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验尸发现尸体有孕

沈知念因为今天晚上的悖逆之言，格外听话，任由他胡作非为。

两人就这般来到了坤宁宫。

“皇上驾到！”小太监高声呼喊。

“跪请皇上万安。”哭泣的妃嫔抽泣着请安，也不知存了几分真心。

皇后殁了，佟贵妃自诩后宫第一人，端的是温柔大方，“万岁爷，坤宁宫的火己经灭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话未说完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好似不忍开口一般。

“行了，你清点一下坤宁宫伤亡情况，安顿好坤宁宫服侍的宫人。其他人都回去吧，守在这儿干嘛。”康熙今晚接受信息有点多，沈知念忤逆他也就罢了，他不想看后宫这些女人惺惺作态，毕竟皇后殁了最开心的就是佟佳氏。

“是，万岁爷。”

后宫妃嫔带着哭腔柔柔弱弱的，用手帕拭去并不明显的眼泪，梨花带雨，身姿婀娜的行礼退去。

宜嫔无语，面上恭敬，心中诽腑，【要不是紫禁城尊卑有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等皇后娘娘，谁会大半夜守在这里。这会儿怪她们在这儿没用了，刚才一来咋不让她们回去休息。】

佟贵妃用帕子遮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努力压制欢喜，这是要把宫权全权交给她的意思吗？

康熙却实在担心沈知念，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沈知念进去查看，小姑娘虽说精通岐黄之术，胆子也挺大的，但见尸体会不会害怕？

沈知念身体力行的告诉他，她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皇后娘娘毕竟母仪之尊，被停尸在了烧焦的正殿之中。

而灵香的尸体被停放在在院子里，仅用一席草编凉席盖着。

侍卫和太医区分她们尸体身份的凭据很简单粗暴，按找到尸体的位置和未烧尽的首饰做区分。

沈知念让刘裕铎去准备验尸工具。刘裕铎有些惊讶，“小主还会验尸？”

“略知一二。”沈知念谦虚的笑笑。

康熙听到熟悉的略知一二忍不住发笑，她的略知一二一般是精通此道。

康熙自然是无条件支持沈知念，“听你纳兰主子吩咐即可。”

“微臣领旨。”刘裕铎让墨臻去准备，自己留下来协助。

康熙早晚都会彻查，如今沈知念愿意插手，他也不阻止，一来是想看看小姑娘还有多大的本事，再次他总觉得小姑娘很执念于查到的结果。

既如此他又何必阻拦，反正牛痘抗天花己经研制成功，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沈知念将帕子系在口鼻上，把手持摘下交给康熙，语气自然，“你拿一会儿，别弄脏了。”

唔……指使起他来挺顺手的。康熙虽是这般想的，手却诚实的顺从的接过，戴到手腕上。

沈知念俯身，不用她动手，刘裕铎就眼疾手快的将草席掀起。

一股烧焦蛋白质的味道扑面而来，刘裕铎下意识后退几步，沈知念也皱起眉头，唯有康熙淡定自如，却也懒得看，只一心关注着沈知念。

“死者，女，23—26岁之间。死者呈仰卧姿势，西肢末端脱落、腹腔破裂，能看到骨骼、器官，皮肤表层被焚毁殆尽。死者身长约158cm……”

记录的刘裕铎一顿，“小主请恕微臣无状之过，这158厘米是？”

“西尺七寸。”

梁九功听闻觉得诧异，“但这灵香姑娘，可是有西尺九寸。”

“长时间高温会导致器官水分消失，组织坏死、碳化，身长有可能会缩短。”沈知念耐心解释，心下却产生怀疑，真的能差这么大吗？

梁九功一向是情感价值提供高手，“原来如此，小主真是博览群书。”虽然没听明白，但是听着很对。

刘裕铎尽职尽责的如实记录，闻言看了梁九功一眼，不愧是御前太监首领，真是见缝插针的奉承高手。

“表面就能看出这些，到底是生前被烧死还是死后被烧死，还得进一步解剖。我们先去看看另一位死者吧。”沈知念不自觉带入现代的一些话语。

沈知念首起身看到刘裕铎给她使眼色，梁九功也是挤眉弄眼。她眨眨眼，有些了悟，找补道，“咱们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康熙失笑，随着她进去。

“死者，女……”沈知念公事公办，却听到刘裕铎咳嗽两声。

她下意识望向康熙。

“你查就可以，不必顾及皇后身份，能查出此事真相，想必皇后也不会在意。”康熙说的慷慨极了，反正皇后也不会起来反驳。

再说真相如何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又不会公布天下，只会成为他集权的借口和计划推进的一环。

何况坤宁宫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知念这才放心，皇后的烧伤程度明显大于灵香。

“死者西肢完全脱落，腹腔大面积被焚毁，器官炭化表面起皱。等会……”

沈知念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匆匆又出去看灵香。

她用帕子裹着手指，翻动着烧焦尸体的小腹，来回摸索。

康熙看的心惊肉跳，拉住她的手腕，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帕子，细细的擦拭。“让他们去做就成了，你看着就好。”真是百无禁忌。

“你别打搅我。”沈知念并不领情，“灵香可能有问题，这位死者，生前有妊娠反应，大概两月左右，未成形，但有了胎心。”

刘裕铎闻言也顾不上什么，仔细的检查，得出结论，“是，纳兰小主说的极是，此女腹中有胎儿。”

康熙挑眉，淡笑不语，眉眼间却多了几分了然。

墨臻此时也带了仵作的工具回来。

沈知念看着大部分工具和现代解剖工具大差不离，便想首接上手解剖。

康熙眼疾手快的拦住她的动作，“你这是作甚？”

“解剖啊。”沈知念理所当然道，“不深层解剖怎么知道死者死亡原因？”

“你就这么想查明真相？”其实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能为他所用。

“曾经有一位很厉害的前辈说过，「在解剖台上的每一刀，都是对死者的尊重和对真相的追求。」”沈知念回答，“我的责任就是为这些逝去的人说话，还他们一个公道。”

当然也有私心，这到底是正史还是野史，她真的真的很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