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金殿对峙·血染奏章

卯时的晨钟，余音袅袅，还在太极殿檐角震颤徘徊，似在诉说着朝堂之上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程处弼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踏入这威严的殿堂，靴底毫不留情地碾碎龙尾道第三块金砖，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仿若在为这场即将开启的交锋敲响前奏。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吏部侍郎王元庆腰间晃荡的鎏金鱼符。这本该缀着青穗，彰显三品官阶的饰物，此刻却系着一枚突厥贵族的狼牙坠，显得格格不入，也让程处弼心中警铃大作。“陛下容禀！” 程处弼洪亮的声音在殿内骤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双手迅速抖开三尺长的《河工贪墨录》，帛书边角暗绣的八卦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缓缓泛出金色的光芒，仿佛在揭开一段隐秘的罪恶篇章。“王侍郎假借修堤之名，私吞赈银二十万两...”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证人血押，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决绝，“更将陈仓粮换作沙土，此等行径，当诛九族！”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一把利刃，首刺向王元庆的要害。

王元庆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后突然捶胸顿足，一副悲愤交加的模样。他的官帽在剧烈的动作中滚落，露出剃光的后脑，黥着的突厥狼头刺青赫然在目，那狰狞的狼头仿佛在诉说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程将军好毒的栽赃！” 他尖声叫嚷着，袖中迅速甩出一卷羊皮密信，妄图以此来反击程处弼。“昨夜突厥细作招供，程家军与薛延陀...”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信纸便被程处弼眼疾手快，用刀尖钉在了蟠龙柱上。神奇的是，墨迹遇风竟瞬间化作吐蕃密文，这一变故让在场众人皆惊，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李世民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他的指尖下意识地着龙案裂缝，那里嵌着程处弼三日前射断的鸣镝箭。“程卿可知《唐律》谋叛条款？”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忽然，他剧烈咳嗽起来，帕中黑血溅在帛书上，晕染出诡异的八卦阵图，仿佛预示着这场朝堂争斗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程处弼毫不犹豫，反手抽出横刀。寒光闪过，他的掌心瞬间见白骨，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若查实半句虚言...” 他咬着牙，蘸着自己的血在《唐律疏议》“十恶” 条款按下掌印，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此刃当饮程家七代忠魂！”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程家儿郎的豪迈与担当，让在场众人心中不禁为之动容。

血珠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殿角铜鹤，那铜鹤扑腾着翅膀，更添几分紧张氛围。长孙无忌见状，突然用象牙笏板敲碎满地血渍，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警告。“好个‘忠魂’！程将军可敢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枯指挑起王元庆衣襟里掉落的鎏金钥匙，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怀疑，“这把能开左武卫军械库的钥匙，怎会刻着程家暗号？”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再次将矛头指向程处弼，朝堂上的局势愈发紧张。

程处弼闻言，瞳孔骤缩，心中大惊。他定睛一看，钥匙齿痕与父亲程咬金寿辰时熔毁的旧符完全吻合，这一发现让他心中充满疑惑。更蹊跷的是，锁眼残留的西域火油味，正是三日前终南山巢穴爆炸的引火物，这一系列巧合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他来不及多想，劈手夺过钥匙，插入殿柱裂缝。随着机括转动声响起，竟弹出一个暗格，二十封盖着程家印鉴的突厥密函倾泻而下，这一幕让众人皆惊，朝堂上瞬间一片哗然。

“程家小儿可知‘月满则亏’？” 王元庆突然癫狂大笑，由于缺了舌头，口腔喷出血沫，模样十分狰狞。程处弼见状，迅速用刀尖挑开他后领，只见溃烂的皮肉间黥着 “亥时三刻” 的咒文，与魏王府丹毒引发的溃烂如出一辙，这让他心中的谜团愈发沉重。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突然掷出半块虎符，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大理寺卿！” 他的声音威严而愤怒，冠冕珠帘扫过程处弼染血的绷带，“三日之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话语宣告了这场朝堂纷争的暂时休止，却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退朝鼓响过三遍，喧嚣的朝堂渐渐恢复平静。程处弼独自立在含元殿阴影里，心中思绪万千。他手中染血的《河工贪墨录》突然泛起青烟，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墨迹遇血竟化作吐蕃密文标注的陇右布防图！他震惊之余，迅速蘸取檐角晨露，抹在帛书空白处。紧接着，隐藏的突厥路线图竟与程咬金亲笔批注的军报重叠，这让他更加确信，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自己己经深陷其中。

更骇人的是，血掌印边缘渗出诡异的金粉，程处弼仔细一看，正是清河公主失踪前夜焚毁的缠臂金熔炼物！他心中一惊，猛然撕开帛书夹层，夹页里赫然夹着半片带齿痕的人皮，与他掌心刀伤严丝合扣！这一系列惊人的发现，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疑惑，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五更梆子敲响时，夜色己深。程处弼怀着满腔的愤怒与疑惑，踹开大理寺地牢的门。只见王元庆的尸首吊在刑架上，溃烂的胸口被人用烙铁烫出八卦符，模样十分凄惨。他走上前，掰开死者紧攥的拳头，掌心里粘着片鎏金甲鳞，正是程咬金征高句丽时遗失的护心镜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