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流核焰

《弹孔里的星辰》第五十九章：暗流核焰（2000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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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亚湾的夜潮拍打着防波堤，我蹲在退役的094核潜艇阴影里，军用望远镜的十字线锁住三号机组冷却塔。塔顶的检修灯忽明忽暗，在水泥墙面投下蛛网状光斑——与冲绳货轮底盘的∞形焊痕如出一辙。

"热成像显示排水口有异常湍流，"王伟的笔记本电脑连着辐射监测仪，1998年产的奔腾处理器发出过载嗡鸣，"他们在用重水循环系统掩护运输。"

李力嚼碎第五颗槟榔，暗红汁液顺着生锈的扶梯滴落。他的虎口贴着止血绷带，那是三天前被变异章鱼触须腐蚀的伤口："龟儿子要在圣诞夜给全中国送毒礼？"

米大勇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狙击镜反光里，穿深蓝制服的技术员正用盖革计数器扫描货箱。当数值跳到1997时，他转身对着监控摄像头比出剪刀手——正是钻井平台照片里那个"殉职"队长的习惯动作。

2

七十二小时前，深圳蛇口港集装箱码头。

我们伪装成海关稽查员登上巴拿马籍货轮，王伟的伪钞检测仪扫过成箱的圣诞贺卡。当紫外线灯亮起时，贺词笔画间渗出淡蓝荧光——用隐形墨水印刷的毒品交易坐标。

"北纬22°36'，东经114°38'。"李力用军刺撬开甲板暗格，"他娘的指向大亚湾。"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暗格里蜷缩着三具东南亚裔童尸，手腕戴着改造成心率监测器的铜环。

米大勇的匕首突然抵住大副咽喉，刀尖挑出藏在臼齿里的自杀胶囊："1997年基辅生物实验室的氰化物配方，蜘蛛的审美真他妈专一。"

3

核电站员工更衣室的排风扇嗡嗡作响，我套上沾着汗渍的检修服。更衣柜里的索尼随身听突然自动播放，童声用粤语唱着："核子妈妈煮糖水..."王伟的示波器捕捉到声波中的摩尔斯电码——正是马尼拉教堂的加密指令。

"他们在用儿歌传递启动密码！"李力扯断磁带，线圈里掉出微型磁条卡。米大勇用夜视镜扫描磁条，1997年的生产批号在红外线下泛着冷光。

更衣室突然断电，防爆门液压锁发出垂死的嘶鸣。二十只荧光老鼠从通风管涌出，它们的尾骨镶嵌着锶-90胶囊，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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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通道的荧光涂料开始剥落，王伟的盖革计数器在B3层走廊疯狂跳动。透过铅玻璃观察窗，我看见核反应堆外围的冷却池里漂浮着金属罐——罐体印着"圣诞礼物"的卡通贴纸，水位线位置却焊着冲绳货轮同款的∞形钢印。

"中子减速剂被替换成液态毒品，"王伟的掌纹在控制台留下汗渍，"这帮疯子想制造辐射污染区来掩护扩散。"

李力用消防斧劈开电子锁，防辐射门后喷出的热浪灼焦了他的眉梢。成排的培养槽里，转基因珊瑚正在分泌致幻黏液，它们的共生藻类泛着与钻井平台相同的诡谲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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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大勇的狙击弹穿透两层防弹玻璃，将监控探头炸成碎片。穿防护服的技术员转身露出正脸——是那位"殉职"队长年轻十岁的面容。他的工牌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安全部主任助理，入职日期1997年7月1日。

"深蓝永存！"他嘶吼着按下胸前的起搏器，王伟的电磁脉冲器却抢先炸响。所有培养槽的液晶屏同时闪烁，倒计时定格在00:07:30——香港回归倒计时的时间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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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却泵的嗡鸣突然变成尖啸，李力撞开泄压阀的手柄被蒸汽烫得皮开肉绽。我在控制台残骸里翻出半张烧焦的流程图，箭头指向反应堆核心的燃料棒更换装置——那里藏着二十根中空锆合金管，管内结晶体的辐射值超出正常燃料棒三百倍。

"他们在造脏弹！"王伟的声带被辐射灼伤，"外壳是核燃料，内核是..."

米大勇的匕首突然刺入电缆井，火花迸射中拽出个挣扎的技术员。那人脖颈处的蜘蛛纹身正在渗血，与教堂药剂师的纹身师出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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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反应堆核心的悬空走廊剧烈震颤，李力用身体压住失控的液压杆。他的作训服被放射性尘埃染成灰白，防毒面具的滤芯正在超负荷工作："老子数到三就松手！"

当我们滚进燃料棒更换舱时，背后的走廊轰然坠入深渊。米大勇的夜视镜扫描着操作台，突然僵住——控制面板用鲜血画着∞符号，未干的血迹正顺着1997年产的机械键盘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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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基地的警报声响彻海湾，我攥着拆解的燃料棒外壳爬上舰桥。王伟的笔记本电脑正在破解最后一道防火墙，忽然跳出全息投影的地球模型——所有标记着∞符号的地点正在连成环赤道的毒链。

"圣诞快乐。"公共频段突然传来变声器的电子音，大亚湾的潮汐突然退去三百米。李力望着远处海平线升起的白线，忽然笑了："龟儿子还给准备了海啸烟花。"

米大勇的狙击镜锁定控制塔顶的闪灯，子弹击穿老式电报机的瞬间，倒灌的海水吞没了核废料运输通道。我们抓着救生筏的缆绳被抛向浪尖时，燃烧的荧光珊瑚照亮了整个海湾，宛如千禧年的末日极光。

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王伟从浸水的硬盘里抠出晶片。1997年6月30日的监控视频里，穿87式军装的年轻军官正在往反应堆安装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