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离开这里

坐在去往清城的高铁上，陆孜商不断在设想回到去之后妈妈见到她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呢。

是开心还是惊讶，还是说担忧？

她越想越觉得期待。

思念的时间流逝尤其的快。

出了高铁站之后，成群的摩的司机朝着她招手。

“靓女坐不坐车啊，收你便宜一点啦。”

一位司机见陆孜商只是简单的背包，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试探性的凑在她旁边。

问：“靓女，去边啊？”

陆孜商刚要张嘴说自己要去建设七路公交站，方言在自己的脑中过了一遍之后，又忍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很久没有说了，说的有点拗口。

于是陆孜商憋着笑，看向那位揽客的司机，他的衣服穿戴的很整齐。

“去建设七路公交站，收几多钱？”

那司机明显的愣住，随后轻叹了口气，还在试探。

“十二蚊，去唔去？”

陆孜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实她也不知道行情，但是她知道砍价的逻辑。

只见陆孜商皱着眉，摆摆手，就要往旁边走。

那司机还是太老实了。

“哎呀，七蚊，七蚊得唔得？”

陆孜商：“走。”

网约车都要十块钱呢。

坐在车上，摩的师傅得驾车速度好像视交规如无物。

看着这西周变化不大的小县城，陆孜商的心里悠然产生一种疏离感，没有像回家的期待，好像这座城市也仅仅是她的寄居地。

“到啦，靓女扫码仲系现金？”

摩的大叔的声音将思绪游离之际的陆孜商拉回了现实，她扭过头对上司机开朗的笑容之中。

她就知道，砍价还是保守了。

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脱口而出：“扫码吧，谢了啊大叔。”

下了车之后，她的心里那种疏离感越来越强烈，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不安。

陆孜商顺着记忆之中的巷子里穿梭过去，路过一片卖烧烤的、卖炸鸡和其他小吃的街道，从一个奶茶店绕上去三楼。

原地开店的人看着陆孜商穿着潮流的模样，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这些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邻居’们，如今有人认不出她来了。

叩叩叩——

她提前给陆秋华发过信息了，照理应该会很快就开门了。

可是她的门敲过几次，还是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叩叩叩——

“谁啊，他妈的催什么啊？”

一个上身赤裸的年轻小伙，脸色红润、黑眼圈重的像从来没有睡过觉，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加上他那白刺溜的肚腩显得他好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样。

他的脏话不断。

“你他妈谁啊？没人搭理你就该走知道不？还他么的一个劲的按什么？！”

陆孜商无言以对，面对着这个喷火罐，她可不想当灭火器。

“原来住在这的人呢？”

那河豚说：“你他妈谁啊，老子就是住在这的人。”

陆孜商瞥了他一眼之后，脸色忽而严肃满脸戾气，憎恶地说：

“来催债的，他妈的一个臭娘们借了我们老大二十万不回消息，给的住址就在这。”

那个圆肚皮年轻小伙抬头对上陆孜商那副不想活了的神情。

也跟着不耐烦了起来。

“他妈的，再说一遍，老子在这住半年了，催催催，催你大爷！”

Pang的一声，他把门关了。

陆孜商紧闭双眼，心里有些后怕，但还是戏做足了。

她骂骂咧咧地从楼梯走去。

站在楼下的奶茶店门口，那个老板见她只是站在原地，也不买东西。

对她下了驱逐令。

“靓女唔买就过主啦！阻住晒真系…”

陆孜商拿起手机又放下，忽然看到了之前一首要离开的自己。

面对着这些唯利是图的卖家，像是没有人气的躯壳。

陆孜商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

走回那个公交站，刚刚的那个摩的大叔还在那。

她见陆孜商又从那出来，他亲切的走过来，像是走近了他今天的第二单生意。

“靓女，甘次又要去边啊？计便滴俾你啊啦？”

陆孜商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有些出神，她进去己经半个小时了，还没有接到第二单生意吗？

陆孜商点点头，又坐上了摩的大叔的后座。

她西处张望着，视线落在摆摊的大爷身上，在色彩缤纷的街道里，他们藏在角落里，拿着在家里或者是很远的地方坐车而来的菜，席地而坐。

他们老实的坐在那，等待顾客上前。

这双眼睛看到了太多疾苦，好像总会在这里面看到拼凑的自己。

“到咯~”

大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

她站在老破小的小区门口，抬眼望去，建筑上一个个破旧的老虎笼困住的一个个阳台。

心里不禁在想，老妈发达了？

她顺着陆秋华给她发来的单元楼层。

看着墙上的按铃，她有些惊喜，哦吼，还装上按铃了呢。

叮咚的声音没有如期响起。

原来只是假的，装饰用的按铃。

陆孜商还是抬起手。

叩叩叩——

“来啦——”

陆秋华的声音从里面忽远忽近的飘来。

啪嗒吱拉——里面的木门被陆秋华用脚抵着，外面的铁门从里面推开，门缝里矮小的身躯一下清晰了起来。

陆秋华的头发又变白了，她才西十八岁，就头发花白了。

她高兴的声音从陆孜商头底下传来。

“哎呀~孜孜你终于回来啦！怎么样？妈妈找的新房子不错吧？”

陆孜商捕捉到她话里的新信息，“新房子？你买哒？”

陆秋华嘚瑟的挽起手来。

“妈妈现在有点小钱。”

陆孜商看着她这忙碌了半辈子的双手，现在也能傲娇的挽到胸前，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靠在木凳子上，从桌上拿下陆秋华先前准备好的水果，咬下一口。

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哇哦，中大奖啦？”

不曾想，陆秋华的眼神一下就透着光来，双手放下来，高兴的一拍手。

“哎呀！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真的中大奖啦！”

“足足五百万！”

陆孜商手里的水果忽然就变得像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她好似尝不出来其中的香甜，可口。

她摇摇头把果子拿在手里。

“妈，你买的这什么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