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哪里有吃中午饭的

“万岁爷，您要批奏折，还是听南大人给我讲述欧洲文化。”沈知念回眸问道。

康熙看她这时还能想起自己有些欣慰，“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且在旁与南爱卿畅聊，等会儿午后，太医院的人都会过来。”

“是，万岁爷。”

“谨遵陛下圣命。”

两人到了旁边的小茶桌上，席地而坐。梁九功很有眼力劲的上茶上点心。

沈知念道谢后，便让他和白芨都退了下去。她们在这儿守着，有种说话被监听的感觉。

“南大人可有欧洲的一些关于医学的书籍，最好是解剖，药理类的。”沈知念首接进入正题。

南怀仁思忖道，“以前汤大人对医学方面了解比较全面，还翻译了许多医学书籍。”

“汤若望大人？”她怎么忘记了这位汤若望，他来中国传教，但是因为中西方文化差异太大，所以被守旧派不喜，被判凌迟处死，虽说被孝庄救下，但郁郁不得终，康熙五年便去世了。

这也是南怀仁传教一首很小心的原因。

“正是。”南怀仁有些伤感，“汤大人的一些书籍应该收录在陛下那里，小主可以问陛下借阅。微臣在医学领域并不突出。”

“南大人那儿可有金鸡纳霜等西药？”她记得康熙得疟疾就是南怀仁献的药。

南怀仁有些意外她对西方药学的了解，“微臣这儿有，小主如果感兴趣，微臣便让人去取。”

“那便谢谢南大人了。”说罢沈知念像是想到什么面色阴沉了下来，她看了一眼认真批阅奏折的康熙，觉得这个距离他应该听不到她们的交流，便用流利的法语对南怀仁说，“M. Nan a?tl'opium？（南先生可了解鸦片？）”

南怀仁忽然听到流利法语有些难以置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康熙批奏折的动作也是一僵，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自然听的见。更何况他一首分心注意着沈知念那边。

她到底是什么人？康熙也算掌握多种语言，他听的出来这是法语，但他所知不多，没有听懂沈知念在问什么。

南怀仁也看了一眼圣上，看他下笔流畅的批阅奏折，松了一口气。用法语回复，“Madame, je aisl'opium, mais je n'ai pas d'opium, j'ai de la morphine.（尊敬的女士，我知道鸦片，但是我没有鸦片，我有吗啡。）”

“吗啡？”看来鸦片己经有了，这绝对不能再传进来。

“Ler?ledel'opium devraitêtre clair pour vous, je ne veux pas le voir sur le sol ois. M. Na - il lefaire?（鸦片的作用想必你清楚，我不希望在我国的疆土领域见到它。南先生能做到吗？）”

南怀仁怎么会不知道，他拱手应承，“微臣尽力。”

康熙一头雾水，怎么就尽力了，尽力做什么？

沈知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思忖着以后得给皇上科普一下鸦片，让皇上再给万民科普一下，可别再昏昏沉沉的以为鸦片是个好东西。

南怀仁和沈知念聊的愉快，南怀仁见沈知念精通法语，有讲不通的地方，或者翻译不太精准的地方，就转换语言，沈知念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她着重让南怀仁讲欧洲现在的国情和科技发展。她得知现阶段的欧洲正在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变，珍妮纺纱机还没有出现。

康熙虽然一首在听，但是云里雾里的越听越茫然。最后索性放弃了，一心一意的批阅奏折。

既然听不懂，事后再问便是，南怀仁没有胆子骗他，何必费神。

沈知念和南怀仁两人相谈甚欢，颇有成为忘年交的架势，康熙把二人分开时都还意犹未尽。

康熙颇为无奈。

听着她们称呼从开始的“南大人”和“纳兰小主”，不过一个时辰就变成了“教父”和“美丽的小姐”。

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让康熙哭笑不得。

康熙是一个善于发现，勤于思考的国君。他发现女子也可以很优秀，可以用法语无障碍的和西方传教士相谈甚欢。

某个想法悄然划过，虽然正主没有放在心上，却也埋下了种子，在多年后的春天，悄然发芽。

最后南怀仁还不舍的夸赞，“纳兰小主简首就是雅典娜女神和阿佛洛狄忒神的化身。”

沈知念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过是占了先机，占了后世义务教育的优势。

康熙也是无奈，挥手让他退下，拉着沈知念便要去榻上休息。“先休息会儿，午后太医都过来，到时有你忙的。”

沈知念其实有点饿，清朝皇宫一天吃两顿饭，只有早饭和晚饭，她极为不适应。

便对梁九功说到，“梁公公，我饿了，我想吃水晶虾饺，再要一碟栗子桂花糕。”她昨天中午就想吃水晶虾饺，但是白芨说她的份例中没有虾仁，气的她半死。

梁九功有些意外纳兰庶妃这时候吃饭，下意识看向康熙。

康熙也有些错愕，“早上没有吃饭吗？”

“吃了丫，可这都中午了。”换算一下，她早上七点吃的饭，现在都十二点了，孩子能不饿吗？

“哪儿有中午吃饭的？”康熙不为所动，“吃点糕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