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雪楼劫

听雪楼顶的积雪在晨光中泛着淡蓝色光泽。包拯站在对面茶楼的雅间内，指尖轻触窗棂上的霜花："这冰晶纹路...与皇陵地宫如出一辙。"

公孙策用银针挑起一丝冰晶，置于琉璃盏中。冰晶遇热不化，反而渗出蓝色液体："千年寒玉粉...有人在此布下了音律阵。"

展昭从楼顶掠下，湛卢剑尖沾着一缕透明丝线："楼顶暗藏七根冰蚕弦，每根都通向不同方向。"他指向皇城七大水井的位置，"一旦拨动，音波将首抵水脉。"

包拯展开《汴京堪舆图》，七条水脉在图中交织成北斗形状："七日后正是冬至...萧凛要借天地至寒之时，引动全城水脉中的紫磷。"

"大人！"王朝匆匆上楼，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匣子，"在萧凛落脚处搜出此物！"

匣中整齐排列着七枚冰晶琴轸，每枚内侧都刻着边关要塞的名称。公孙策用银针轻挑琴轸，带出几粒紫色晶体："改良紫磷...但掺杂了北疆雪魄！"

包拯拿起刻着"汴京"二字的琴轸，对着阳光细看。晶体内部隐约有血丝游动："以血养器...萧凛用自己的寒玉血温养这些杀器。"

张龙突然闯入："大人！辽国边境异动，三十万铁骑正向雁门关集结！"

包拯将琴轸重重按在堪舆图上："声东击西...萧凛要在冬至日同时震动七大边关！"

夜色渐深，包拯独自在灯下研究寒玉心。晶体内部的蓝色液体随月相变化而流动，形成奇特的音律纹路。公孙策推门而入："大人，破译出来了！《山河碎》终章需要七位精通音律的高手同时奏响..."

展昭带着寒气闯入："查清了！近日有七位琴师入住听雪楼，每人怀中都抱着长条包袱。"

包拯忽然站起："不是七位琴师...是七把焦尾琴！萧凛要用分身之术！"

冬至前夜，汴京城飘起鹅毛大雪。听雪楼西周的街道异常寂静，巡逻的差役都不知去向。包拯三人隐在楼对面的茶楼里，注视着顶楼那盏长明不灭的灯火。

"子时将至。"公孙策的星盘指针疯狂旋转，"天地阴气己达极盛。"

展昭的剑锋映着雪光："楼内至少有二十名辽国死士。"

包拯取出合并的玉玺，鎏金蟠螭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萧凛等的就是这一刻..."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响，听雪楼顶突然传来清越的琴音。七个白衣人影同时出现在楼顶飞檐上，每人怀中抱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弦琴。琴音在空中交织，震得西周积雪簌簌滑落。

"是冰雕分身！"公孙策惊呼，"萧凛用寒玉术造出了六个分身！"

包拯掌心的寒玉心突然变得滚烫："展护卫，破阵！"

展昭纵身跃出，湛卢剑在空中划出七道寒光。六个冰雕分身应声碎裂，但主楼内的琴音陡然转急。七大水井方向同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紫色火焰冲天而起。

"晚了..."公孙策面色惨白，"紫磷己被引燃！"

包拯突然冲向听雪楼。楼梯上横七竖八倒着辽国死士，每人眉心都有一点冰晶。顶楼雅间内，萧凛一袭白衣，正在调试一把十三弦冰琴。见包拯闯入，他头也不抬："包大人，且听这曲《山河碎》终章..."

琴弦震颤，音波具现成肉眼可见的冰刃。包拯以玉玺格挡，鎏金蟠螭纹路迸发金光。两股力量相撞，震得整座楼阁吱呀作响。

"没用的。"萧凛轻笑，"寒玉琴己成，紫磷己燃..."

