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福利院谜影

雾都儿童福利院的铁门在细雨中吱呀作响，苏晴的手指抚过门上褪色的铜铃，铃铛内侧隐约刻着“FD-07”字样——与灯塔、钟表厂的标记如出一辙。林深注意到她的机械义肢微微震颤，义肢内置的晨星芯片正在与某种频率产生共鸣。

“我和陆明在这里生活到七岁。”苏晴的声音低沉，“记忆里总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来送玩具，她的袖口有枫叶刺绣。”她指向门廊下的樱花树，树下埋着的铁盒正是克隆体07号提到的核心名单。

档案室内，积灰的文件柜里藏着1999年的领养记录。苏晴的领养人一栏写着“陆晚舟”，但照片被 acid 烧毁，只留下边缘的齿轮纹路。林深调出同期监控，发现所有探访记录的拍摄角度都异常偏高——监控摄像头被人为抬高，记录下的只有来访者的肩膀以上部位。

“是陆晚舟。”苏晴指着画面中隐约可见的紫痣，“她在暗中观察我们，用福利院做基因实验的观察站。”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老式摄像机上，磁带编号与陆晚舟的实验日志完全对应。

磁带内容经数字化处理后，显示陆晚舟正在给双胞胎播放儿歌，背景音里却夹杂着基因检测的机器声。当画面切换到七岁生日时，苏晴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泰迪熊眼睛是摄像头，而陆明收到的积木暗藏心率监测器。

“我们是她的实验样本。”苏晴攥紧拳头，机械义肢发出轻微嗡鸣，“福利院的孩子都是‘钥匙会’筛选的基因载体，而我们，是最完美的双胞胎样本。”

林深的手机突然收到匿名视频，画面是福利院地下室的实时监控：中央摆着与钟表厂同款的特斯拉线圈，线圈周围跪着十二个戴兜帽的人，他们的手腕内侧都有枫叶胎记——正是“黄昏余烬”的核心成员。

“欢迎来到晨星的诞生地，”为首的兜帽人起身，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陆晚舟用双胞胎的基因创造了意识容器，而我们，将用你们的血让她重生。”他抬手露出腕表，表盘停在19:07，“七分钟后，线圈将启动，整个福利院会成为意识的坟场。”

地下室的铁门被电磁锁死死封住。林深冲向监控室，发现所有出口的电子锁都被篡改了权限，唯一的通风管道仅容一人通过。苏晴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启动应急电源，你带孩子们撤离。”

“这里还有孩子？”林深皱眉。

“监控显示地下一层有生命体征。”苏晴调出热成像图，十七个光点在特斯拉线圈周围移动，“是被绑架的RH阴性血儿童，和当年的我们一样。”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林深冲进儿童活动室，发现十二个孩子被注射了镇静剂，手腕上绑着与黑色玫瑰同款的定位器。他抱起最小的女孩时，注意到她后颈的皮肤下有凸起——是纳米追踪器，与克隆体07号的植入物完全一致。

“苏晴，定位器的信号源在钟楼！”林深通过对讲机大喊，“他们想把孩子的意识作为陆晚舟重生的燃料！”

钟楼内，苏晴用激光刀切开电磁锁，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陆晚舟的克隆体躺在特斯拉线圈中央，她的心脏位置嵌着星环陨石碎片，周围环绕着十二名“黄昏余烬”成员，他们的手臂通过输液管与克隆体相连。

“你以为销毁克隆体就结束了？”兜帽人扯下伪装，竟是福利院的老管理员王姨，她的脖子上戴着陆晚舟的翡翠项链，“真正的容器，是这具与你基因完全一致的身体。”

苏晴的机械义肢突然失灵，她这才惊觉空气中弥漫着纳米机器人抑制剂。王姨按下遥控器，线圈发出刺耳的尖啸，克隆体的眼睛睁开，瞳孔里流转着陆晚舟的紫色数据流。

“星星，别怕。”克隆体的声音带着陆晚舟的温柔，“母亲终于能和你合为一体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深抱着孩子撞开钟楼大门，他手中的陆明钥匙扣与线圈产生共振，爆发出的金色光芒切断了所有输液管。王姨的纳米机器人在光中崩解，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皮肤恢复老年状态：“不可能……陆晚舟说我们会永生……”

“她骗了你们。”苏晴扶起克隆体，后者的皮肤正在迅速老化，“基因实验的最终目的，是让陆晚舟的意识取代所有克隆体，而你们，只是她的燃料。”

克隆体的指尖划过苏晴的脸颊，眼中的紫色数据流逐渐消退，露出人类的褐色瞳孔：“原来真正的生命……是会疼痛的。”她在苏晴怀中化作光点，只留下翡翠项链坠子，里面藏着陆晚舟的最后留言：对不起，我的星星，妈妈没能学会爱。

暴雨停歇时，福利院的孩子们被送上救护车。林深在地下室发现了完整的“黄昏余烬”名单，为首的名字赫然是失踪多年的前市长——他的DNA与黑色玫瑰残片完全匹配。

苏晴望着樱花树下的铁盒，里面除了名单，还有陆晚舟的实验日志。最新一页用红笔写着：双胞胎的基因不是钥匙，是镜子，让我看见自己的疯狂。字迹下方贴着张合影，年轻的陆晚舟抱着苏晴和陆明，身后是初建的晨星实验室，她的眼中没有疯狂，只有母亲的温柔。

“她其实早就后悔了。”苏晴将日志递给林深，“克隆体07号和那些孩子，都是她试图弥补的证明。”

手机震动，暗网论坛弹出新帖，标题是《福利院的樱花》，内容是段监控录像：王姨在地下室安装炸弹的画面，她身旁的墙上写着“REN LIVES”，而樱花树的阴影里，有个戴兜帽的身影正在拍摄。

林深放大画面，兜帽下露出的手腕内侧，有片正在舒展的枫叶胎记——与苏晴的位置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陆晚舟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永远有第三颗星在等待。

“苏晴，”他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这个案子，可能才刚刚开始。”

她点头，将翡翠项链放进证物袋，机械义肢的玫瑰纹路下，纳米机器人正在自动修复。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樱花树上，一朵早开的花正在雨中轻轻摇曳，花瓣呈现出琥珀色与紫色的渐变色——像极了克隆体07号最后微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