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能跨越时间和距离

毕业虽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结果没有发生意外。

实习也找到了，一个月八千，让不少毕业生眼红。

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们期待着一场彻底疯狂的毕业旅行，憧憬着美好光明的未来。

这期间发生的唯一一件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是，舍友余华玄分手了。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感到他有些不对劲。

当我们都在尽情狂欢庆，祝毕业的时候，唯独余华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本来想拐弯抹角地从他口中套出一点消息，没曾想，他倒首截了当，说叶晴不要他了。

都说毕业季也是分手季，还真不假。

不过他们的情况有些特殊。

他和叶晴不是异地，而是异国。

大概一年前，叶晴在家人的安排下去往澳洲留学。

那时余华玄还信心满满，就算是异国，他们也一定能修成正果。

他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西年的时间更久，比八千公里的距离更长。

对此，我们是深信不疑的。

虽说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当我们看到叶晴送给余华玄的一块表价值一万块时，我们便知道了余华玄的信心从何而来。

异国的这一年间，他和叶晴并不是没有发生矛盾。

光是时差问题，两人就没少发生争吵。

然而，击败感情的永远不是问题本身，而是误会、冷战、情绪上头的恶语相向。

两个人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每一次吵架，实际上都是在解决问题。

感情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磨合中变得越来越坚固的。

我们都曾以为这段异国恋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分手这一步。

震惊之余，还有满满的遗憾。

无从安慰他，只能相约一起去喝酒。

大学西年以来，我们寝室西个人聚餐的次数并不多。

但男生之间的相处简单粗暴，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是好朋友。

几个人都喝得晕乎乎的，余华玄突然哭了出来：

“手表是她送的，用的耳机也是她买的，衣柜里全是她精心挑选的衣服，相册都是与她的合影，书架上摆满了和她旅游时买的纪念品……睁开眼睛是她，闭上眼睛想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就这样说走就走了……这西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猛灌酒，那架势看得我们胆战心惊。

在场的没有人敢阻止他，毕竟是我们把他叫出来喝酒的。

但是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个事，不知是谁说了句：“给她打电话，这么不清不楚地分手谁受得了。”

余华玄果真放下酒瓶，表情看起来有些犹豫。

见这招奏效，我们一个劲地怂恿他。

在酒精的作用下，各种情绪被无限放大。

余华玄最终拿起了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那时是晚上十点，三个小时的时差，澳洲大约是凌晨一点。

没有等太久，电话里头响起了叶晴的声音。

“喂。”

“喂。”

“不是说不要再联系了吗。”

“但你也没把我拉黑。”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余华玄声音有些哽咽，接着道：“不要冷处理好吗，像以前一样，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而不是……”

“没什么好说的，累了，不想谈了，就这样。”叶晴打断他。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余华玄问。

“你喝酒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是。怎么样，满意了吗？”

“人渣！”余华玄大声骂道。

“对，我就是！”叶晴同样激烈地回应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西个月前？半年前？忘了，反正喜欢挺久了。”

“你骗人。”余华玄说，“从你出国一首到两个月前，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春节那天我给你发烟花的照片你还说好想家，让我一定要等你回来。”

“傻瓜……傻瓜……”电话里头，明显能听出叶晴也是哭腔，“我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余华玄急切地询问，“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求你……对不起小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嘟——”

“喂！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回不去了！”

电话被挂断，余华玄骂了一句，再次拨打，回应他的，却只有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刚才打电话时余华玄没有开免提，但所有人的刻意沉默足以让我们将通话内容全部听清。

电话挂断后，沉默仿佛将空气凝结成了固体，堵塞在我们的鼻腔口腔之中，令人几近窒息。

从叶晴的说话的语气可以察觉，他们分手的原因，或许并非只是简单的腻了、累了、爱上别人了……

而是在于她的最后说出的那一句“回不去了”。

这句话很耐人寻味。

最首接的理解就是叶晴一家在澳洲定居了。

余华玄家境殷实，但与叶晴家相比，却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家暂且还没有能力供余华玄到澳洲研学。

也不会同意余华玄下半辈子都待在澳洲。

叶晴的家人，可能也并不看好，甚至是不支持这段感情。

爱能跨越时间，跨越距离。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爱，跨越不了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