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周衍的过去

第36章 周衍的过去

烟火总是转瞬即逝，这样美好的烟花晚会也不是长久的，等到天空归于平静，周围热闹的人声便逐渐的回归，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模样。

两人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跟着人群走，就像是漂浮在河水表面的河灯一般，走到哪里是哪里。

“这些人都是去干什么的？这么着急。”夏侯蕴疑惑的看着蜂拥的人群，嘴巴里嘟囔着。

周珩呀看看周围的人群，心中了然道：“应该是去城门的。”

夏侯蕴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每年的这个时候皇帝都是要携带中妃嫔在城楼上祈福，这时大历朝的传统，老百姓们在这个时候都会慕名而来，毕竟只有这个时候才可能看上当今圣山的面容。

“那你怎么没去的？”往常的祈福都是城楼上站着皇帝和妃嫔，城楼的下面都是穿着官服的官员站在下面共同进行祈福仪式，但是夏侯蕴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人，这人难道不是的要去的吗？

“我和陛下说了我身体抱恙，所以就没去参加祈福仪式。”周珩淡淡道。

夏侯蕴睁大了眼睛，上下的审视着周珩，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吧，便用眼神示意周珩看看前方，道：“你确定还不回去吗？你现在要是在这里被发现了，应该不太好吧。”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城门附近，随意的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穿着华贵的众人站在城墙之上，当然最显眼的还是身着龙袍的李怀，娇柔的依偎的李怀身边的便是张贵妃了，因为李怀至今没有皇后，而后宫只有一个张贵妃。

李怀面上带着笑意，可是夏侯蕴看了只觉得胆颤，看了一眼便收回来视线。

周珩也顺着夏侯蕴的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众人，满意带着些许无聊的接受者众人投来的羡慕激动的目光，淡淡道：“那就赶紧走吧。”

夏侯蕴点点头，顺便扫了一眼城门前一片红色，那都是参加祈福仪式的官员们。

“他现在怎么样了？”夏侯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

“他很优秀，不需要我的辅佐他一样也是个优秀的皇帝。”虽然夏侯蕴没明说哪个“他”是谁，但是周珩知道。

夏侯蕴侧脸看了周珩一眼，嘴角轻轻的上扬，道：“周珩，我还真是没看错你，你知道我在死之前想的是什么吗？”

“不知。”

“我在想啊，周珩这样死板的人不会守着对我的承诺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但是我又一点庆幸，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会做。”夏侯蕴看着周珩的眼睛，周珩眼睛的瞳孔的颜色极淡，修长的睫毛比女子的还要好看，当真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

周珩愣神半秒，随即道：“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夏侯蕴觉得有点好笑，她不知道周珩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在夏侯蕴没注意到的瞬间，周珩嘴唇紧抿，面色不是很好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疼痛过去情，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目光虚空的又似乎不在手掌之上，道：“那一箭，可痛？”

夏侯蕴笑意就这样顿在脸上，随即就像遇活的河冰一般的融化，她随意的摆了摆，但是眼睛却移开了去，不再看着周珩，语气轻快道：“不痛啊，我都不记得了，被你射中之后就死了，哪有时间来感觉痛啊！”

其实是痛的，怎么会不痛，她从来没有刻意去回忆那时候的事情，但是每次提及这件事情，就仿佛已经刻在她的脑海中了一般，政变那晚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每次在这个时候她都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记得这样的清楚。

周珩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的捏紧，然后松开，突然一股力道拉住他的衣袖，就这样被拉的踉跄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抬眸时就看见皱眉的夏侯蕴，语气中带着担忧和微微的恼怒，“刚才有马车你都不躲一下？是不是傻了？”

她的衣袖因为夏侯蕴激动的动作而跟着晃动，周珩没有回应夏侯蕴的话，甚至没有去注意刚和他擦肩而过的马车，俯身和夏侯蕴平视，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语气郑重，道：“夏侯蕴，我我是不是不该听你的话？我是不是不该……”

“没有，”夏侯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周珩的手臂上，道：“没有，周珩这是你对我的承诺，你还记得吗？这是我自己的徐选择，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错。”

周珩怎么会不记得，三个承诺，那三个承诺是当时他唯一能给的了的东西。

“周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在里面等你了。”在酒楼外面等候多时的家仆看到周府的马车，赶忙的走上前去，微微弯着身子。

话音刚落，就看见谪仙一般的人物从马车上缓缓而下，穿着华贵的月白色长袍，腰侧悬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玉佩，说是不起眼可绝对不是便宜货，谁不知道周府的嫡子周珩是个不喜奢华的人。

周珩带着温润的笑意向家仆点了点头，语气也和他的笑意一般的温润，道：“劳烦你在此等候。”

站住周珩旁边的允竹也知道自己主子的习惯，马上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块碎银递到那人的手上，道：“这是少爷的一点感谢，还请你收下吧。”

那家仆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接过允竹手里的碎银，感激道：“小的也没做什么的，那就多谢周少爷了。”

“无事。”周珩笑了笑便带着允竹往酒楼中走去。

家仆攥着手里的碎银，呆呆的看着周珩挺拔如松的背影，这件普通的酒楼也因为此人的到来而变得熠熠生辉，等到人背阴渐渐的隐去才拿起银子轻轻的咬了一口。

这边的允竹有点不情愿的跟在周珩的后边，道：“少爷，那个顾州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呐，你干嘛还要和他来往啊。”

“顾兄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没什么恶意的，不要这么恶意的揣度他人。”

允竹知道少爷这么说就是要生气了，尽管心中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是嘟着嘴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