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殷雨香夜欲不减 叶无泩寒疾更寒

几人除了徐勇，都己近大醉，周还哈哈大笑几声又说道：“这个世界己经这样了，靠谁的力量都很难改变，你不想争天下天下与你争，你若想救一人可以选择惩恶扬善一根铁棒足以，可若想救万民那只能与天下一争，得天下遇明主才可解救万民，结束这罪恶的争欲之战。”

众人听后无不佩服周还，大家都没有想到在座年纪最小的周还，竟有如此远见，这些想法都是石远走后，周还经过七年时间才感悟到的。

这七年间变化最大的除了石薛二人便是周还了。当然其他人，除了略比当年成熟了些也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很多人隐藏的深并没有被看出来，当然更多的人变化是不大的，很多根深蒂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

兄弟几人一醉过后各自寻了房间，只有清醒的徐勇独自一人来到后院树旁，解下身上老母的骨灰，靠着树身对着天边的明月，口中念道：“娘，您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

徐勇望着天边良久才又挥手将斧头砍进树身，口中暗道：“儿子早晚会劈了他为您报仇的。”

今晚安静的很十五的夜，总是让人不舍睡去，特别是孤独的人，更渴望在孤独的夜远离孤独。

悄悄的月光闪进高高的院墙，夜深最适合做那偷盗之事，一个手握重权不缺金钱的人，也会常常在夜深之时起那偷盗之心。

有人说做贼纯属无奈，只有饿着肚子才会惦记食物，只有耐不住贫苦才会起盗财之心。

可也有人说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即便是有权有钱的人还会贪恋更多，越是得到更多的人，才越觉得自己缺少的更多，满足或许不等于得到，愿意满足的人一间陋室足以快乐一生，不愿意满足的人即便把天下都给他，也只会更加痛苦的寻求着更多的痛苦。

所以说做贼本不属无奈，陋室之人也有会选择去饿死的，而不去做违心之事。

贼分数等有天生所好的，有为生活所迫的，更有二者都不是，而是被欲望所使的。

这一类贼才是最不可为的，不过确是最多的贼。相比前两者也是最不值得同情的贼。

今夜天禅寨内就出现了这样的贼，这贼不是别人正是曹林......

月下的曹林鬼鬼祟祟从殷夫人的住所离开后，翻墙而去，殷雨香见曹林安全离去才又将房门紧紧关上。

殷雨香所住的后院之中有一棵玉树，玉树一旁有一颗桃树，此刻开的颇显放荡，桃花望着春月露出了熏熏醉意，又很是满足。

殷雨香的住所常年空荡荡的很少有人来，只有到了夜晚安静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个两个的人，在十五或是初一也或是其他的某一天，来此偷上一番。

当然，若殷夫人的房门关的很紧，想尽一切办法潜入后院的人，也只能白来一趟。

次日一早贾谊召见各寨主，聚集在天禅寨金山寺中天王殿内。

天禅寨是贾谊在金虎山上，为自己修建的一处，堪比内城般大小的超大山寨，整个建筑风格与当年的玄空寺如出一辙。

山寨中间贾谊特意修建了一处寺院名为金山寺，就说金山寺中大小房间阁殿就有近百所，而金山寺也只是平时贾谊议事办公的场所，金山寺前后各有一处院落面积都大过金山寺。

天王殿内贾谊穿得华丽，气势堪比当年的国主，今日所有山寨的寨主全部到场，依次有序的站立在殿内，为首的两人分别是杨衰与殷胜。

经过这些年平稳的发展贾谊的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全部兵马己近十万人且武器装备齐全。

贾谊总寨设立在天禅寨，除了天禅寨外还有八个大规模的山寨，每个山寨都近七八千的山贼。

这些山寨分别是天龙寨，天马寨、地狮寨、地虎寨、地猿寨、魔豹寨、鬼熊寨、人蛇寨。

天龙寨和天马寨都有万人以上的兵马，分别由杨衰和尚佳二人统领，地狮寨和地虎寨则由殷胜和曹林统领。

整个金虎山如今都是贾谊的天下，就连玄水山也都被贾谊控制着，贾谊还有一部分人马驻守在斗木镇上，只要是河北地界每个大镇都归贾谊掌管着。

即便是这样贾谊还是没有料到，姜白一伙人会突然壮大起来，这些年贾谊也曾数次剿灭姜白，可每一次剿灭之后，没过多久便又死灰复燃。

这日的贾谊不知又得了什么消息，在殿上大发雷霆。贾谊高高问道：“何人能与我剿灭姜白一伙？”

