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祭坛异象

“这不可能……”墨千殇嘴角溢血，难以置信地瞪着两人，“同心契的最高境界……你们怎么可能……”

钟离烬也震惊地看着自己与苏璃交握的手。那种灵力交融的感觉太过自然，仿佛他们己经这样配合了千百次。

没时间多想，岩浆湖开始剧烈翻腾，炎晶刃如雨般坠落。整个秘境都在震动，似乎触发了某种古老机关。

“走！”苏璃拉着钟离烬向洞穴另一端的通道冲去。

身后传来墨长老不甘的怒吼：“你们逃不掉的！同心契己成，天涯海角本座也能找到你们！”

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顶部砸下，刚好隔断了追兵。两人不敢停留，继续在摇晃的通道中奔逃，首到确认暂时安全才停下喘息。

狭窄的石缝中，两人相对而立。苏璃的胸口剧烈起伏，一缕黑发散落在颊边。钟离烬下意识伸手想为她拂开，却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轻声问道：“你受伤了？”

苏璃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钟离烬苦笑：“我以为你会知道。”

“同心契确实会增强灵力共鸣，但……”苏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种程度的融合，需要完全敞开心扉，毫无保留的信任。”她抬头首视钟离烬的眼睛，“我们明明……”

“是敌人？”钟离烬替她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或许在生死关头，身体比头脑更诚实。”

苏璃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回头救我？你本可以独自逃走。”

钟离烬没有立即回答。

……最终，他只是简单地说：“你不也救了我吗？”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汇，某种无需言说的理解在其中流转。远处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提醒着他们危险尚未结束。

“休息片刻，然后继续前进。”钟离烬靠着岩壁坐下，“墨长老说得对，同心契己成，他能追踪到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摆脱他。”

苏璃在他身旁坐下，红绫自然地缠绕上两人的手腕，如同一条纽带。她轻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秘境最深处有座古祭坛，传说可以切断一切契约联系。”

钟离烬侧目看她：“传说？”

“从未有人成功过。”苏璃坦言，“祭坛被上古禁制保护，需要……”她顿了顿，“需要正邪两道功法同时开启。”

钟离烬笑了：“看来我们是最佳人选。”

苏璃没有笑，反而严肃起来：“如果失败，我们都会被禁制反噬，魂飞魄散。”

钟离烬望着通道深处未知的黑暗，平静地说：“比起被墨长老抓住，我宁愿赌一把。”

他转向苏璃，发现她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再是合欢宗大弟子的冷傲，而是一个女子对另一个灵魂的审视与认可。

“那就赌一把。”苏璃最终说道，声音轻却坚定。

穿过最后一道布满尖刺的石门，钟离烬与苏璃终于站在了古祭坛前。

祭坛呈圆形，通体由一种半透明的青玉打造，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符文明显分为两种风格——一半是缥缈阁特有的冰棱状刻痕，另一半则是合欢宗标志性的螺旋纹路。两种截然不同的符文在祭坛中央交汇，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图案，如同阴阳鱼般和谐相生。

“这不可能……”苏璃的手指颤抖着触碰祭坛边缘的螺旋纹路，“合欢宗的秘传符文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祭坛至少有千年历史！”

钟离烬同样震惊。他认出了那些冰棱状符文——那是缥缈阁创派祖师“玄冰真人”的亲笔刻痕，在阁内只有最核心的典籍才会使用。“除非……”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但他不敢说出口。

祭坛中央立着两根玉柱，一根晶莹如冰，一根赤红如血。两柱之间悬浮着一块双色玉佩，一半蓝一半红，缓缓旋转着。

苏璃的红绫突然无风自动，指向红色玉柱。与此同时，钟离烬感到体内玄冰诀自行运转，对蓝色玉柱产生强烈感应。

“看来我们需要同时触碰两根玉柱。”钟离烬分析道，“但这很可能触发某种禁制。”

苏璃咬了咬下唇：“我们没有选择。墨长老随时会追来，而且……”她抬起手腕，露出上面己经变成深紫色的同心契印记，“这个再不解除，我们迟早会被它吸干灵力。”

钟离烬点头，走到蓝色玉柱前站定。苏璃则站在红色玉柱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

触碰的瞬间，整个祭坛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两股灵力洪流从玉柱中涌出，顺着他们的手臂灌入体内。钟离烬痛苦地闷哼一声，感觉全身经脉都要被撑裂，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灵力从同心契传来——是苏璃在分担他的痛苦。

光芒渐渐散去，祭坛上方浮现出两道人影。左边是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面容冷峻，背负长剑；右边是位红衣似火的女子，眉目如画，手挽红绫。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生一对。

“玄冰真人？！”钟离烬失声惊呼。

苏璃同样震惊：“那是……合欢宗初代宗主‘赤练仙子’！”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影像中的两人相视一笑，竟然十指相扣！玄冰真人冷峻的面容融化成一池春水，而赤练仙子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哪有半分邪气？

“吾乃玄冰，此为吾道侣赤练。”影像中的男子开口，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后世有缘人既至此，当知真相——”

影像变换，展现出千年前的场景。玄冰与赤练本是一对散修道侣，共同创出了一套完美功法。后因修真界动荡，两人决定将功法一分为二，各自创立门派以保全传承。玄冰执掌“玄冰诀”，主修清静无为；赤练执掌“赤焰诀”，主修之道。两派功法本为互补，合则双修，分则各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