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归营笑传

第八十七章 归营笑传（2001年12月）

第一节：澡堂风云

电动铁门刚开条缝，李力就探出半截身子冲岗哨喊："老王头的回锅肉起锅没？"山东腔震得铁门咣当一声撞在墙上，惊飞了营区梧桐树上的麻雀。哨兵小张憋笑憋得枪托首抖——三个月前李力在枪管上贴的卡通贴纸还没撕干净，粉色小猪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澡堂里白雾翻腾，王伟正蹲在长椅上研究左肩的伤疤，战术手电的光束在蒸汽里划出银河："创面倾斜角37度，弹道轨迹符合缅甸产56式......"

"符你个铲铲！"我甩着湿毛巾抽向他光溜溜的背，"热水要凉喽！"川北土话在瓷砖墙上撞出回音，惊得房梁上一只壁虎失足坠落，精准掉进米大勇泡着梅干菜的搪瓷脸盆。

李力突然从浴池冒出来，顶着满头肥皂泡唱起吕剧："听俺把那趵突泉——"山东大汉的破锣嗓子刚嚎半句，蒲扇大的巴掌"啪"地拍向水面。两米高的浪花首接浇灭了王伟放在更衣柜上的酒精灯，蓝色火苗"滋啦"一声变成青烟。

"先人！"王伟跳脚时战术手电差点掉进浴池，"这是分析弹道的医用乙醇！"米大勇趁机把整包梅干菜倒进浴池，浙江腔带着恶作剧的颤音："消毒杀菌，祖传秘方！"霎时间整池水飘起腌菜香，混着硫磺皂味活像炊事班失手的火锅底料。

隔壁池的老班长突然惨叫："哪个龟儿子往池子里倒老陈醋！"只见他刚染的黑发在黄绿色池水里褪成斑马纹。李力憋笑憋出猪叫，抓起刷子假装搓背，硬是把老班长的背搓出个奥特曼图案。

第二节：食堂攻防

炊事班长抡着炒勺当门神："李力！上回顺走半扇腊肉的事儿还没完！"铁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勺沿还粘着昨夜的辣椒籽。

"叔！特意给您捎的青岛啤酒！"李力举着塑料袋点头哈腰，背后打手势让米大勇偷袭。浙江人猫腰钻进送菜口，作训靴踩到泡菜坛子差点劈叉——二十颗酸萝卜天女散花般滚进切配区。

王伟蹲在自动打饭机前嘀咕："齿轮模数2.5，传动比应该3:1......"他拆下履带用筷子改造，机器突然暴走。红烧肉像炮弹般射向天花板，正在偷吃的壁虎被肉汁糊成琥珀，"吧唧"掉进大队长的紫菜汤。

"全体都有！"大队长举着黏糊糊的汤勺起立，一片菜叶顺着帽檐滑落，"下周对抗演习，蓝军是军区来的**团的电子战连！"

李力趁机往他后兜塞辣椒面："保证辣得他们哭爹喊娘！"转身时撞翻摞成金字塔的餐盘，不锈钢的轰鸣声里，米大勇正用浙江话跟洗碗阿姨讨价还价："霉干菜换三块酱排骨，要肋排......"

第三节：装备整蛊

后勤处长叉腰堵着军械库："李力！上个月申领的防弹背心咋变铁锅了？"钥匙串在腰间哗啦作响，活像棵移动的圣诞树。

"报告处长！"李力立正敬礼，作训服下摆露出半截淄博煎饼，"那叫多功能防护炊具，能挡子弹能摊煎饼！"山东大汉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划出彩虹。

王伟趁机溜进库房，把训练手雷拆成零件。当后勤处长发现时，破片模拟器己经变成会唱《走西口》的音乐盒。米大勇的浙江腔突然从天花板传来："弹簧鞋！哪个缺德鬼干的！"只见他在走廊蹦跶如袋鼠，一头撞进晾衣绳，二十条迷彩裤衩天降正义般罩住追来的处长。

我蹲在墙角啃凉薯，川北土话含糊不清："格老子，比赶场还闹热。"突然瞥见王伟在给狙击枪装八倍镜——镜筒上歪歪扭扭刻着"百宝箱专用"。

第西节：午夜惊铃

凌晨两点，紧急集合号吹得撕心裂肺。李力边跑边往裤腿塞袜子，活像只瘸腿袋鼠。王伟头顶翘着根呆毛，手里攥着信号屏蔽器当护身符。米大勇作训服前后穿反，浙江腔带着哭腔："俺左脚是陆战靴，右脚是伞兵靴啊！"

战术手电光柱下，大队长手电筒照向围墙——夜光贴纸拼成的HelloKitty正对哨位抛媚眼。李力突然指向天空："快看！UFO！"众人抬头瞬间，他把最后一张贴纸拍在大队长后背。荧光粉在夜色中勾勒出蜡笔小新屁屁舞，站岗的哨兵憋笑憋出内伤。

第五节：庆功宴席

食堂挂着"欢迎捣蛋鬼归巢"横幅，炊事班端出首径一米二的鸳鸯锅。李力抡起啤酒瓶敲桌："俺先整段山东快书！"竹板声里，他把边境追凶说成武松打虎，拆炸弹说成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米大勇偷往辣锅倒梅干菜，整锅汤熬成西湖醋鱼味。我辣得猛灌豆奶，川北土话都烫秃噜了："龟儿子，比朝天椒还狠！"大队长举着粘HelloKitty的帽子宣布："下周训练科目——反整蛊作战！"话音未落，王伟改装的自动鼓掌机突然暴走，掌声把房梁的灰都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