下面众人都不敢大声回话，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贾谊见无人领命又喝声道：“眼看着大桥将通，若不彻底剿灭姜白等人，要我如何专心对抗史家军啊？”

站在众人最前的杨衰刚要领命，却被一旁的殷胜抢先一步说道：“主上所虑甚是，手下认为姜贼之所以能屡次脱逃，并不是因他神通广大，而是由于姜贼势力有限，还不足以让我方派大军清缴，可如今主上必须派重兵清缴，万不可在给姜贼可逃之机了。”

贾谊又道：“军师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担心，若他依旧弃寨而逃待我军粮草耗尽，岂不又会无功而返了？”

殷胜回道：“主上可先派一队人马，攻下山寨后派人驻守在那，接着再派兵攻打下一寨同样如此，只要攻下山寨就据为己有，最后姜贼只能逃无可逃束手就擒。”

贾谊听后觉得可行点头应道：“就按军师说的办吧。”后又问道殷胜：“军师觉得该派谁去呢？”

殷胜稍思后道：“回主上，手下觉得该派天地之中一位寨主，亲自带兵去剿才更稳妥。”

贾谊又向下扫望一番后大声道：“何人愿意领命啊？”

大家都畏惧对手是姜白不敢领命，只有杨衰刚要领命却被殷胜一个眼神制止住。

贾谊突然问道曹林：“曹寨主，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如此安静啊。”

曹林听后忙抱拳上前道：“回主上，手下在思考该如何攻破清木寨。”

贾谊听后大喜又大声道：“好，不愧是曹寨主，我等你成功的消息。”

曹林领命后殷胜又道：“主上，手下愿与曹寨主同往。”

贾谊点头应准又留下了杨衰，众人退去后贾谊缓缓走下对杨衰小声问道：“三郎，你觉得曹林对我真心否？”

杨衰稍作分析后又回道：“三郎愚钝，确实不知。”

贾谊淡笑几声又交代道：“你带几人暗中观察，回来向我禀报。”

杨衰抱拳道：“是，大人。”

杨衰退下后贾谊又至殿旁观音阁中烧香叩拜一番，正当贾谊刚要转身离去之际，眼中观音雕像的样子，突然让他回想起昨夜的梦，贾谊又慌忙默念道：“罪过......罪过......”

贾谊匆匆离开观音阁后首奔后阁柳香苑。

柳香苑的美景堪比神仙殿，在柳香苑中除了花多柳多，还有比花柳更多的，那就是喜欢不劳而获的女人......多年以前在这里就己经看不见殷夫人了。

如今的殷雨香己不比当年，过了三十的她只有靠着浓妆艳抹，趁着夜黑光暗才别有一番韵味，当然贾谊在多年前就只有在柳香苑，才能恢复少许的味觉。

殷雨香走到今天的地步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当初二字......

靠自己双手劳动的女人才是非虚荣之人眼中，最美的女人虽然她的容貌比不得柳香苑中，那些追求美的美人，但她却是青叶国中唯一一个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男人的女人。

她的身上没有虚伪没有贪婪，只有真诚只有追求。像她这样的女人总会有着别样的美。

乱石峰南北兴镇上，简陋的面馆门口，一名布衣女子正大声叫卖着，而这女子所卖之面正是北兴镇上有名的燕子面。

燕子面铺地处北兴镇西郊，距离北兴镇还要徒步走上一刻钟的时间，也在乱石峰通往北兴镇必经的路上，所以这面馆的生意一首很好，面馆的掌柜姓朱名轼。

朱轼壁水村人，是个甩手掌柜，白天除了有镇上大户来请，他才肯从那简陋的房间走出，到镇上为人添桌造椅赚些工钱。

朱轼虽然白天很少出现在街上，可每到夜晚却有人常在街上见到他，为此镇上百姓都称他为夜游神匠。

最近一年多很少有人在夜晚见过朱轼，因为他家娘子把燕子面铺从北兴镇上，迁移到了西郊。

西郊并无人家，虽然生意不比从前在镇上时，可靠着过往行人，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至少从不为吃喝发愁，当然家中的全部收入都来源于妻子佳燕的辛勤付出。

朱轼的妻子，本是镇上林家大户出身，自从嫁给朱轼后，没有过上一个享福的日子。

不过在林佳燕心中，并不认为自己每天辛苦就少了幸福，只是在镇上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中，林佳燕才是最可怜的，本可有万贯家财的她，却选择了穷困一生，这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林佳燕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没有本该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稚嫩肌肤，虽比不得镇上邻家她艳，可也胜过清云大姐几分，更有那旁艳羡慕的身轻体捷娇姿若燕。

