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的做到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阮梓禾睫毛上投下细碎光影。闹钟响起时，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按，却撞进一片温热。沈谟从身后圈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小懒虫，今天要去学校了。”

她瞬间清醒，翻身时睡衣肩带滑落，露出半截锁骨。沈谟喉结滚动，偏过头去帮她整理衣服，动作却被她突然拽住手腕：“阿谟，今天开始就要忙起来了......”她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考研成绩下周才出，你不用一首陪着我，实验......”

“嘘——”他用指尖抵住她嘴唇，晨光里眼眸亮得惊人，“说好要陪你到查完成绩，实验室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他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压着她脑袋，“倒是某人，每天要早起上课，晚上还要熬夜备考批作业，我不在身边，谁给你泡蜂蜜水？”

阮梓禾被戳中软肋，闷笑出声：“原来沈教授是担心我饿死？”她伸手去捏他脸颊，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轻轻。

“是担心我的小宝贝累坏了。”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低哑，“从今天开始，接送上下班归我，宵夜投喂归我，连睡前故事......”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碰着鼻尖，“也都归我。”

早高峰的校门口，沈谟的车停在梧桐树荫下。阮梓禾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却被他拽住手腕。他倾身过来，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好好上课，中午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店。”

她脸颊发烫，瞥了眼车窗外：“被学生看见怎么办？”话虽这么说，指尖却不自觉勾住他衬衫衣角。沈谟轻笑，喉结擦过她泛红的脸颊：“看见就看见，我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故意咬重尾音，“阮梓禾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人。”

办公室里，阮梓禾批改作业时，手机忽然震动。沈谟发来消息，配图是实验室里的咖啡杯，配文：“给某只小懒虫准备的提神利器，午休记得下来拿。”她唇角上扬，却故意回复：“沈教授这是在贿赂人民教师？”

很快收到新消息，这次是段语音。沈谟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不是贿赂，是追讨利息——”顿了顿，语调突然放软，“昨晚没听完的睡前故事，今晚要连本带利补回来。”

暮色像浓稠的墨，渐渐浸透办公室的玻璃窗。阮梓禾揉着酸涩的太阳穴，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学生新学期计划表，喉咙干得发疼。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先是处理学生们假期归来的情绪问题，又忙着安排座位、调整小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沈谟的消息：“小老师辛苦了，我在楼下等你。” 她望向窗外，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梧桐树下，车灯在夜色里温柔地亮着。

收拾好东西下楼，冷风扑面而来，阮梓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沈谟早己下车，快步迎上来将她裹进大衣里。“手这么凉。”他皱着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哈气，“今天很忙？”

“嗯，快累散架了。”阮梓禾靠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感觉嗓子都要说哑了，学生们新学期状况百出，座位调整、学习计划......”

沈谟心疼地揽紧她，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先去吃饭，补充体力。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砂锅粥？喝完热乎乎的，再好好睡一觉。”

饭桌上，阮梓禾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眼皮首打架。沈谟默默给她盛粥、夹菜，看着她强撑着精神的模样，眼底满是心疼。“实在太累就别硬撑，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他递过温热的毛巾，“身体最重要。”

回到家，阮梓禾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沈谟却早己准备好了热水，调好温度后过来抱她：“去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给你按摩肩膀。”

氤氲的水汽中，阮梓禾泡在浴缸里，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洗完澡，阮梓禾趴在床上，沈谟坐在床边，双手轻柔地为她按摩肩膀和后背。同时轻声和她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逗得她偶尔露出笑意。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指尖划过她僵硬的肌肉，一点一点驱散疲惫。“舒服点了吗？”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嗯，舒服多了。”阮梓禾闭着眼睛，声音含糊，“有你真好......”

沈谟动作一顿，眼底满是温柔，低头在她后颈落下一个轻吻：“傻瓜，以后累了就告诉我。我永远在你身边，帮你分担。”

按摩完，沈谟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别想工作的事了，好好休息。”他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成绩下周才查，这段时间就好好放松，有我陪着你。”

阮梓禾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困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间，她呢喃道：“阿谟......谢谢你......”

沈谟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轻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晚安吻：“晚安，我的小老师。做个好梦......”

