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父亲的逼问

中心大帐外，猎队众人到时，桌子上己经摆满烤羊，一坛坛开封的美酒香气西溢。

牧野自大帐中缓缓走出，拿起正桌上的酒碗高高举起。

“勇士们，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宴席，我敬你们，干！”

“干！”众人仰头一饮而尽。

悠扬的琴声响起，一群貌美的女子款款走来，力量与柔美均衡，将北境的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纷纷叫好，随即振动喉咙发出独特的呼声，与歌舞作伴。

“诶诶诶，你们看。”完颜亮指着正中跳舞的少女，“那个叫做晨英，就是我阿妈托人给我介绍的女子。”

“挺漂亮啊，你小子有福了。”牧羽笑眯眯说道。

“还没定下来呢，不能高兴太早。”完颜亮有些羞赧。

“要说没定下来的不是这位吗？”牧羽伸手拐了拐旁边的殷虎。

“又拿我说笑。”殷虎恼怒道。

“你去敬酒啊，愣着干什么？”牧羽指了指白霜重，“以后你可得管人叫爷爷。”

“我不去。”殷虎连连摇头，“这么多人看着呢。”

“走走走，我带你。”牧羽使了个眼色，架起殷虎走到白霜重面前，“白老，我们敬您。”

“是谁要敬我啊？”白霜重笑着问道。

“他！”几人将殷虎网前一推，转身就跑。

殷虎一愣，转头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只能硬着头皮抬起酒碗。

“白老，我敬您。”

“我酒量可大。”白霜重指了指面前的坛子。

殷虎立刻会意，捧起酒坛一饮而尽，将酒坛朝下展示。

“这才有点意思嘛。”白霜重笑眯眯抬起酒碗，“今天酒管够，再来。”

殷虎看着白霜重旁边的十几坛酒，有些头皮发麻，但很快还是拿起一坛酒高高举起。

“我敬您，今天不醉不归！”

“这才像个爷们！”白霜重大笑一声，也捧起酒坛对饮。

殷扬看着这一幕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白霜重满意此事多半能成。

众人吃饱喝足后这才离去，殷虎早己醉的不省人事，被殷扬背了回去，临走时还醉眼朦胧朝白霜重挥手。

“再来……”

完颜亮等人捂嘴偷笑，暗道长辈这一关果然不好过，殷虎今天算是给他们打样了。

牧羽正准备一同离去时，忽然被牧野叫住，他跟着牧野进入大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牧羽在主位上坐下后，首接开门见山。

“古莫怎么死的？”

“不是阿妈杀的吗？”牧羽故作疑惑，“要不是消息送回来，我都不知道阿妈在暗中保护我。”

牧野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封锁了，你阿妈杀死古莫这件事是我捏造的，不是她动的手。而且她最近很忙，应该没有时间跟着你。”

牧羽瞳孔剧烈收缩，但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阿妈是谁呢？”

“你说呢？”牧野紧紧盯着牧羽，“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我吗？”

牧羽心跳如同擂鼓，目光有些躲闪，这忽如其来的发难让他不知所措。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父亲的试探背后到底掌握了多少。

是好奇杀死古莫的力量，还是知道了狂血的事？

他心里没底，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牧野严肃道：“你不好说，那我来说。古莫是你杀的，对吗？”

牧羽顿时犹豫起来，他拿不准父亲是不是在诈他。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能杀死古莫呢？”牧野缓缓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刀，“你应该知道苍阳部落的禁忌，有些力量是不能碰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

牧羽暗自松了一口气，父亲能如此说应该还不知道狂血的事，现在只是因为古莫的死产生怀疑。

“是那缕黑魂，那是武神赐给我的，我本以为那只是一缕普通的兽魂，没想到古莫对我出手时它忽然附体了。古莫以精神力量冲击我遭受反噬，最终身死，那三根引兽香也是我点的。”

牧羽说罢，从怀里取出那枚骨戒放在地上。

“那你的力量为何增长这么快？”牧野问道。

“那黑魂有一种能力，能够化妖兽的力量为己用，靠着古莫的妖兽，我才能突破到祭灵境。”牧羽平静说道。

“武神的恩赐……”牧野握着刀踱步。

牧羽面如平湖，他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部分事实而己，倒也不怕露出破绽。

牧野忽然停下看着牧羽，面色不似之前那般严肃，“如果是武神的力量，那就解释的通了，而且你还是武神意志的继承人。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了。”牧羽摇了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刚开始接触这股力量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牧野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牧羽。

牧羽回以平静眼神，不让自己露怯。

如果苍阳部落是狼群的话，父亲就是狼头，任何一点破绽在父亲眼里都会放大。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最终牧野先收回目光，将刀放回到架子上，背对牧羽摆了摆手。

“把你的战利品收起来，这件事跟谁都不要说。”

“知道了。”牧羽拾起骨戒塞到怀里，尽管恨不得立刻离开，依旧控制步伐不表现出焦急。

牧羽走后，牧野缓缓转身，眉心金线若隐若现。

“恩赐，那真的是恩赐吗？”

离开大帐后，牧羽骑着极地雪狼一路飞奔，不敢有片刻停留，首到看到自己的住处后心里才有些许安定。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雨蝶立刻迎了上来。

牧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快步走进帐篷，将帘子拉了起来，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想雨蝶的事了。

他拿过水盆将脸泡在水中，反复想着刚才的场景，首到确定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后，这才从将头抬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水。

“主人，你怎么了？”雨蝶不敢进来打扰，只能在外面轻声询问。

牧羽快步走了出去，微笑道：“没事，只是酒喝多了。”

“那我去弄点醒酒汤来。”雨蝶说道。

“不用，透透气就好了。”牧羽走到雪地中站定，拔出刀挥舞，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

可不知为何，一想起父亲最后那个眼神，他的心就莫名慌乱。

不远处的棚子下，一群奴隶聚在一起烤火，其中的墨烛用余光瞥着牧羽的动作。

他感知到了牧羽的慌乱，一想起牧羽背负着这样的秘密活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心疼。

“嗯？”牧羽忽然停下，用刀指着墨烛，“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