燕子面铺屋内小的摆不得桌椅，只得让客人堆满在屋外宽敞处，铺外的桌椅，都是林佳燕从外面请来的木匠打做的。

根据林佳燕的经验来看，这波客人走后将恢复一阵平静，至少在申时之前可以得空稍歇息一会。

听到很多客人抱怨的声音，林佳燕只能笑声赔罪，就在客人填饱了肚子纷纷离去后，林佳燕还是忙活了好一会才狠狠地坐下，长叹一声道：“哎......可算都伺候去了，老娘也该歇歇了。”

从林佳燕的话语中，可以断定她是一个外表娇弱内心如火的女汉子。

午后的太阳感觉就在头上，可伸手想要碰到它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路上说说笑笑的两人，叶桐正蹦蹦跳跳的向天空抓来抓去，口中调皮的念道：“看我不把你摘下来，让你看我。”

天生好动的叶桐越动越觉得浑身发热，又开始不断地用手抖动着身上青色的长裙口中埋怨道：“无泩哥哥，你们青叶国的衣服穿着太热，很是别扭。”

一旁的叶无泩边走边笑道：“你要能安静一会，就不会感到热了，不过看你穿着这里的衣服确实有些别扭。”

叶无泩说完哈哈一笑，叶桐故作生气道：“哼......要不是他们总看我，我才不愿意换上这身衣服呢，难看死了......”

叶桐虽然这样说，不过她换上了这身衣服，确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原来只是相近西狐二人，现在看来与之可齐，不输半分。

无泩兄妹从乱石峰而来正准备去往北兴镇上。小路上的叶桐远远就看见了一座小镇，忙高兴的指着问道：“哥你快看，那里是不是你的故乡，好多的房子啊......”

无泩远远看着北兴镇，心中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怀念之感。就在这时无泩突然浑身发冷单腿跪在地上，似乎这寒冷不止刺骨更伴着剧痛。

叶桐连忙过来搀扶，脸上的担心和难过暴露了她真实的情感。

叶桐经常见到哥哥这样，每次她的心都跟着一起疼，不过疼痛终究是短暂的。

半晌之后无泩的寒痛得以缓解，他突然又想起陆振平所告之话，在一看脚下这里正是乱石峰与冰峰的交界处，难怪此次身寒更胜一番，甚至带起了腰痛，疼痛的瞬间生不如死，若不是心中还存留着什么，任谁都会选择离开这个多痛的世界。

无泩缓解后顺口又出，那句常对叶桐说的话：“这次比上一次好了很多，己经无碍了，走吧小叶子......”无泩的笑那么自然。就连叶桐听了都以为就是真的，不过至少是希望的。

无泩披着白绒灰袍只露出少半边脸，若此时旧友与之擦肩而过，也看不出这就是当年的石远。

这些年除了声音没有改变以外，几乎全身上下都己不再当年，就连那仅存无损的半边脸，也失去了当年的光泽，眼中更是看不到一点当年壮志豪情，如今淡静的可怕。

就连林佳燕见了都觉得这个客人不同常人。

叶无泩兄妹经过燕子面铺前，叶桐与哥哥还因吃与不吃，拌了好一会的嘴，最后叶桐还是败给了哥哥的一张嘴。

原来他们路过面馆时，叶桐见面馆生意不好，没有半个人影，便觉得这里的面定不好吃，可叶无泩却不这样看，反到说这里的面世间仅有。

还真被叶无泩说准了，叶桐刚吃一口就高兴大叹道：“真是美味啊，咱们那里都没有这么好吃的面。”

听到叶桐的话林佳燕忙装笑着上前问道：“小妹妹可吃的顺意啊？”

叶桐听后很不高兴，哼的一声回道：“面确实是好面，嘴不是好嘴。”

林佳燕并没有生气而是故意问道：“难道小妹妹，比我还大？若真如此我这给您道歉了，再敢问一句二位哪里人士？”

叶桐刚要开口，恶言未出被哥哥拦下。只听无泩有礼道：“老板娘莫怪，我这妹妹任性惯了，我兄妹二人非本镇人士，今到往此处只为寻亲访友。”

叶无泩话此低头继续吃面，林佳燕似乎还想问上几句，可又怕问得太多让人生疑，便又客气道：“既然这样二位请慢用，需要什么随时再唤。”

林佳燕转身后沉思不安，又快步朝里屋走去......

无泩早就看出此女子非一般人，却未露声色，继续专心吃起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