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潮再起

洋山港的晨雾被货轮汽笛撕裂，章小圣瘫在疏浚船甲板上按压右肩伤口。苏晚晴用牙撕开急救包绷带，医用酒精淋在伤口时腾起的白雾里，浮现出临港风电场的全息缩略图。

"振华32号"的吃水线突然异常上浮，章小圣眯眼望去，成箱的神经抑制药剂正被抛入海中。爆裂的玻璃瓶释放出蓝色荧光剂，在浪涛间勾勒出东海油气田的输油管线路。

"去三号码头。"苏晚晴的指甲在甲板铁锈上刻出洋山港地图，"我爸的实验室有..."咳嗽打断话语，血沫里夹杂的纳米叶轮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章小圣撬开船用工具箱，翻出防滑链缠在登山靴底。经过冷藏舱时，他瞥见舱内悬挂的冷冻金枪鱼——鱼鳃处嵌着特斯拉的微型追踪器，液晶屏显示着他们的实时坐标。

三号码头的集装箱龙门吊正在装卸印着"海鲜速冻"的货柜，章小圣混入搬运工队伍。工头的智能手环突然报警，他抓起冷冻鱿鱼砸向监控探头，腥滑的触须缠住旋转镜头。

"B-7区货柜异常！"对讲机传来安保的吼叫。章小圣的AR眼镜穿透箱体，看到成排的脑机接口劳工正在抽搐，后颈插头连着临港风电的输电缆。他扯断最近的接口，爆出的电火花点燃了保温泡沫。

苏晚晴的轮椅卡在货柜缝隙，医用腕带突然解锁了暗门。通道尽头的液压门前，林霁风的机械义眼虹膜扫描激活了系统提示："欢迎回来，零号实验体监护人。"

实验室的低温让章小圣的伤口结出冰碴，苏晚晴却反常地舒展眉头。她抚摸着培养舱上的冰霜，忽然扯开左臂绷带——皮下植入的芯片正与舱内设备共振。

"他们用我的基因培育抗压菌株..."苏晚晴的指尖划过培养液导管，"这些深海微生物能分解步数数据流..."突然插入的密钥卡打断话语，李曼妮的机械义肢掐住她咽喉。

章小圣抡起液氮罐砸向控制台，爆裂的管道喷出白雾。李曼妮的合金骨骼在低温中脆化，苏晚晴趁机扯出她脊椎的数据线，接入林霁风的实验日志。

全息投影炸开成2010年的监控录像：林霁风在台风夜将苏晚晴推入培养舱，特斯拉标志在暴雨中闪烁。章小圣的登山靴碾碎投影仪，却碾不碎苏晚晴眼里的泪光。

海底传来闷响，实验室开始倾斜。章小圣扛起苏晚晴冲向逃生舱，她的血滴在舱门键盘上，意外激活了林霁风预设的DNA锁。量子步盟的追兵被挡在防爆门外，激光切割的火花映红舱壁。

逃生舱弹出海面的刹那，章小圣看到临港风电场集体停转。洋山港方向升起诡异的绿光，无人机群在天空拼出特斯拉的股票代码——每架都挂着神经抑制药剂的投弹架。

"去南汇新城..."苏晚晴撕开救生衣夹层，取出锈迹斑斑的USB钥匙，"我妈的便利店..."剧烈的痉挛让她昏厥，掌心还攥着培养舱里偷出的抗压菌株试管。

暮色中的南汇沙滩，章小圣用贝壳撬开便利店后门的智能锁。货架后的暗室堆满发黄的研究日志，林霁风与特斯拉高管的合影被红笔圈出，背景里的东海地图标注着"龙脉折戟处"。

当夜暴雨如注，章小圣在收银台电脑破解USB密钥。苏晚晴的体温在持续升高，抗压菌株在试管中发出萤火虫般的微光——那正是林霁风用女儿基因培育的步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