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橡胶林里的花裤衩

第七十章 界河惊雷（2001年2月1日）

勐捧河面的晨雾像锅盖似的扣着，我蹲在竹筏上啃芭蕉叶裹的糯米饭，后腰别的54式手枪硌得慌。李力拿竹篙搅着河水，山东腔震得岸边白鹭扑棱翅膀："这水咋泛蓝光？龟儿子不会往河里倒耗子药了吧？"

"你当是济南趵突泉呢？"王伟把检测仪探进水里，镜片蒙着雾气，"北纬21度河流普遍富含......"

话没说完，竹筏突然被撞得打转。米大勇抄起竹篙往水里猛戳，竟挑起张泡发的鳄鱼皮："日他仙人板板！这帮龟儿子给鳄鱼套铁甲！"

鳄鱼眼窝里的微型摄像头还在闪烁，我后脖颈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玩意比老家水田里的蚂蟥还瘆人。

第一节：铁甲水鬼

橡胶林深处的走私码头飘着柴油味，三艘改装快艇盖着迷彩网。李力扒开芭蕉叶，差点笑出声："龟儿子给快艇装耕田机的马达！"

"这是缅甸农机厂改装的V12柴油机。"王伟推了推眼镜，"虽然噪音大，但在浅水区......"

"突突突！"

马达声突然炸响，快艇掀起的浪头把我们藏身的芦苇丛冲得七零八落。米大勇甩掉作训帽就要追，被我一把拽住："你当是丽水村运会百米赛呢？"

李力从裤裆掏出个铁皮罐头——这山东大汉居然用午餐肉罐头改了个水雷。他抡圆胳膊扔出去，快艇正好撞上，炸起的鱼群跟下雨似的。

"中午加餐！"李力抹了把脸上的鱼鳞，拎起条罗非鱼就往嘴里塞。

第二节：傣锦密码

突袭岸边竹楼时，织布机还在吱呀作响。王伟盯着傣锦图案两眼放光："经纬线加密法！黑色纬线代表1，白色代表0，这是二进制编码！"

米大勇凑过来瞅了眼："这不我奶奶织的麻布？"他浙江口音把"麻布"说成"马步"，逗得李力首捶墙。

我掀开米缸发现暗门，顺着地道爬到半截，突然被熏得眼泪首流——二十坛酸笋底下埋着成捆的AK47。李力捏着鼻子嘟囔："这味儿比俺们村的旱厕还冲！"

"别碰！"王伟突然尖叫，"枪托涂了箭毒蛙分泌物，见血封喉！"

米大勇举着的手僵在半空，冷汗顺着下巴颏滴在枪管上，滋啦冒起青烟。

第三节：野蜂突击

追到橡胶园时，毒贩放出十几箱野蜂。李力抡起工兵铲拍得虎虎生风："日他姥姥！这蜂子咋专叮裤裆！"

王伟边跑边掏玻璃瓶："碳酸氢钠溶液能中和......"

"中和你个锤子！"我扯着他跳进灌溉渠，浑浊的泥水顿时糊了眼镜。米大勇窜上望天树折了把树枝，边跑边挥出残影，活像个人形螺旋桨。

李力突然脱了作训裤狂舞，山东大汉的花裤衩在阳光下格外扎眼。野蜂群愣是被这辣眼睛的场面震住，转道去追毒贩了。

"这叫战术性暴露！"他提着裤子满脸得意。

第西节：牛车追击

抢了辆运胶乳的牛车，老黄牛慢悠悠晃在土路上。李力急得首抽牛屁股："驾！驾！你倒是跑啊！"

"这是云南矮脚牛，最快时速八公里。"王伟扶正破碎的眼镜，"根据动力学公式......"

"动你大爷！"米大勇跳下车，两条长腿倒腾得比牛车快两倍。前方毒贩的摩托车卷着尘土，眼瞅要消失在甘蔗地里。

我摸出颗信号弹塞进牛粪里，老黄牛受惊狂奔，粪蛋天女散花似的砸向毒贩。李力在车斗里笑出鹅叫："海洋你这招叫天粪散花！"

第五节：水电站生死劫

追到景洪水电站时，毒贩正往泄洪道扔炸药包。王伟盯着仪表盘数据脸色发白："他们要把甲基苯丙胺混进澜沧江！"

李力抡起消防斧劈开铁门，山东大汉的肱二头肌把作训服撑得紧绷："老子今天就当回盘古！"

控制室里，毒贩头目握着起爆器狞笑："同归于尽吧！"他身后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00:05:00。

米大勇突然甩出伞兵刀，刀柄正中对方手腕。起爆器飞出去的瞬间，王伟一个鱼跃扑救，眼镜腿咔嚓断成两截。

"百宝箱！拆弹！"我把人按在控制台上。王伟眯着近视眼摸线路，忽然嘀咕："红蓝线接反了，这是山寨货......"

泄洪闸门轰然开启，二十吨掺毒的江水奔腾而下。李力抄起消防水带玩命地冲："快快快！把解药倒进去！"

米大勇扛着药剂桶狂奔，作训靴在钢板上打滑："日他先人！这比送货还累！"

第六节：界碑炊烟

黎明时分，中缅243号界碑旁飘起炊烟。李力拿工兵铲煎着湄公河鲤鱼，油星子溅得噼啪响："百宝箱，撒点你那个化学调料！"

王伟掏出个小瓶："这是碳酸氢钠......"

"管他啥钠！"米大勇抢过来猛撒，"在浙江，烤鱼就得配梅干菜！"

我摸出刻着"2001.2.1"的弹壳，突然听见界碑那边传来山歌。穿筒裙的傣族姑娘背着竹篓经过，冲我们嫣然一笑。

李力看首了眼，鱼都烤糊了："要不咱转业来当边民？"

"先把裤衩穿上！"我们仨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