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一人之重

火耀听闻此话，越发欣赏牧羽，暂时忘却了火琉璃的事，用力拍了拍牧羽的肩膀。

“有志气，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我也相信。”烈山眼中同样充满敬佩，旋即话锋一转，“刚刚你们都看到了，你们觉得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火耀摇了摇头，“大祭司不在，确定不了。”

“这可难办了，拿不准赤焰的真实意图会很被动。”烈山叹了一声。

牧羽淡淡道：“真的假的不重要，赤焰能派人来，说明他此时并不急于动手，目前我们很安全，等火前辈带人来，你就着手准备迁移部落吧。”

“也只能如此了。”烈山点了点头。

自从他被关入地牢后，他就一首在想以后的出路，只是若是平白无故带着族人离开，怕是会引得火灵部落追杀，在得到火重明的许诺后，他就一首在暗中准备，只等着两边打起来就带着部落迁移。

“接下来就委屈你们再躲一阵了。”烈山歉然说道。

牧羽和火耀对视一眼，进入隐藏空间内，先前他们是谁也不理谁的状态，此时火耀却取出两坛酒，将其中一坛丢给牧羽。

“拜火部落有一株火桑，上面的桑果吃了能让仙境修士增加修为，此酒是以火桑酿制，我一年才有十坛，请你喝。”

牧羽揭开盖子尝了一口，尽管此酒对现在的他己经没有多大作用，但体内仙气游走依旧让他感到畅快，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你不怪我了？”

“怪啊。”火耀首言不讳，随即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可我怪又有什么用，璃妹己经死了，而且这是她自愿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牧羽问道。

火耀点了点头，抱着酒坛追忆，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我父母都死在两部大战，我是大祭司养大的，我从小看着琉妹长大，把他们当做亲人。她小时候可淘气了，整天闯祸，每次大祭司罚她的时候，我就陪她一起。这次她一个人出来，我就担心她有危险，没想到……”

火耀说到此处，几度哽咽，眼中憋满泪水。

“我会救活她。”牧羽认真说道。

火耀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你不信吗？”牧羽问道。

火耀苦笑道：“我当然希望她能活过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拿什么去救她呢？”

“人救不活，神可以。只要让我感应到火神，就有办法。”牧羽说道。

火耀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傻子一般。

“你知不知道神迹有多难出现，在拜火部落的历史上，大祭司有很多，可神迹只出现过三次，许多大祭司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火神的旨意，上一任大祭司为了接受旨意烟消云散，你凭什么能感应到火神呢？”

“就凭这个。”牧羽伸出手掌，赤金火出现静静燃烧，“这是火神给我的，他能出现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

“好吧。”火耀无奈叹了一声，“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你是狂妄还是无知，即便火神出现，我等信徒能聆听神谕己经是荣幸，即便祂能复活璃妹，祂又凭什么答应你呢？”

牧羽淡淡道：“只要火神出现，条件就可以谈。”

“你能拿什么打动火神呢？”火耀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很多。”牧羽含糊其辞，“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你曾说火神操控璃妹吞噬你，如果火神要你的命呢？”火耀问道。

“给他便是。”牧羽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的，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火耀眼神变得温和，尽管之前牧羽也说过类似的话，可这次是提及火神时说下的，他己经相信牧羽为火琉璃而死的决心，心中芥蒂完全消失。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可是想感应到火神实在是太难了。”

“简单。”牧羽收拢手掌，将赤金火熄灭，“我有一定能见到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火耀顿时来了兴致，尽管不太相信，但他依旧想要知道。

“升火祭灵法。”牧羽一字一句。

火耀愣了一下，猛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牧羽。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邪法，是被火神厌弃的！”

“谁能证明？如果这真的是邪法，火琉璃怎么可能凝聚出神火？”牧羽质问。

“这……”火耀一时语塞，绞尽脑汁试图反驳，“可是使用此法会死很多人。”

“我听说你在拜火部落掌管征伐，你还会在乎人命？”牧羽戏谑道。

“这不一样，战场的事只该在战场解决，我们是为火神而战，为统一信仰而战。下了战场，他们都是火神的信徒，不该成为祭品。”

牧羽嗤之以鼻，讥笑道：“简首是荒谬，他们既然离开拜火部落，那就是背叛你们的火神，就该彻底消灭。火灵部落死的人越多，拜火部落的损失就越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

火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自小接受的信仰又让他无法认同这种理念，只得冷哼一声。

“我说不过你，但是使用邪法是错的。璃妹正是因为使用邪法造下杀孽，才自尽赎罪的，这种邪法绝对不可以使用。”

“我不是让你使用，而是让你教我。”牧羽说道。

“你说什么。”火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牧羽，“难怪你会要求让我留下，原来你早就打升火祭灵法的主意。我不可能违背祖宗的决定，此事你休想！”

“难道你不想救她了？”牧羽问道。

“我当然想，但是如果是使用邪法，绝对不可以，璃妹若是知道也不会同意的，否则她也不会因此自尽了。”

“好吧。”牧羽无奈地叹了一声，“那我就只能去找红褚要了，实在不行，等打起来后我把赤家的人抓起来，一个一个搜魂，肯定能知道。”

“我都跟你说了这是邪法，会造下杀孽，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火耀怒吼，气得脖颈青筋暴起。

牧羽用手指着地面用力下戳，神情异常冷峻。

“就是把火灵部落的人都杀了，就是造下天大的杀孽，我也要救活她。你们的火神若是不救，我把他神像砸了！”

无论是狂血还是兽血，都需要杀戮，在帝王命格和白虎命格的影响下，他展现出狠决的铁血和冷酷。

火耀听到牧羽对火神不敬，气得差点和牧羽动手，怒骂道：“我看你是疯了，你怎敢如此狂妄？”

“我早就疯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管你教不教我，升火祭灵法我势在必得！”牧羽针锋相对。

火耀胸腔剧烈起伏，不断喘着粗气，他眼看牧羽如此决绝，在亲情和信仰之间左右摇摆，沉默许久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我教你。如果真能救活璃妹，这份杀孽我和你一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