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二

一进主帐，李镜脸上的笑容尽散，毫不怜惜地将燕宁扔到了软榻，侵身压了上去。

他动作算不得温柔。

嘶啦——

燕宁前襟衣衫被撕扯开来，一对雪白的酥胸袒露大半。

男人下腹胀热，心底骂了一句妖精后，低头咬了下去。

燕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慌乱挣扎，“别，陛下，现在不行。”

营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燕宁脸颊绯红，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反被他困住双手，抵在了头顶上。

“宁儿方才在勾谁？”李镜粗喘着气，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没有。”声音轻柔，却坚定。

她不过是一时技痒，喜欢马上追着风跑的感觉，多跑了几圈儿而己，并没注意到周围的人群。

而且，她己经在避免与燕缺接触了，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有！”他语气不容置喙。

主帐外时不时传来马蹄声。

薄薄一层帐帘，根本挡不住室内旖旎春情。

她不要在这儿。

下一瞬，沾满的吟哦声不受控制的从贝齿溢出。

李镜眸色渐浓，松开了她的手，轻揉抚过她染红的脸颊。

他的手一路向下，“这儿，只能朕碰。”

“你，也只能为朕生下皇嗣。”说出的话强硬，不可抗拒。

即便隔着衣料，她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占有欲。

李镜褪下她身上最后的遮挡，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汹涌而来的，“宁儿为什么要捂住嘴？是怕谁听见吗？”

他目色猩红，掐着她的腰肢毫无怜惜。

“陛下，唔——”话还未说完，李镜便吻住了她，霸道且炽热。

帐内屏风上，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李镜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燕宁只觉浑身发软，仰头捂着唇阻止嘤咛出声。

就在气氛愈发旖旎之时，帐外突然传来德荣的声音，“陛下，王家小姐求见。”

李镜眉头紧皱，哑声怒斥，“滚！”

德荣与王青窈浑身一震，纷纷面色铁青地怔在原地。

“王小姐还是先回去吧，陛下他，正忙。”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帐内床板发出的‘吱呀’声越来越大，似乎在赶人。

王青窈虽未出阁，但此时里面在做什么，她是猜得出来的。

“臣女告退。”王青窈红着眼，落荒而逃。

德荣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随侍宫女去准备热水。

饶是他也没想到，陛下竟大白日里就这般把持不住……但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毕竟在曹西小姐那儿，一向如此。

李镜敛去方才被搅扰的怒火，语气轻柔地安慰着怀里的人儿，“宁儿不怕。”

……

帐内什么都是乱的，撕碎的襦裙与玄色龙袍交缠叠落在一起。

他撑起身子，看着身下衣衫凌乱、眼含春水的燕宁，捉回她想捂唇的素手，“宁儿不出声，旁人可不知朕在疼你。”

燕宁咬着下唇，泪眼摩娑地摇头。

“别，别这样，阿镜。”

“你，弄疼我了，下面好疼。”

男人要的太狠，似乎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呜呜……”

燕宁破碎的泪水沿着眼尾的红晕没入发间，她只觉得五感被他夺，只能被迫承受着男人缠绵又汹涌的阵阵浪潮。

李镜心尖儿一颤，心疼地轻了下来，细细亲吻着她的脸颊，“今天的宁儿太耀眼，朕没忍住。”

“撒谎，陛下明明，唔——”

所有的声音都进了李镜唇齿，她只能哼哼唧唧的哭泣，只能轻吟。

这次要的狠了，却极致快乐着。

他眸底的颜色又浓稠又浑浊，声音缱绻含欲。

“别说。”

他醋了，有那么一刻，不想让那些觊觎她的男人们看到她。

他己经很久没这般不顾及她的感受。

滚烫的汗珠在两人交织的喘息中重重跌在颈侧。

首到她再也没有力气出声，李镜才一脸餍足的放过了她。

余韵渐渐散去后，她声音哽咽，“我不是玩物。”

说着，她地趴在软榻上，布满青紫掐痕的悬在床边想要去捡地上的衣服，可她身子又痛又软，根本够不到。

“想往哪儿逃？你又逃得了吗？”李镜紧紧箍住她的腰肢，眸色渐沉，“燕宁不是玩物，是朕的女人。”

他声音微顿，炙热起伏的胸膛贴上她纤瘦光滑的后背，“也是朕的妻子。”

下一刻，她素白的小手被修长秀丽的大掌覆盖，挤入指缝十指相扣。

他清醒的知道，他栽了，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

当他承认这一点时，刚被填满的欲望再次席卷而来，他当真是对她上了瘾，身心上瘾。

她是他量身制作的情药，只站在那儿就能引起他情动。

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

“宁儿，朕还想要。”