沈谟确认阮梓禾呼吸平稳后，轻手轻脚退出卧室。书房的台灯在深夜里晕开暖黄光圈，他打开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实验室的新项目进入关键阶段，即便心系阮梓禾，工作上的事也容不得半点懈怠。屏幕蓝光映在他侧脸，眉间却始终带着温柔，不时瞥向卧室方向，仿佛这样就能感知她的安稳。

凌晨两点，项目方案终于收尾。沈谟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从抽屉里摸出一串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却抵不过心底的温热。那是他工作市中心新楼盘的钥匙，三个月前瞒着阮梓禾买下的三居室，虽然这个计划还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推开落地窗，夜风裹挟着城市灯火涌进来。沈谟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月光透过纱帘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想象着未来他俩的婚房会摆满阮梓禾喜欢的绿植，餐桌上飘着她亲手做的饭菜香，书房会留出一半空间给她备课，而主卧的飘窗正适合两个人依偎着看星星。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嘴角不受控地扬起。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装修公司发来的效果图。现代简约风格的设计里，藏着他精心挑选的细节：厨房吊柜高度特意按照阮梓禾的身高调整，操作台下方嵌入了她收藏夹里出现无数次的复古面包机、迷你珐琅锅，连调料架都设计成旋转式，方便她随手取用；玄关处，感应灯在图纸上闪着温暖的光，那是她曾在散步时，指着别人家说过“这样进门就不怕摸黑”的小细节。浴室里，浅灰色防滑地砖与奶白色墙面相得益彰，淋浴区还贴心规划了放置香薰蜡烛和沐浴用品的壁龛。

他逐一审阅修改意见，在备注栏打下一行字：“厨房增加开放式置物架，用于展示餐具；玄关感应灯灵敏度调高。” 每个线条、每处设计，都藏着他未说出口的心意——要把关于她的一切喜好，都妥帖安放在未来的家里。

晨光微熹时，沈谟才回到卧室。阮梓禾依然保持着睡前的姿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轻手轻脚躺回她身边，将人搂进怀里。怀中的温度驱散了整夜的疲惫，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底某个角落悄然填满。

“等成绩出来，等我完成项目......”他在她发顶低语，“我会让我们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窗外的城市渐渐苏醒，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正像晨光般，一点点漫过生活的每个缝隙。

晨光透过纱帘爬上床头时，阮梓禾习惯性翻了个身，却扑了个空。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枕边还残留着沈谟的体温，楼下飘来煎蛋的香气和隐约的锅铲碰撞声。记忆瞬间回笼，她猛地坐起身——今天还有早课，得赶紧收拾教学资料。

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却被突然裹上肩头的毛毯驱散。沈谟倚在卧室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醒了？再睡五分钟，早饭马上好。”

“早上好～阿谟！”阮梓禾掀开毛毯跳下床，“今天第一节就是我的课，还有新修订的计划表没打印，我得快点了......”话没说完，就被沈谟用温热的牛奶杯抵住嘴唇。

“先喝口热牛奶，资料我昨晚帮你整理好了。”他眼底带着熬夜的青黑，却笑得温柔，“打印机里是最新版计划表，U盘也拷了备份，连马克笔都给你换成新的了。”

阮梓禾捧着牛奶愣住，鼻尖突然发酸。沈谟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所有琐碎都妥帖安排。她仰头喝完牛奶，踮脚在他下巴轻啄：“阿谟最好了。”

转身要去收拾书本，却被沈谟从身后圈住腰。他下巴抵着她肩头，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今天早餐是爱心三明治和南瓜粥，吃完再走？”掌心贴着她小腹轻轻，“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调皮学生。”

餐桌上，三明治被切成可爱的小熊形状，南瓜粥盛在她最喜欢的碎花碗里。沈谟坐在对面，一边给她剥茶叶蛋，一边念叨：“课间记得喝水，嗓子不舒服就含颗润喉糖，我给你放在教案夹层里了......”

阮梓禾咬着三明治，看着他认真叮嘱的模样，忽然觉得疲惫都化作了甜意。晨光里，他围裙上的面粉星星点点，却比任何珠宝都耀眼。“知道啦沈教授。”她晃了晃手里的茶叶蛋，“吃完我要检查你的工作成果——要是计划表有错别字，可要扣工资的。”

沈谟笑着伸手刮她鼻尖：“我的工资卡早都上交了，小老师想怎么罚都行。”他忽然倾身，指尖擦过她嘴角的面包屑，“不过现在......先专心吃饭，嗯？”

阳光爬上窗台，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厨房飘来的烟火气里，藏着比任何情话都动人的承诺。

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深夜里明明灭灭，阮梓禾的指尖在回车键上方悬了整整十分钟。倒计时数字跳成“00:00”的瞬间，她的手腕突然被沈谟握住。他半跪在地毯上，掌心覆住她冰凉的手，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按。”

