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边寨笙歌

第七十五章 边寨笙歌（2001年2月18日）

勐巴拉娜西寨子的木鼓震得竹楼发颤，我蹲在火塘边烤牛干巴，油星子在空气里炸出蓝火。李力扒着竹窗瞅广场上的象脚鼓舞，山东腔压过鼓点："龟儿子把白粉缝在孔雀羽毛里！这他娘是搞服装秀啊？"

"滇西南传统羽饰有七十二道工序。"王伟用镊子夹起片孔雀翎，"第三道浸染工序可以置换出甲基苯丙胺晶体......"

"置换你个头！"米大勇突然踹开竹门，浙江话急得冒火星，"后山溶洞有改装电台，在放《小河淌水》！"

我摸向腰间的54式手枪，银饰腰带的铃铛却暴露了位置。窗外的舞队突然变换队形，披着羽衣的"孔雀公主"转身亮出双管猎枪。

第一节：鼓点密码

祭神舞的铜钹突然哑了半拍，王伟的耳麦闪过红光："鼓点节奏是斐波那契数列！"他扯断两根电线搭在木鼓边缘，示波器上的波形顿时扭曲成蛛网。

李力扮成酒鬼撞进舞阵，山东大汉醉步踩得地皮首颤："妹子！给哥整个最野的苞谷酒！"他趁机把磁铁贴在领舞者的银腰带铁饰品扣上，暗藏的微型对讲机发出刺啦声。

米大勇从屋顶倒挂下来，作训靴勾着竹梁："第三间竹楼的织布机在发报！"他甩出傈僳族砍刀钉住窗框，惊得正在织毒锦的老妪打翻染缸——靛蓝的板蓝根汁液里析出白色结晶。

第二节：染坊迷踪

板蓝根发酵池咕嘟冒着泡，王伟的pH试纸瞬间碳化："他们在用酸性染料中和毒品气味！"

李力抡起搅缸的木杵，深蓝的浆液泼满墙壁："山东爷们给你们改改装修风格！"毒贩从染布堆里钻出，筒帕里甩出的却不是银饰，而是绑着雷管的景颇刀。

米大勇凌空踢飞两把刀，作训靴在梁柱上借力折返："浙江龙泉的锻造法！这帮龟儿子找了正经刀匠！"

我拽着王伟滚进靛染池，防毒面具的滤芯瞬间被染成深蓝。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李力的怪叫："日他姥姥！这龟孙子会五虎断门刀！"

第三节：溶洞电波

钟乳石上的水珠滴在电台外壳，王伟用匕首撬开1978年产的老式军用电台："他们在用喀斯特地貌放大短波信号！"

米大勇摸着石壁上的凿痕："这是勐腊地质队六十年代的勘探标记，被改成导航坐标了。"他突然甩出飞虎爪攀上洞顶，倒挂着调整天线角度。

李力举着火把当诱饵，山东大汉的影子在洞壁上张牙舞爪："龟儿子！你李爷爷在此！"

回应他的是声枪响，子弹擦着火把钉入石笋。飞溅的碎石中，王伟突然扯掉电台的真空管："是谐波共振！他们要引发塌方！"

第西节：地心追击

溶洞暗河的水汽糊了夜视仪，李力踩着浮木当冲浪板："山东大爷今儿耍个水上漂！"

王伟的防水手电扫过洞顶："石幔后面有电缆！"他甩出登山扣勾住钟乳石，荡秋千似的截断毒贩的通讯线。

米大勇突然扎进暗河，五分钟后湿漉漉地冒出脑袋："下游堵着三艘改装独木舟！"他吐出条银鱼，鱼鳃里塞着加密字条。

我摸出防水打火机燎烤字条，傈僳族老彝文在火焰中显形："是泼水节的运货路线......"

第五节：篝火释疑

夜宿猎人小屋时，火塘烤着偷来的小苞谷。李力嚼着焦黑的玉米粒："百宝箱，整个毒贩为啥非要唱山歌？"

"滇西南少数民族有'以歌代信'的传统。"王伟往火堆里扔着缴获的磁带，"用特定频率的声波激活接收装置，比电子信号更难追踪。"

米大勇用匕首削着竹哨："在浙江，渔民用螺号传讯也能藏暗语。"他突然吹出段《采茶舞曲》，惊得夜枭扑棱棱飞走。

我摸出银鱼肚里的字条，借着火光细看。李力突然抢过去当卷烟纸，云南烟丝混着焦糊味腾起："管他啥暗语，抽了再说！"

火光摇曳中，王伟调试着改装收音机，突然传出清晰的摩尔斯码——新的坐标指向即将到来的泼水节主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