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宇宙都在看我挖“古董种子”（下）

第西章 全宇宙都在看我挖“古董种子”（下）

绿星间谍的齿轮关节在毛线束缚中发出“咔咔”抗议，楚小芽趁机踢开他手中的试管——里面装着的，正是刚才她滴落的血样。试管滚向冷冻舱群，却被199号舱前的铁蚯蚓残骸挡住，金属鳞片自动闭合，像在守护种地人的血液，鳞片缝隙间，还卡着之前用过的酸黄瓜皮。

“老豆，把这家伙的齿轮戒指拆下来。”楚小芽对着手表下令，老豆的机械臂立刻掏出爷爷的旧扳手，那是用报废的拖拉机零件改的，手柄刻着“小芽别怕”，棱角处还留着爷爷掌心的汗渍。男人挣扎时，她看见戒指内侧刻着“基因收割者-07”，和爷爷全息日记里的月球爆破手编号一致，而编号下方，刻着极小的“桂兰”——那是他母亲的名字，之前中刀疤母亲的室友。

首播间的观众突然发现：“他口袋里有奶奶的工牌！编号37，和刀疤母亲的一样！” 楚小芽心头一震，想起之前在发电机房捡到的半截图纸，边缘确实有奶奶的签名。男人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蓝星农场的旧工牌，照片上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笑，背景是奶奶的育苗床，床头挂着的，正是楚小芽五岁时画的番茄画——原来他曾是农场的实习生，后来背叛加入绿星，偷走了之前提到的“钢牙土豆”种子。

“你当年在农场偷种子时，”楚小芽握紧钢笔，笔帽的齿痕硌着掌心，这支笔正是之前奶奶掌心的那支，笔帽内侧刻着“小芽的乳牙，土地的钥匙”，“奶奶把你的结婚戒指藏在信报箱最下层，对吧？” 男人的齿轮关节突然卡住，瞳孔里闪过一丝动摇。老豆的蓝光球趁机钻进他的口袋，取出半张照片：二十年前的农场，奶奶抱着小楚小芽，旁边站着的年轻人，正是他，身后的信报箱上，插着之前出现过的野蔷薇。

“她总说我适合种地，”男人的声音突然沙哑，“可绿星给的齿轮假肢，比锄头锋利百倍——” 话未说完，199号舱的锁“咔嗒”弹开，奶奶的手伸出舱外，掌心躺着半颗信报箱番茄种子，种脐处的齿痕，和楚小芽的钥匙、掌心的疤痕、甚至男人旧照片里的农场信报箱锁孔，完全吻合，种子表面还沾着之前提到的、奶奶织毛衣时的防辐射纤维。

“阿梁，”奶奶的声音带着冰层的寒气，却比任何暖炉都温暖，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之前出现过的、用铁蚯蚓鳞片改的护腕，“你母亲临终前让我把这颗种子交给你，她说……” 老人的手指划过种子的齿痕，“齿轮能咬碎金属，却咬不动土地的记忆。你看，”她指向楚小芽掌心的疤痕，“小芽的血，让种子记住了你的名字。” 男人的齿轮戒指突然脱落，滚向奶奶的脚边，露出内侧刻的“对不起”——那是他母亲的笔迹，和之前刀疤母亲的日记字迹一模一样。

楚小芽趁机将信报箱番茄种子按在种子库的铁门把手上，齿轮状的锁孔发出蜂鸣。她突然想起，爷爷的全息日记里说过，第二把钥匙藏在奶奶的钢笔里，而钢笔帽的齿痕，正是信报箱锁孔的模子，此刻钢笔尖的脐带血墨水，正与之前提到的、发电机房的柴油发生共振。当她将钢笔插入锁孔的瞬间，整面墙亮起蓝星农场的全息投影，野蔷薇爬满信报箱，爷爷正在给番茄苗浇水，转头对她笑，身后的拖拉机上，挂着之前出现过的、用铁蚯蚓残骸改的防御炮台。

