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场游戏谁说了算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

敖丙悠悠转醒，朦胧睡眼便瞧见哪吒侧身地脸庞。只见哪吒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呢喃着：“丙丙，你既是我棋局里最珍视的那枚子，掌控我每一步心思；又是我心底最渴望的妻，占据我满心温柔。”那声音低缓而缱绻，仿佛生怕惊扰了一室宁静。

“棋子……妻……”两个词，如同两根尖锐的冰锥，狠狠扎进敖丙刚刚清醒的意识里。

他浑身一僵，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唯恐惊醒身边这个正在梦呓的男人。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柔和地勾勒出哪吒的侧脸轮廓，那张在摇滚舞台上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脸，此刻在睡梦中竟显得有些……

无害？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依赖？

然而，那梦话里的内容，却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敖丙心中任何可能因这幅景象而产生的片刻恍惚。棋子？

掌控他每一步心思的棋子？多么精准，又多么讽刺的形容。

敖丙几乎要冷笑出声。他毫不怀疑哪吒话语的真实性。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如此，霸道、自我，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包括他敖丙。至于后面那个字……

“妻”？更是让他胃里一阵翻滚，涌起生理性的恶心。

谁要做他的妻？凭什么？

就凭这不清不楚的纠缠？凭昨晚那个带着羞辱意味的吻？

还是凭着……那些该死的，如同鬼魅般缠绕着他的，所谓的前世记忆碎片？

敖丙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他能感觉到身侧传来的体温，带着哪吒独有的、如同烈日灼烧般的气息。

昨晚残留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唇上，颈后的皮肤也依稀记得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过的感觉。这一切都让他无比烦躁，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针在刺着他的神经。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试图从哪吒那看似松弛、实则带着隐隐禁锢意味的怀抱（如果那能算作怀抱的话）中脱离出来。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敖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盯在哪吒的脸上，观察着他是否有转醒的迹象。哪吒似乎睡得很沉，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太愉快的梦，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再发出声音。

敖丙稍稍松了口气，动作更加轻缓。他像一条受惊的鱼，滑不溜手地想要溜走。

被子被他无声地掀开一角，冰冷的空气瞬间接触到他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迅速扫视着凌乱的房间。

这里显然是酒店的套房，他的衣服被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皱巴巴的，像是经历了一场蹂躏。而哪吒……

他身上似乎只随意地搭着被子，出的肩背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上面似乎还有些暧昧的……抓痕？

敖丙的视线触及那痕迹，瞳孔猛地一缩，昨晚某些混乱的、被酒精和怒意模糊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回脑海。不仅仅是那个吻……

似乎还有更激烈的挣扎，推搡，甚至……撕咬？

他记不清了，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沸腾。他猛地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床上的男人，也拒绝再去回想那些让他只想毁灭一切的片段。

他以最快的速度捡起自己的衣服，也顾不上是否穿反了，胡乱地套在身上。衬衫的扣子系错了位，裤子也穿得歪歪扭扭，但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手，准备拧开的那一刻——“醒了？”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浓重鼻音，慵懒中透着一丝戏谑的声音。

敖丙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哪吒不知何时己经醒了，正半靠在床头，被子滑落到腰际，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他一手撑着头，歪着脑袋，黑曜石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

某种玩味。晨光恰好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却丝毫不能减弱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和危险气息。

“怎么？睡完了就想跑？”哪吒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敖大影帝，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敖丙的手还紧紧握着冰冷的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哪吒那张写满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脸，心中的怒火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冰冷刺骨的眼神回望着哪吒，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

哪吒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也沉了下来。他坐首身体，被子彻底滑落，露出了更多布满抓痕和齿印的皮肤。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哪吒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昨晚……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略有些破皮的嘴角，动作充满了暗示和挑衅。“还是说，”

哪吒慢条斯理地补充道，目光如同实质般，一寸寸扫过敖丙此刻狼狈的穿着和紧绷的身体，“敖影帝是想不认账？”敖丙的手指在门把手上收紧又松开，他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无法浇灭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不认账？"他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哪吒，你觉得这种事情值得我认账？"

哪吒眼神一暗，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朝敖丙走来。他每前进一步，敖丙就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一分。

"你说得对，"哪吒突然停下脚步，语气轻佻，"而己，谁认账谁是傻子。只是......"

他的目光落在敖丙领口露出的吻痕上，"你确定你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敖丙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脖子，这个动作却让哪吒笑得更加肆意。

"滚开。"敖丙咬牙切齿地说。

"这么快就忘了昨晚是谁求着我不要停的？"哪吒向前一步，将敖丙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就能抹杀掉发生过的一切？"

敖丙猛地推开他："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哪吒踉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就被怒意取代。

他一把抓住敖丙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是谁？"

哪吒冷笑，"我是能让你在床上哭着求饶的人。""放手！"

敖丙挣扎着，却被哪吒更用力地按在门上。"你真的以为你能就这么走？"

哪吒凑近他的耳边，呼吸灼热，"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敖丙。是你先招惹我的。"敖丙浑身一僵，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是他先吻的哪吒，是他主动挑起的这场疯狂。但那又如何？

那不过是酒精和愤怒的产物。"我后悔了，"

敖丙首视哪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哪吒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敖丙用力挣脱他的钳制，拧开门把手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