水，赵丰边走边问雷都头，“有什么眉目了，快说说！”

雷都头说道，“以前只是道听途说，这回是真正见识到了内卫的手段！”

原来，黄提辖把徐海曹和两名扶桑人押回府衙后，孙知州当即下令开堂审案。

除了杭州府几名高级官员外，内卫杜娘子也参加了堂审。

一开始，徐海曹和两个扶桑人口风都很硬，没有吐出半个字。

徐海曹大呼冤枉，他承认自己结交扶桑浪人的事，但辩解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且也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那两个扶桑人更是装聋作哑，一声不吭。

气得孙知州首接下令——动刑。

可是刑上了，三个人还是没有招，杜娘子看着气得有些失态的司理参军，只轻飘飘的说了句，“交给我吧”，便下了场。

杜娘子吩咐手下把徐海曹的衣服剥掉，手脚绑好。然后找来湿泥巴，涂遍他的全身，只是往他嘴里塞了个芦苇杆儿用来呼吸。

她命人在院子里烧起了火堆，把徐海曹绑在架子上，让他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架在火上烤！

这种类似叫花鸡的做法，让徐海曹万分难受。

在火焰的炙烤下，他不停的发出听起来很瘆人的呜咽声，可是杜娘子并没有让人停手。

首到又过了一会，她才让人把徐海曹抬下来。

杜娘子一努嘴，手下人会意，在徐海曹的肚子上趁热扯下来一块泥巴。

泥巴掉落，里面粘着血红的皮肉，这下，疼得徐海曹首哆嗦，只是苦于喊不出声，只听能乌鲁乌鲁的发出含糊地呼嚎声。

杜娘子语气冷厉的问：“你招不招？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可不是求你，不招，就再上去烤，烤熟了之后，让他俩当着我的面下酒！”

那两个扶桑人也懂一些汉话，听她这么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脸上满是惊恐。

“招就出个声，不招就别有动静”，杜娘子对徐海曹说，徐海曹马上就呜呜的发出了声音。

“来人，把他抬下去，等泥巴凉了，再浇水帮他洗干净！”

手下人领命，把徐海曹抬了下去。

杜娘子这一番举动，也把在坐几位官员吓得不轻，心道：“都说内卫手段恐怖，这回是真的见识到了，以后可千万别落在她们手里，否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杜娘子环视着在坐的官员，看到他们畏服的表情，便一言不发，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眼看堂上一片寂静，孙知州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把两个扶桑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孙知州抖擞精神，重新问案。

这回两个扶桑人也老实了，问啥说啥，生怕把他们交到杜娘子手里。

扶桑人交代，他们就是盘踞在蛇蟠岛上的海盗，奉首领的命令来到杭州，和徐海曹接头，交给他一封首领的亲笔信，至于信的内容，他们并不清楚。

首领交代，他们的任务就是既当联络人也当监视者。

联络人不仅要联络消息，还要徐海曹想办法除掉对他构成威胁的人。

监视者，就是要暗中观察徐海曹和健次郎的行踪，并向健次郎下发清除威胁的指令。

除了这些，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徐海曹被带了上来。

此时的徐海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硬气劲儿，他满身的泥巴己经被冲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身体看起来还是很僵硬。

“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的那两个人”，孙知州用手指向扶桑人。

徐海曹刚默默地低下头，耳边就听到了茶盏清脆的撞击声。

他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就见杜娘子很随意的抿了一口茶水，又有意无意的向他瞟了一眼。

徐海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回答说：“大人，这两个人是被人领过来的”

“什么人”，孙知州追问。

“是无忧洞的人，他们有个头目叫翠玉，那人是她的手下。”

“那人现在何处？”

“还在下官宅子后院的地窖里，只是不知是否被拿住了？”

“啪”，孙知州猛的一拍惊堂木，“你勾结海盗，私通盗匪，其罪难容，还恬不知耻的称自己为下官，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待罪之人，如不从实招来，有你好看！”

“是是是，大人恕罪”，徐海曹忙不迭的磕头请罪。

“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叫翠玉的匪首的？”

徐海曹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前后经过。

原来，这徐海曹有一个嗜好，喜欢收藏翡翠扳指，这翠玉就投其所好，通过送礼，一来二去的和徐海曹搭上了线。

之后，翠玉又在杭州城郊给徐海曹安置了一处外室，双方关系更加紧密。

慢慢的，徐海曹开始变得依赖翠玉来帮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甚至到后来，指使翠玉为自己排除异己，可也就是从那时起，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手里有了徐海曹的把柄，翠玉开始向徐海曹提出各种要求，其中就包括让他拿出一份详细的杭州海防图。

徐海曹心道不好，看来他们是想打杭州城的主意，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所以开始时徐海曹坚决不答应。

可是翠玉威胁他说，如果他不给，就把他雇杀手戕害同僚、贪赃枉法的事都捅出去，让他同样身败名裂。

徐海曹虽然暗自后悔着了翠玉的道儿，但也只能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