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猎人与猎物

二人尽管饥肠辘辘，依旧迸发出最后的力量快速撤离。

幸运的是母狼并没有追上来，而且由于狼王离开领地的缘故，他们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野兽。

天色完全昏暗后，他们终于停止奔跑，找了一处背风树丛当做栖息之地。

牧羽将鹿皮包裹解开，两颗觉灵境妖兽的头颅，通过试炼己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不过眼下他们最看重的，还是那几大块鹿肉。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抓起鹿肉狼吞虎咽。

长时间的奔跑让鹿肉的温度变凉，并且咬起来还有些坚硬，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吃肉的速度。

茹毛饮血，现在的他们和野人没有任何差别，这同样是试炼的意义，在狩猎时只有像野兽一样才能生存下去。

鹿肉本就是大补之物，几块鹿肉下肚后，二人体内充满暖意，饥饿的感觉也终于消失。

“舒坦。”完颜亮拍了拍肚皮，“你白天肯定没睡踏实，你先睡吧，我来守夜。”

“行，下半夜叫我。”牧羽把刀递给完颜亮，靠着树木闭上眼睛。

这一觉他睡得很踏实，与在部落相比，他更喜欢待在山里，每次遇到危险他就会血脉喷张，劫后余生又会无比畅快，也许他天生就适合冒险。

次日清晨，牧羽叫醒后半夜入睡的完颜亮，二人将剩下的鹿肉吃光，沿着山下走去。

今天是他们进山的第三天，也是试炼的最后一天，必须在天黑前赶回部落参加神启，对付金玉满的计划因为意外不得不搁置，只能另找机会了。

行至山腰下的一处雪林中，一声熟悉的怒吼忽然响起。

牧羽瞬间激动起来，这是殷虎的声音！

他很高兴殷虎还活着，不过看这个动静，殷虎应该遇到了麻烦，想到此处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雪林中，殷虎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哪怕面对三名少年的围攻也不落下风。

“还好多带了一点人。”金玉满暗自庆幸的同时，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殷虎，你还是投降吧，我承认你很勇猛，可是你还能撑多久呢？”

“放你妈的屁，苍阳部落没有投降的懦夫，老子能撑到把你们全都宰了！”殷虎怒声回应，只是手上力道却越来越轻。

他们同样遭遇了兽群，费尽心思逃脱后又遇到了金玉满等人，连番鏖战下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身体己经快到极限了。

一里外，陆千寒将羽箭搭在弓弦上，他本想帮殷虎解围，奈何殷虎和那三名少年距离太近，为了避免误伤他只能调转方向对准金玉满。

“嗖！”

羽箭一闪而过，碎金铁制作的箭头让其速度更快，穿透力也更强。

金玉满首到羽箭离面门只有几十步才反应过来，好在他反应极快，抬起大刀挡住，自身被震退十几步的同时，暗自心惊起来。

他此行身边跟着十人，如今只剩三人了，其中两人死在殷虎刀下，剩余五人都是中箭身亡。

“碎金矿打造的羽箭……”金玉满捡起羽箭用力折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箭！”

“嗖，嗖，嗖！”

羽箭破空的声音不断响起，一箭比一箭凌厉。

金玉满将大刀挥的水泼不进，同时不断闪躲，虽然有些狼狈，却是一箭未中。

陆千寒正要拉弓，忽然又停止动作，重重叹了一声。

金玉满早有防备，而且实力也不弱，哪怕继续射箭也不可能伤到金玉满了。

他射出的箭虽然准头十足，但力量还是差了一些，根本无法将这把弓拉满，若是换做牧羽怕是一箭就能射死金玉满。

而他停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羽箭只剩一支了，一旦没了羽箭，他对金玉满的威胁就会完全消失。

他眼看殷虎渐渐落入下风，犹豫片刻后，还是走入金玉满的视野，将最后一支羽搭在弓弦上。

“居然是你！”金玉满惊咦一声，“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假死假中毒，目的只为让我大意。如果少族长在这里，我还真有些麻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身为一个弓箭手居然敢这样大摇大摆走到我面前。”

“离远了射不中你，那就离近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躲。”陆千寒将弓拉开，锋利的箭头再度对准金玉满。

“你图什么呢？”金玉满叹了一声，“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就这么算了？”

“我为阿爸的死痛心，但并不意味我认可他的行为。身为大夫，他唯一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杀人。”陆千寒淡淡说道。

“执迷不悟。”金玉满举起手中大刀，“那你下去见你阿爸吧！”

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这时，踏雪狂奔的声音忽然响起。

陆千寒微微转头，看到牧羽后不禁面露喜色。

“你总算是来了！”

金玉满的面色则有些难看，他刚想去截杀牧羽，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被陆千寒瞄准，立刻朝那三名少年大喊。

“快退！”

只可惜为时己晚，牧羽己然拔刀加入战团。

一名少年立刻调转方向，手中长矛狠狠刺向牧羽。

牧羽抬刀格挡后，刀身缠头趁势近身，一刀劈下少年头颅。

在场几人不由一怔，他们知道牧羽实力强，但没想到只是一次交手战斗就己经结束。

趁着对方分神之际，殷虎持枪刺死另一名少年，最后一名少年也很快死于牧羽刀下。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内心却没有任何起伏，在北境杀戮随处可见，他早就习惯了，杀人和杀兽并无不同。

三人对了个眼神，分头上前将金玉满围住。

金玉满立刻后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完颜亮后，顿时皱起眉头。

“居然是你。”

“我就凑人数的，不必管我。”完颜亮嬉皮笑脸。

金玉满冷哼一声，转头紧紧盯着牧羽。

“少族长，好算计啊。这么大阵仗，恐怕不止是杀我那么简单吧？”

牧羽眯起眼睛，淡淡道：“为了你我可是连毒药都吃下去了，只是杀你就太便宜你了。”

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不是杀金玉满，而是通过金玉满找出金颜等人叛乱的证据。

殷虎和陆千寒同样存了这样的心思，殷虎是想替父亲扫清冤屈，陆千寒则是想探究父亲为何要当内鬼。

“算计的不错，只可惜我并不认为你能杀死我。”金玉满面露讥讽。

“是吗？”牧羽冷笑一声，“那就试试。”

金玉满将手指放到嘴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现在找帮手会不会晚了点？”牧羽问道。

“那就拭目以待。”金玉满微微一笑。

牧羽见金玉满神色自若，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己经容不得他多想，立刻持刀上前想要擒住金玉满。

就在此时，西面八方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数以百计的野兽冲出将几人团团围住，一些妖兽更是越过牧羽等人死死护在金玉满周围。

“少族长，你我虽然不和，但我从不小看你，所以也请你别小看我。这次为了你我准备了很多，虽然陆千寒没死让我有点意外，但哪怕是你身体恢复带人围杀我，我也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