“这一次，朕会很温柔，宁儿回应一下朕，可好？”男人哑着嗓音，低声诱哄。

眸中的缱绻与温柔，此刻能溺死人。

燕宁昏昏沉沉，小腹传来的坠痛让她模糊了耳边的声音，并没有听清李镜的话，也无力搭理。

只能任凭身后的人对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

他缠她缠得紧。

异常的湿濡触感从李镜的指尖传来，当他的余光触及到那抹鲜红时，李镜瞳孔巨震，他慌乱地坐起身来将燕宁抱进了怀里。

“太医，叫太医！”李镜目色赤红，扯起锦被将燕宁裹在怀里。

帐外德荣一听‘太医’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唤人去叫。

小产，两个字无声地挤进李镜的脑海里。

“怎么会。”李镜面上平静，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燕宁被这声‘太医’惊得耳朵疼，当她瞥见李镜盯着手指上的鲜血不说话时，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她的身体她怎么会不清楚。

“陛下，今天三月二十七。”说着，燕宁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燕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回笼半分，耳鸣声逐渐消散。

“别叫太医了。”燕宁从被子里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三月二十七。”

燕宁又重复了一遍。

李镜恍然大悟，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知道不是小产之后，他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惊喜，反正是五味杂陈。

他期待两人两人之间的血脉，但也知道，还不是时候。

李镜垂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鲜血，“是朕不好，险些伤了你。”

他语气虽然淡定，但心里还是一阵后怕的。

让人抬了热水，换了新的被褥后，两人一阵倒腾。

小半个时辰，两人才挨着躺靠在一起。

“那以后，还该敢吗？”燕宁从被子中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委屈极了。

还敢吗？

他是皇帝，天下还有他不敢的？

可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心还是软了，方才确实是他弄狠了。

“朕不敢了，朕赔罪可好？”李镜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湿发。

“我要绿绮古琴。”

绿绮？

“就是数百年前，司马相如为文君弹奏《凤求凰》所用的那一把通体黑色，泛着幽绿的桐木琴。”

“陛下送给容妃的那一把。”燕宁小声提醒。

李镜对此并没有记忆，不过一听到燕宁提起司马相如与文君，他眉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 意头不好，朕可以为宁儿重新造一把不古人的琴，可好？到时，名字你定。”李镜知道燕宁不擅琴，想要它不过是因为容妃有罢了。

她知道今日他是醋了，才会折腾她。

所以，事后便想着法儿从他这儿讨点罚。

有仇必报的性子，着实有些可爱。

一想到她那核桃大小的脑仁十分之九的聪明劲儿都用到了他身上，他的心情愉悦了不少，也不想太追究她放不下燕缺这件事儿。

不避不躲，心平气和才算放下。燕宁刻意不去理会自小将她带到大的兄长，多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罢了，谁让她比他年岁小呢？让着就让这点儿罢，他一国之君怎可与小女人太计较?

“《凤求凰》的意头不好？”

李镜神色懒散地吻了吻她的掌心，“兰因絮果，算什么好意头。”

“嗯？”燕宁不解。

“世人仅记司马一曲《凤求凰》，琴挑文君成佳话，却忘了文君《白头吟》的与君相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燕宁了然，又问，“那陛下自知意头不好，那为何要送给容妃？”

燕宁一脸坏笑。

“宁儿，”李镜眸光渐深，“明知故问，可不乖。”

两人成对儿的佛珠手持吊坠在空中相碰，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燕宁一听来了精神，在他腿上，“那在陛下心里，宁儿排第几？”

李镜扯唇，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戏谑，“第二。”

一听‘第二’，燕宁立马蔫儿了，一脸不开心地窝在他的颈窝，小声嘟囔，“我就知道，容妃排第一。”

“你在她前面。”李镜轻揉着她的小腹，“还疼吗？”

燕宁可不信。

“疼。”她说，“你弄了以后，比平日更疼了。”

“是朕大意了，没忍住。”李镜脸上生出几分怜惜。

“对了，此次春猎，陛下为何要带上李美人？燕宁突然想起棋子一事，好奇问了一嘴。

李镜手上动作一顿，声音冷了几分，”宁儿明日可愿随朕入林狩猎？”

他岔开了话题，燕宁也没继续多问。

横竖男人不愿意说，她再追问指不定又把阴晴不定的男人给惹恼了，得不偿失。

总归李美人不是第一，也碍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