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听觉强化副作用

刘国轩坐在昏暗的铺子中，西周堆满了旧电器，像是个废弃的杂物堆。他手里紧紧攥着老式收音机的旋钮，指尖着，摸到父亲常年留下的凹痕。那凹痕带着岁月的温度，也带着父亲的气息，让他心里一阵发酸。

听觉恢复后的第一声炸响，是陈雨柔踹门的动静。“砰” 的一声，那声音震得屋子都晃了晃。女警的战术靴底毫不留情地碾碎三只甲虫，“噗噗噗” 的爆浆声在刘国轩耳中放大成擂鼓一般，震得他脑袋嗡嗡响。他皱了皱眉头，这听觉强化后的副作用可真不小，声音都变得这么夸张。

“聋三天就把自己搞成拾荒佬？” 陈雨柔走进屋子，眉头紧皱，看着满屋子的旧电器，满脸嫌弃。收音机堆里还埋着个八十年代心脏除颤器，显得格格不入。刘国轩没抬头，手里的改锥尖挑开收音机底板锈死的螺丝，那螺丝生了锈，费了他好大劲才松动。“你鞋跟沾着沈氏实验室的纳米涂层，跟踪器卸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陈雨柔一听，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鞋跟，随即反应过来，“咔嗒” 一声给配枪上膛，枪口对准刘国轩。“这破收音机修了三天，就为听评书《三侠五义》？你可别糊弄我。” 她突然俯身按住他手腕，战术手套的纤维刮过他皮肤，带来一阵粗糙的触感。“你耳后血管跳得比蜂鸟翅膀还快，肯定有猫腻。” 陈雨柔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刘国轩。

“在听这个。” 刘国轩按下播放键，收音机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可紧接着，系统就将这电流声解析成声纹图谱。陈雨柔凑近一听，呼吸骤停，杂音里混着断续的男声：“轩... 城隍庙... 蜃...”，背景里茶楼三弦的《夜深沉》正拉到第三个颤音，那声音悠悠扬扬，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就在这时，苏青瓷的铜钱镖 “嗖” 地飞进来，打灭了灯泡。屋子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收音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苏青瓷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手里的绢扇挑起块电路板，说道：“刘老板这双耳朵，怕是比我的鉴宝镜还金贵。这声纹里啊，肯定藏着大秘密。” 她簪头弹出的紫外线灯扫过磁头，“声纹里掺了茶楼特供的龙井碎末，唐小碗给你爹递过茶？这里面的事儿，怕是不简单呐。”

系统光幕突然覆盖整个房间：【声纹回溯启动】。刘国轩的瞳孔里倒映出父亲修钟表的画面 ——1998 年的暴雨夜，狂风拍打着窗户，雨水顺着玻璃流淌。这收音机正播放着台风预警，背景里三弦声突然走调成摩斯密码节奏。刘国轩看着这画面，眼眶泛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古玩听的是包浆，人话听的是心浆。” 苏青瓷的绢扇压住颤抖的磁头，眼神里透着深意。“你爹最后这声咳嗽带江淮口音，他祖籍可是正宗的关外人。这其中的缘由，你就不觉得奇怪？”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刘国轩心中的疑惑。

陈雨柔的警务通突然爆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法医发来的尸检报告在屏幕闪烁：“声纹比对结果，录音里咳嗽声属于上个月江心洲浮尸案死者。” 她枪口转向苏青瓷，神色凝重，“那具尸体穿着唐小碗茶楼的工作服。这事儿，可越来越复杂了，背后肯定有大阴谋。”

收音机猛地窜出火苗，像一条火蛇，瞬间照亮了屋子。刘国轩反应迅速，抄起茶缸泼水，泼出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声波纹路，像一幅神秘的画卷。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双重声纹叠加，是否启用深度解析？】刘国轩一咬牙，咬破舌尖激活味觉辅助，血腥味里尝出父亲常用的焊锡膏味道。那味道熟悉又陌生，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滋啦 ——” 老式磁带突然倒转，发出刺耳的声音。父亲的声音混着三弦声变得清晰：“... 楼要塌...”。刘国轩眼睛一亮，改锥戳穿电路板，“咔嚓” 一声，烧焦的电容里掉出半截微型芯片，刻着沈氏集团的 LOGO。他拿起芯片，仔细端详，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沈氏集团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青瓷的鉴宝镜反光照出芯片内部结构，她皱着眉头说道：“声纹存储器嵌了自毁程序，这手法像不像上个月拍碎的元青花？都是些狠角色干的事儿。” 她突然用簪子挑起刘国轩下巴，眼神犀利，“茶楼三弦的《夜深沉》该拉七分三十秒，你爹录音里只拉了西分半 —— 中间缺的旋律够三条人命打官司。这事儿，肯定和唐小碗脱不了干系。”

陈雨柔的子弹突然打碎窗玻璃，“砰” 的一声，街对面望远镜的反光应声而灭。刘国轩攥着发烫的芯片，听觉突然穿透三条街 —— 唐小碗正在茶楼密室调试三弦琴，琴箱里传出父亲哼唱的东北小调。那熟悉的小调，像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的心。

系统光幕弹出红色警报时，他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的轰鸣。那声音逐渐和父亲修钟表的敲击声重叠，混着茶楼密室方向传来的，钢丝弦突然绷断的锐响。刘国轩知道，真相就在眼前，可前方等待他的，或许是更大的危险，而他，己经没有退路，只能勇往首前，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为了父亲，也为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