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混沌灵光

合欢宗山门前。

月无瑕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溢血。凌霄情况稍好，但青霄剑也己经出现裂痕。在他们周围，七煞门和五毒教的精锐死伤大半，却仍有更多魔修不断涌来。

最可怕的是凌无尘。他悬浮在空中，眉心黑晶闪烁着妖异光芒，每一次挥手都有数道黑芒射出，逼得月无瑕和凌霄疲于应付。

“何必挣扎呢？”凌无尘声音中带着扭曲的快意，“当年若不是你们两派顽固不化，我何至于此？现在，就让你们的儿子亲眼看着你们死去，尝尝我当年的痛苦！”

“疯子！”凌霄怒骂，“当年是你自己堕入魔道，与两派何干？”

凌无尘大笑：“若非你们宁死不肯和解，我怎会铤而走险？”他看向月无瑕，“尤其是你，月宗主。你和凌霄的结合，不正是重演千年前的历史吗？可惜啊可惜，你们的儿子比我还不如，至少我当年还敢反抗！”

月无瑕强撑着站起：“烬儿他……比你强万倍！他绝不会……”

“哦？那他现在在哪？”凌无尘讥讽道，“躲在自己意识深处瑟瑟发抖？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凌无尘突然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一首被月无瑕和凌霄护在身后的钟离烬。

一道纯净的灵光从钟离烬体内迸发，不是紫金双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混沌灵光！他缓缓浮起，双眸中似有星河流转。

“父亲，母亲。”钟离烬轻声呼唤，“辛苦你们了。现在……交给我吧。”

月无瑕和凌霄同时露出惊喜之色。凌无尘则面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混沌灵光？！”

钟离烬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向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前辈：“凌无尘，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你本可以成为两派桥梁，却选择了最极端的路。”

“闭嘴！”凌无尘暴怒，眉心黑晶光芒大盛，“你懂什么？当年的我比你强大百倍，却依然无法改变那些老顽固的想法！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实现统一！”

“你错了。”钟离烬摇头，混沌灵光如流水般环绕全身，“真正的力量源于理解与包容，而非压制与强迫。”

凌无尘不再废话，双手结印，黑晶射出一道粗大的黑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仿佛连光线都被吞噬。

钟离烬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抬手。混沌灵光化作薄薄的光幕，看似脆弱，却将黑光完全阻隔。更惊人的是，接触混沌灵光后，黑光竟然开始被同化，逐渐转化为灵光的一部分！

“什么？！”凌无尘惊骇欲绝，“你竟然能转化混沌之种的力量？”

“我说过，你走错了路。”钟离烬向前一步，混沌灵光越发璀璨，“混沌之种本是太虚门圣物，却被你用作杀戮工具。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双手合十，混沌灵光化作无数细丝，向凌无尘缠绕而去。凌无尘疯狂反击，黑光如雨点般射出，却无法阻止灵光细丝的逼近。

“不！这不可能！我是天选之人！我才是……”凌无尘歇斯底里地尖叫，突然声音一变，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猛地抓住眉心黑晶，硬生生扯了下来！鲜血顺着狰狞的伤口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反而狂笑起来：“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

黑晶被抛向高空，瞬间膨胀成一颗黑色太阳，恐怖的吸力从中传出，地面开始崩裂，无数碎石和尸体被吸入其中。

“不好！他要引爆混沌之种！”月无瑕惊呼，“方圆千里都会化为乌有！”

钟离烬脸色凝重，转头看向父母：“帮我争取十息时间！”

凌霄和月无瑕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两人不顾伤势，全力运转剩余灵力。凌霄的青霄剑化作百丈巨剑，月无瑕则施展合欢宗禁术，无数粉色花瓣形成屏障，暂时抵挡黑色太阳的吸力。

钟离烬闭上眼睛，混沌灵光在体内按照特定路线运转。这是他刚才在预见未来时学到的——太虚门最高秘法《太虚归一诀》。

九息过后，他睁开眼，双手向两侧展开，一道横贯天地的灵光桥梁凭空出现，一端连接合欢宗山门，一端连接遥远的缥缈阁凌云巅！

“太虚桥，现！”

随着这声清喝，灵光桥梁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力，竟与黑色太阳分庭抗礼。更神奇的是，桥梁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每一个都蕴含着天地至理。

黑色太阳开始不稳定地颤抖，能量被太虚桥一点点抽离。凌无尘绝望地看着这一幕：“不……这不可能……太虚桥早己失传……”

“是你自己忘记了。”钟离烬平静地说，“太虚门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力量，而是连接。”

最后一缕黑光被太虚桥吸收，黑色太阳彻底消失。凌无尘从高空坠落，重重摔在地上，眉心只剩下一个恐怖的血洞。

钟离烬走到他面前，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怜悯。

“为……什么……”凌无尘气若游丝，“为什么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

钟离烬蹲下身，轻声道：“因为我有一对愿意为我牺牲的父母，还有……愿意相信我的宗门。”

凌无尘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景象——那时的太虚门，还没有分裂，他的父母也还健在……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凌无尘的气息彻底消散。

钟离烬缓缓站起，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魔教联军：“还要继续吗？”

七煞门和五毒教的残兵败将如梦初醒，丢盔弃甲，西散奔逃。合欢宗弟子想要追击，却被钟离烬拦住：“不必了。没有混沌之种，他们成不了气候。”

太虚桥渐渐消散，但钟离烬能感觉到，某种联系己经建立——合欢宗与缥缈阁之间，再也不是完全隔绝的了。

月无瑕和凌霄走到儿子身边，三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钟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钟离烬抬头望去，看到云端之上隐约浮现一座楼阁虚影，牌匾上写着两个古篆——“观星”。

“观星阁？”凌霄脸色一变，“他们怎么会……”

虚影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钟离烬心中己经埋下新的疑问——这个突然出现的观星阁，与两派千年恩怨又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