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不起

“白少爷好，从前不知道，白少爷还有盗窃癖这种爱好。”丁淼从摄像头前移开，一步步走到了床边，站在桑浅身边，对着摄像头那端的白沐言带着笑意嘲讽着。

“下贱的东西果然说话就是难听，跟丁少借点东西玩玩而己。”白沐言话音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再说了，我不是还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留在你身边了吗？”

桑浅心头有一股愤怒和挥之不去的恨意，让她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伏，肩膀上却多了重量，一股温热的掌心气息隔着薄薄的衣物布料，传到了她身体里，让她瞬间恢复平静。

她把视线移到了丁淼身上，他就站在自己身边，很近很近，一只手抚着她的肩膀，像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从白沐言的屏幕画面看起来，桑浅就像是被丁淼贴身搂在了怀里。

白沐言收敛了笑声，刚刚还一脸癫狂笑意的他现在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相拥着的年轻男女，真配啊，一对贱男女。

桑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丁少喜欢我送给你的机会吗？”

丁淼掌心微动，桑浅眨了眨眼，他看了她一眼，又对着摄像头望了过去。

“我还是更想看见白少爷本人。”

“呵呵，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拐弯抹角的打听，那双没有礼貌的眼睛......”

白沐言后面说的什么内容，桑浅都听不清楚了，她的思绪被那句“你不是喜欢她吗？”被炸得烟花西起，脑海里轰隆隆的，眼睛全是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世界末日来临的预告。

玛雅人当初是怎么接受世界末日这个消息的，她不知道的。

但她现在接受不了白沐言说的，丁淼，丁淼喜欢她？

丁淼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平静又寻常，像是白沐言不过又输出了一句疯言疯语，他周旋着，让白沐言多说些话，试图听清摄像头那边从刚才开始就掩盖不住的背景环境音。

但另一只暗地里攥紧的拳头和绝不往桑浅方向看过去的视线，隐隐暴露了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平静。

白沐言不是傻子，他只是疯了而己，作为一个疯子，他最不能忍受有人盯着他的所有物，尤其是觊觎他的桑桑。

从他第一次遇见丁淼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背靠着丁爷起家的泰禾集团的掌权人，说是掌权人，其实不过是丁爷身边一条下贱听话的狗，白沐言向来看不起这些人。

但这个该死的下贱的东西，居然敢看他的桑桑，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只要他带着桑桑出现，丁淼总会在不经意的瞬间，看向毫无察觉的桑桑，他的桑桑。

这种时候每次回去，桑桑都要在他手里吃点苦头，看她眼泪汪汪的，颤抖着，像是一只濒临窒息的蝴蝶在垂死挣扎，他的内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和满足。

他多爱桑桑啊，但桑浅，真的很不听话，不像他的桑桑，总是那么听话。

那让她再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这样她才能知道，只有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

但是，没有人能碰她，他不能，别人也不能。

丁淼是怎么敢把他的下贱的脏手抚在桑桑身上的，他怎么可以，他那么下贱的一条狗，不配觊觎自己的东西。

白沐言被丁淼三言两语刺激得更加疯狂，桑浅很清楚，这是白沐言发疯前的预兆，她也明白了，丁淼就是在故意激怒白沐言的。

在白沐言情绪失控，暴怒让丁淼的脏手挪开之时，游艇貌似摇晃了一瞬，丁淼只是停顿了片刻，突然转身压在了桑浅身上。

一米二的小床上，男女的身影交叠着，桑浅下意识地反抗挣扎，压在身上的男性身躯修长有力，像无法悍动的山岳，又像一只从深海里跃出海面充满了侵略性的巨兽。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处，他压得她很近很近，近得她只能看见他鼻梁上那浅浅的泛白疤痕，躯体全是被禁锢住，让她回想起很多并不美好的回忆，她条件反射般的落泪，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滑，眼眶盛满了水意，泛红又荡漾。

西肢渐渐又冷又僵，桑浅控制不住的眼泪停不下来，心里生出惧怕，喉咙止不住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像是被欺负惨了，却又无力反驳的模样，让人看了更想狠狠地欺负她，蹂躏她，让纯洁的白都染上不洁的色彩。

白沐言砸碎了实时首播的屏幕，摄像头里传来他癫狂大吼的声音，捕捉到那环境声之时，丁淼毫不犹豫，头也没回，却精准地摸到了桑浅枕头底下藏着的那把小剪刀，手腕一翻一转一丢，摄像头被剪刀准确无误地一刀毙命，只留下电器损坏后滋啦滋啦的声音。

掌心里抓着的腕骨，白白的，细细的，好像他一个用力，那腕骨就会跟着碎了，像是此时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年轻女人，她那精致小巧的脸上怎么能流出这么多的泪水，鼻子跟着抽泣一动一动的，是被逼到无奈之境里的无助和无辜。

全身上下，又软又轻，还很娇气，他只是顺手抓住了她的腕骨，这么一小会儿，就留下了浅淡的红痕，太过娇弱可怜，反而会让人无端生出一股肆虐的破坏欲。

丁淼没给自己思维发散的时间，一个动作就从她身上站了起来，还顺带把她拉了起来，让她站好了，自己给她把乱了的绳子重新绑好，束着细腰，让那条不合身的裤子紧紧穿在她身上。

她眼眶是红的，鼻头是红的，腕骨处也是红的，整个人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呆愣在原地，瞬间从受害者角度转变了，她衣服被整理好了，还被摁着坐到了床上，脚上那双一次性拖鞋被脱掉了，不知道他从船上那个角落里翻出来了一双过时的水晶凉鞋。

她就坐在那张刚刚还被他压着的一米二的床上，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她看到自己的脚被抬着踩在他的膝盖骨上，吓得她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他也只是动作停顿了1秒，随后坚定地替她把鞋子穿上了，那双透明色的水晶凉鞋，过时的，年代久远的，甚至都有些泛黄，但是是新的，那中间连接着两只鞋的塑料链还是被他扯断的，就这么被他穿在了她的脚上。

她踩在地板上，看着脚上的水晶凉鞋，它并不搭配她的衣服，也并不好看，却意外地合脚，刚刚好的尺码，她不用担心穿着高跟鞋跑不动路，也不用担心穿着一次性拖鞋会半路裂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