“家人们，”楚小芽对着镜头展示打开的铁门，里面成排的种子柜泛着微光，每柜都标着之前提到的“抗辐射品种”编号，“这就是爷爷说的‘古董库’，每颗种子都藏着种地人的故事——” 话未说完，绿星集团的运输机轰鸣声从地表穿透而下，老豆的警报声混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检测到齿轮病毒入侵！目标：信报箱番茄原始种！病毒载体是之前的铁蚯蚓残骸！”

奶奶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的疤痕，手上戴着的，正是之前出现过的、用番茄藤蔓编的手环：“小满，用你的血激活‘种子烟花’——你爷爷在发电机里藏了惊喜。” 楚小芽点头，想起发电机房的柴油桶里，漂浮着刻着她牙印的“咬齿轮”番茄种，每个种子都浸过之前提到的、奶奶的酸黄瓜汁。她刺破指尖，血液滴在种子柜的通风口，信报箱番茄的藤蔓立刻疯长，顺着管道爬向运输机，叶片边缘的齿痕，正是之前铁蚯蚓朝拜土豆时的排列图案。

首播间的外部镜头显示，绿星运输机的齿轮引擎正在被藤蔓缠绕，每片叶子的齿痕都精确咬合着机械部件，像奶奶的毛线针勾住了所有恶意。驾驶员的通讯器里传来惊呼：“引擎被植物齿轮卡住了！这些藤蔓的转动频率，和我们的核心代码一模一样！” 楚小芽知道，那是爷爷用她的乳牙印编写的“反齿轮代码”，每道齿痕都是土地的指令，和之前老豆解析出的铁蚯蚓基因记忆同频。

绿星间谍阿梁跪在奶奶面前，手里攥着母亲的工牌，工牌背面贴着之前出现过的、刀疤母亲的照片：“对不起，师母……我只是想让母亲的基因在齿轮里永存——” 奶奶摇头，将种子放在他掌心：“基因永存的地方，不在齿轮里，在土地里。你看，”她指向正在发芽的信报箱番茄，“小芽的血，让种子记住了你的道歉，就像铁蚯蚓记住了土豆的温度。”

运输机的尾焰消失在地平线时，楚小芽发现，信报箱番茄的藤蔓己在种子库门口织成防护网，每片叶子都刻着观众的留言：“土地记得”“农垦精神”，藤蔓的卷须上，还挂着用过的、爷爷的旧草帽。老豆的手表终于不再跑调，清晰地播放着奶奶哼的摇篮曲，混着种子发芽的沙沙声，和发电机的“突突”声，组成了土地的心跳。

“家人们，”楚小芽对着镜头笑，身后的奶奶正在给铁壳玉米种子编保护网，用的正是之前出现过的、防辐射毛线，“今天的首播教会我们：再锋利的齿轮，也敌不过种子的牙印；再冰冷的机械，也忘不了土地的温度。就像爷爷在之前说的，‘钥匙会咬人’，咬的是每个离开土地的人，心里那道等着被种子填满的缺口。”

弹幕被“欢迎回家”“种子才是永恒”刷满屏，没人注意到，在种子库最深处，标着“末日粮仓”的青铜门上，楚小芽的掌纹、奶奶的织针轨迹、还有爷爷的齿轮图案，正在缓缓重合，门上的信报箱图案，正对着楚小芽袖口的蓝布衫布条——那是爷爷临终前的最后礼物。

老豆突然发出“嘀”声轻响，手表屏幕显示：“信报箱番茄原始种基因链解析完成，核心密码：楚小满的乳牙、楚建国的掌纹、李桂花的织针——” 楚小芽看着奶奶和阿梁在冷冻舱前低语，突然明白，爷爷的基因锁从来不是冰冷的代码，而是一家人用体温、用疤痕、用毛线和齿轮共同编织的，关于土地的记忆，就像铁蚯蚓用触须画出的蓝星地图，每道痕迹，都是回家的路。

这一晚，废铁星的紫日落下时，种子库的灯光第一次照亮了地表。铁蚯蚓们整齐地趴在红土上，金属触须指向信报箱的方向，像在守护所有被齿轮伤害过，却依然发芽的希望。而楚小芽，正对着镜头展示奶奶的钢笔，笔帽内侧的齿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那是土地最温柔的咬痕，也是所有种地人，回家的钥匙，更是血脉与土地的无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