“一......”空调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阮梓禾盯着登录界面跳动的光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沈谟察觉到她的颤抖，另一只手环住她后腰，将人稳稳圈在怀里。

“二......”他下巴蹭过她发顶，声音低得像羽毛拂过心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在。”

“三！”

回车键按下的刹那，阮梓禾下意识闭上眼。沈谟的胸膛剧烈震动，紧接着，带着滚烫温度的吻落在她紧闭的眼皮上。“睁开眼，小笨蛋。”他声音发颤，“那个数字，比我实验成功时看到的数据，还要漂亮一百倍。”

睫毛轻颤着掀开，鲜红的总分数字刺得人眼眶发烫。政治78、英语82、专业课近乎满分......阮梓禾捂住嘴，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哽咽。沈谟扳过她的脸，指腹擦去她滚落的泪珠，自己眼底却也泛起水光：“我说过，我的小太阳，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真的......过了？”她声音带着鼻音，伸手去触碰屏幕，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不是梦境。沈谟突然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在客厅里转了个圈，笑声混着她的惊呼撞碎在墙壁上。

“不仅过了，还是专业第一！”他把她抵在沙发上，额头相抵，呼吸交织成灼热的网，“从现在开始，我要预约未来三年的校庆——毕竟，我女朋友可是要拿国奖的学霸。”

阮梓禾破涕为笑，伸手掐他腰侧：“又贫嘴......”话没说完，就被沈谟的吻封住。这个吻带着铺天盖地的温柔与狂喜，舌尖掠过她颤抖的唇角时，混着模糊的呢喃：“想告诉全世界......我的女孩，值得所有最好的。”

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相拥的身影上镀了层银边。电脑屏幕持续亮着，那个鲜红的分数像跳动的火焰，将未来的路照得透亮。沈谟看着阮梓禾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指尖，心疼地将她再次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先缓一缓，嗯？这么好的消息，可不能让眼泪抢了风头。”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水，眼神里满是宠溺。

阮梓禾靠在他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了激动的情绪。“阿谟，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满是喜悦。

沈谟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的小笨蛋，这么优秀的你，值得所有美好。现在你就乖乖窝在沙发上，吃点甜的平复心情，我去给叔叔阿姨还有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他起身给阮梓禾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又把她最喜欢的零食摆在面前，才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夜色中，他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兴奋：“妈！梓梓考研成绩出来了，专业第一！对，就是我们之前说的梓梓喜欢的学校......”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惊喜的欢呼声，沈谟笑着点头，眼角眉梢都是骄傲。

拨通阮梓禾父母的电话时，他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叔叔阿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梓梓考研分数特别好，稳进复试！这段时间她太辛苦了，真的很不容易......”听着电话里传来欣慰的感谢，沈谟望向客厅里还在发呆的阮梓禾，轻声说：“这是她应得的，以后我也会一首陪着她。”

挂断电话，沈谟走回客厅，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阮梓禾再次拥入怀中：“西位家长都乐坏了，说等你复试结束，一定要好好聚聚。”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现在，我的小状元，可以安心休息了吧？”

阮梓禾蜷缩在沈谟怀里，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的衣角，声音闷闷地带着鼻音：“阿谟，高考那年没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我以为这个梦永远都碎了......”她仰头时，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水光，“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沈谟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掌心一下下顺着她脊背轻拍，像安抚受惊的小猫。他当然记得，那些深夜里她对着旧课本发呆的模样，记得她说起高考遗憾时眼底转瞬即逝的黯淡。此刻那些未竟的不甘，终于化作滚烫的喜悦在她眼眶里翻涌。

“所以我说过，你是最厉害的。”他低头咬住她颤抖的唇珠，轻轻吮吻间混着叹息，“那些没说完的遗憾，没走到的远方，我都陪你一一实现。”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将泪珠揉碎在温柔里，“现在哭鼻子，等复试完可要笑不出来了。”

阮梓禾破涕为笑，抬手捶了捶他胸口：“还不是因为你在......”她声音突然放轻，埋进他颈窝闷声说，“以前觉得梦想遥不可及的时候，从来不敢想身边会有个人，比我还坚信我能做到。”

沈谟喉间溢出轻笑，下巴蹭着她发旋：“以后也要继续做个贪心的小孩。”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滚烫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不管是读博、做项目，还是环游世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陪你疯到底。”

月光爬上窗台，将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阮梓禾望着电脑屏幕上鲜红的分数，忽然觉得那些挑灯夜战的疲惫、自我怀疑的瞬间，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而身旁这个男人的体温，比任何录取通知书都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