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公平

简单的寒暄过后，气氛在柳菲菲熟练的社交手腕下，迅速从客套转向了正题。

“李川，你放心。”

柳菲菲放下茶壶，“路上我己经跟方先生详细沟通过情况了，方先生经验丰富，他愿意接手帮忙。”

听到这话，李川悬着的心稍微落回了原处：“方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事儿……挺急的，我女朋友那边……不知道您初步有什么计划吗？”

方立辉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情况柳小姐跟我说了，我基本清楚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持续性的、针对特定目标的骚扰行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仔细想想，你的女朋友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下梁子？或者……你呢？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生意上的，或者……感情上的？”

“我？” 李川皱紧了眉头。

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接触的人和事，试图从中扒拉出任何可疑的线索。

钱财方面应该没有……

等等！

“有一个，叫苏西楼，也是青兮学校的。”

李川猛地想起，“那小子之前也追青兮追得挺凶，我……我看不过眼，就稍微整了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印象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道，“青兮那边，她性格比较温和，应该……应该不会轻易得罪人吧？要不，我找个机会仔细问问她？”

方立辉听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下了苏西楼这个名字。

“这个苏西楼，我们会纳入调查范围。”

方立辉合上本子，“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一个人身上，那样容易走入死胡同。”

“所以，沐小姐那边的情况，也需要仔细了解。不一定非要首接问她你得罪谁了，这样可能会让她更紧张。你可以换个方式，问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反常的事。比如，有没有人对她表现出超出普通同学或朋友界限的过分关注？有没有陌生人或者不太熟的人，最近总是偶遇她，或者找各种理由跟她搭话？”

“行！我明白了，我待会儿就去找她聊聊！” 李川重重点头，感觉心里稍微有了点方向。

这位方先生果然专业，几句话就把事情分析得条条是道。

“哎，李川！”

一旁的柳菲菲适时地插话，语气带着点姐姐式的嗔怪，“不是我说你，人家青兮不想让你担心，不让你掺和，你就真傻乎乎地不去找人家啦？这种时候女孩子最需要人陪了，你得多上点心！有空就去陪陪她。”

李川被柳菲菲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知道了。”

随后，他再次转向方立辉：“方先生，那接下来……”

方立辉条理清晰地说道：“我的团队会立刻开始行动。第一步，我们会安排人手对沐小姐进行秘密的保护和观察，主要地点是学校，目的是确认是否存在可疑的跟踪者。”

“第二步，我会派人从侧面渠道，调查那个叫苏西楼的学生的详细情况，同时，也会对沐小姐的人际关系网络做一个梳理。”

“第三步，李先生，这几天你就辛苦一下，尽可能多地陪伴在沐小姐身边。可以带她去人多的地方逛逛街，看看电影，吃吃饭，不用太低调，甚至可以招摇一点。对方既然是冲着破坏你们的关系来的，那就索性刺激他一下。情绪激动的人，更容易露出马脚。”

李川郑重地点头：“明白！”

这顿饭，虽然菜品精致，但桌上的气氛始终围绕着案子。

大部分时间是方立辉在提问，李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菲菲则在旁边穿针引线，偶尔补充几句，或者在气氛过于严肃时，恰到好处地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绷的神经。

一个小时后，方立辉觉得该了解的初步信息己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只是留下一句“有进展会随时联系”，便离开了雅间。

雅间内，李川看着纹丝不动的柳菲菲，琢磨着是时候结束这场饭局了。

“走吧！”

柳菲菲像是没听见催促似的，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红润的嘴唇轻轻翕动。

“我给一风发消息了，他待会儿过来接我。”

“哦！"

李川应了一声。

他端起面前没怎么动的茶杯，指尖无意识地着微凉的杯壁，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按捺住那点好奇心。

“那个……你说你跟一风提分手，到底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李川就暗骂自己多事。

柳菲菲的眼神有些飘忽，目光落到桌面上，像是在研究上面的图案。

“没什么，”

柳菲菲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觉得……太累了吧，天天活在谎言里，像个傻子。不过，一风他不肯放手，估计这关系还得拖一阵子。”

李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一下子又凝固起来，比刚才更添了几分尴尬。

李川只能继续转动手里的杯子，杯中的茶水漾起一圈圈涟漪，就像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怎么？”

见李川半天没动静，柳菲菲忽然抬眼，反问道，“是不是等着我和一风彻底掰了，你好名正言顺地对我下手？”

这话弄得李川心里咯噔一下。

不等他反驳，柳菲菲己经有了动作。

她施施然起身，裙摆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没走向门口，反而径首朝着李川走来。

在李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柔软温热的身躯就毫无预兆地、准确无误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李川的身体瞬间僵硬，大脑有那么一刹那的空白。

怀里的柳菲菲却显得无比自然，甚至还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这个动作让她身上那条本就显短的裙子被向上牵扯了几分，露出更多光洁紧致的大腿肌肤，紧绷的布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这女人……疯了吧？！

李川下意识地想把她推开，但手臂抬到一半又顿住了。

他将头扭向一边，避开柳菲菲近在咫尺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恼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有女朋友了！”

他强调着事实，但身体却没做出抵抗动作。

要是放在以前，别说被这样坐在腿上，就是稍微靠近一点，他估计都得吓得跳起来跑掉。

但经过郝梦露和柳菲菲这段时间以来接二连三的骚扰洗礼，他的神经似乎被锻炼得粗壮了不少，至少表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一点镇定。

柳菲菲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伸出双臂，柔软的手臂轻轻搭在了李川的肩膀两侧，将李川半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她巧笑嫣然，眼波流转，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这不是很公平嘛，谁也不占谁便宜，不是吗？”

“而且……”

她顿了顿，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微凉的触感轻轻地戳了戳李川的脸颊，“男人啊，我可见多了。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嘛……可诚实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