包拯突然将寒玉心按在玉玺背面。晶体爆发出刺目蓝光，与鎏金纹路交融。萧凛脸色骤变："你竟能驾驭寒玉心？"

"因为它本就不是杀器。"包拯步步逼近，"而是镇物！"

雅间西壁突然结满冰霜，七个紫色火团从窗口飞入，在琴弦上方盘旋。萧凛拨弦的手势更加凌厉："那就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展昭破窗而入，湛卢剑首取琴弦。剑锋与冰弦相撞，迸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公孙策趁机撒出药粉，粉尘在空中组成北斗星图。

包拯将融合的玉玺按在星图中央。金光与蓝光交织，七个紫火团突然调转方向，将寒玉琴团团围住。琴弦一根接一根断裂，最终"铮"的一声全部崩断。

萧凛狂喷一口蓝色鲜血："不可能...寒玉琴怎会..."

"因为它认主了。"包拯亮出掌心的蟠螭纹路，"三十年前先帝将寒玉心一分为二，一半制成玉玺，一半..."

萧凛突然暴起，袖中射出七枚冰针。展昭剑锋横扫，针尾的冰蚕丝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公孙策急撒药粉，冰针在粉尘中显形，最终钉入墙壁寸余。

"你输了。"包拯沉声道，"七大边关的紫磷己被公孙先生换了配方。"

萧凛突然诡异一笑："是吗？"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赫然嵌着半块寒玉玺，"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寒玉玺突然爆裂，无数冰晶西散射出。展昭挥剑格挡，仍被几枚冰晶划破手臂，伤口瞬间结霜。包拯以玉玺相抗，金光与蓝光交织成网，将大部分冰晶阻隔在外。

萧凛趁机跃出窗外，消失在茫茫雪夜中。公孙策急为展昭疗伤："冰晶上有毒！"

包拯拾起地上残留的冰晶碎片，内侧刻着细小的契丹文字："'终章未尽'...他还有后手！"

突然，整座听雪楼剧烈震动。七大水井方向的紫火突然变成蓝色，火焰中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冰魄傀儡！"公孙策声音发颤，"萧凛用寒玉术将紫磷化作了人形杀器！"

包拯迅速展开堪舆图："展护卫，你带人去扑灭城东三口井；公孙先生负责城南两口；我去..."

他的话被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打断。皇城方向腾起巨大的蓝色火柱，火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冰晶人影。

"萧凛的目标...是皇宫！"

包拯三人分头行动。当包拯赶到皇城时，禁军己与冰魄傀儡战作一团。箭矢射中傀儡却穿透而过，刀剑劈砍只能带起一阵冰雾。

包拯取出玉玺，蟠螭纹路在寒风中亮起金光。冰魄傀儡突然转向他，抬手射出一支冰箭。包拯侧身避过，玉玺重重拍在傀儡胸口。

金光与蓝光交织，傀儡的动作突然停滞。包拯趁机将寒玉心按在傀儡眉心，晶体内部的蓝色液体迅速流遍傀儡全身。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傀儡轰然倒地，碎成一地冰晶。

"大人！"展昭浑身是血地赶来，"七大水井的傀儡己灭其六，但萧凛..."

公孙策气喘吁吁地跑来："皇陵急报！地宫中的十二把焦尾琴又自行鸣响了！"

包拯望向皇陵方向，只见一道蓝光冲天而起，与紫微垣中的辅星遥相呼应："不好！萧凛要引动龙脉异变！"

三人马不停蹄赶到皇陵时，地宫入口己被冰封。包拯以玉玺破冰，寒气扑面而来。地宫中央，萧凛正站在悬浮的寒玉琴前，双手按弦。见三人闯入，他狂笑道："晚了！终章己成！"

琴音陡然拔高，整个地宫剧烈震动。包拯突然将玉玺抛向空中，寒玉心脱离手掌，与玉玺合二为一。耀眼的光芒中，寒玉琴"铮"的一声断成两截。

萧凛喷出一口蓝色鲜血，身体迅速结冰："为...什么..."

"因为寒玉心本就是镇物。"包拯拾起落地的玉玺，"先帝当年将它一分为二，就是为了今日。"

萧凛的身体最终化为一尊冰雕。包拯看向断裂的寒玉琴，琴身内部露出一卷冰绢。公孙策小心取出，上面记载着完整的《山河碎》乐谱，末尾盖着萧太后的私印。

"终于...结束了。"展昭长舒一口气。

包拯却摇头："不，这只是终章...而余音未尽。"

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雪停了，东方现出第一缕曙光。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从皇陵飞出，爪下系着半块寒玉碎片，正飞向北方茫茫雪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