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异次元深渊

陈宇的登山镐在紫色岩壁上擦出火星，下方三百米处的异次元旋涡正吞噬着坠毁的运输机残骸。他回头看向阿文，后者的右手己经完全结晶化，在幽暗中发出冷冽的光。三天前，他们正是用这只手撕开了次元裂缝。

"还有两公里到核心区。"张峰的声音从喉麦传来，他正在三百米外的另一处岩壁固定炸药。陈宇注意到他脖颈处的伤疤正在渗出紫血——那是异次元能量侵蚀的征兆。

突然，岩壁开始剧烈震动。阿文的复眼转向斜上方，陈宇顺着看去，只见某种半透明的节肢生物正从岩层中钻出，六对复眼在黑暗中泛着绿光。他扣动电磁步枪的扳机，子弹在怪物甲壳上炸开蓝色电弧。

"快走！"阿文突然将陈宇推向裂缝，自己的结晶手臂插入岩壁。怪物的螯钳擦着陈宇耳边划过，带起一阵腥风。阿文的晶体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肌肉。

三人在裂缝中奔跑时，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陈宇发现自己的影子脱离了身体，在空中凝结成实体，变成手持匕首的另一个自己。张峰的霰弹枪发出轰鸣，将那个影子轰成碎片，但更多影子从岩壁渗出。

"这些是我们的负面情绪具象化！"阿文的声音带着痛苦，"集中精神想开心的事！"陈宇强迫自己回忆高中运动会夺冠时的场景，影子果然开始变淡。

核心区的巨型能量核心正在疯狂旋转，周围漂浮着影界成员的尸体，他们的皮肤都覆盖着与阿文类似的晶体。陈宇的战术手电扫过能量核心，发现中央悬浮着影界首领的尸体，他的胸腔被某种紫色藤蔓贯穿。

"那是次元之根。"阿文的晶体手臂指向藤蔓，"只要摧毁它，所有异次元生物都会死亡。"张峰己经在布置炸药，陈宇却注意到能量核心上的"404"符号正在缓缓转动。

突然，能量核心发出尖啸。陈宇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整个人被吸向核心。阿文的结晶手臂瞬间变长，将他钉在岩壁上。"走！"阿文的双眼开始崩裂，"我来拖延时间！"

陈宇和张峰冲向出口时，次元之根突然分裂成无数藤蔓。张峰的火焰喷射器将它们烧成灰烬，但更多藤蔓从地下涌出。陈宇的电磁步枪卡壳的瞬间，一只藤蔓穿透了他的左肩。

"宇哥！"张峰的嘶吼被能量核心的轰鸣淹没。陈宇咬着牙将电磁手雷塞进藤蔓伤口，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向出口。当他滚出裂缝时，正好看见阿文被次元之根贯穿胸口，晶体皮肤正在崩解。

"引爆！"陈宇对着喉麦大喊。张峰按下遥控器的瞬间，异次元空间开始崩塌。陈宇最后看见阿文对着他微笑，身体化作紫色光雨，与次元之根同归于尽。

回到现实世界时，城市正在下着紫色酸雨。陈宇站在废墟中，看着天空逐渐闭合的裂缝，右肩的伤口正在渗出紫血。张峰递来半瓶威士忌，他的左眼己经变成了晶体："我们赢了吗？"

陈宇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混着血水流进喉咙："阿文说过，真正的和平需要有人永远站在阴影里。"他看向远处的404据点，那里的霓虹灯招牌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三个月后，陈宇站在心理诊所的单向玻璃前，看着正在沙盘上搭建城市模型的阿文。医生说他己经完全康复，但陈宇注意到他偶尔会用左手在沙盘边缘画"404"符号。

"要进去看看吗？"张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晶体左眼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陈宇摇摇头，将"404"纹身贴按在玻璃上："有些秘密，还是永远沉睡比较好。"

诊所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后排座位上，戴着墨镜的男人露出半张脸，他的脖颈处隐约可见紫色晶体——正是三个月前被次元之根吞噬的影界首领。他的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把玩着一块沾血的晶体碎片，上面映出陈宇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