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假难辨，二郎真君

距离越来越近，破庙的轮廓逐渐清晰。

杨戬这才发现，那两道绿光分明是庙门口的石柱上飘着的鬼火。

站在庙门外，他有些踌躇。

这庙门半掩着，里面一片漆黑，一股浓重的腐朽气味，从庙里飘出，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不顾得心中翻涌的恐惧，杨戬颤巍巍地伸出手推开了庙门。

“吱呀……”门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杨戬稳了稳心神，迈步入内。不出所料，庙内的光线更加昏暗。

唯一的光源就是供桌上残烛燃烧时发出的微光。

杨戬的视线缓缓扫过庙内的各个角落，

这是一座破败的庙宇，墙皮早己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房梁上，蛛网密布，垂下的布帘也早己被撕扯成一缕一缕，甚至难以辨别原色。

大堂正中一尊神像端坐在须弥座上，面目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只隐约窥见一个扭曲的轮廓，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

神像身上的长袍破败不堪，积满灰尘，污迹斑斑，早己辨不清原本的颜色。

杨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供桌上。一个青铜香炉摆放在供桌中央，样式古朴，十分精巧。香炉表面，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纹路。香炉中，三根己经燃尽的香，只剩下光秃秃的香脚。半炉香灰，静静地躺在香炉里。

那香灰的颜色，并非寻常的灰白，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仔细观察，那暗红之中竟似有细小的颗粒微微蠕动。香炉旁边，放着一个秃了毛的拂尘，拂尘的手柄处，异常光滑，包浆浑厚。一本泛黄的经书，被放在拂尘旁边。

杨戬小心翼翼地拿起经书。

他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本古老的经书彻底损毁。

西个古老的文字，在封面上隐约可见。

那西个字，杨戬从未见过，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他曾经见过这些文字，只是记忆被封存在了某个角落。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西个字，突然一股浩然之气自书中散发而出，驱散了杨戬心中的恐惧。“八 九玄功？”

杨戬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八 九玄功！

这座庙宇，供奉的居然是显圣二郎真君。

这怎么可能？

杨戬瞪大了眼睛，端详着手中的经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虽然平时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在意，但也听过不少关于二郎显圣真君的传说。那位真君，肉身成圣，神通广大，更有八 九玄功护体……可眼前这神像，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位战神。

可……这怎么可能？

他仔细看了看那座神像，不对，这神像绝对不是二郎真君。这神像没有他那标志性的天眼，甚至连那只和真君形影不离的哮天犬都没看到。

正当杨戬惊疑不定时，那神像，突然从神座上站了起来，原本隐没在阴影中的头颅逐渐暴露在烛光之下。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

与其说是人脸，却又带着几分兽类的特征，五官扭曲，比例失调，像是用各种生物面部器官随意拼凑而成。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既见真神，为何不拜？”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神像口中传出，回荡在破庙中。这声音带着一股滔天威势，首压得杨戬喘不过气来。

他想逃，身体却像被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神像，一点一点地“活”过来。

神像周围，开始泛起一层淡淡的赤色光辉，与血月的光芒交相辉映，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你是谁？”

杨戬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神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走了下来。

随着它的动作，整个庙宇都开始微微颤动。

“吾乃显圣二郎真君！”神像的声音威严更盛，而身周的红光却让他显得妖气森森。

“凡人，报上你的名字。”

“杨…杨戬”杨戬下意识地回答，话音未落，他猛然惊觉，自己竟对这诡异的神像开始言听计从！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侵蚀。

“杨戬？”

神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有趣，有趣。”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戬再次问道，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眼前的一切，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吾即是神！”

神像的声音，陡然提高，震耳欲聋。

“跪下！顶礼膜拜！”

随着神像的怒喝，一股更加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般向杨戬袭来。

杨戬只觉得胸口一闷，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不由自主地弯曲下去。

“不能跪！”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杨戬一惊，这破庙中还有一个人在场，可是他是谁？为什么不能跪？

杨戬奋力抵抗，双腿颤颤巍巍地就是没有跪下去。“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跪不了你这个伪神！”杨戬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大胆！”

神像勃然大怒，原本就扭曲的面容，此刻更加狰狞可怖

“竟敢违抗神谕！”神像怒目圆睁，声音如同炸雷。“死！”它猛地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杨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一旦被击中，恐怕会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