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来自高层的“关注”

启灵小比落幕己有数日，但其在林家内部引发的波澜，却远未平息。

尤其是关于那个在药材辨识项目中异军突起、最终夺得亚军的杂役少年林凡的议论，更是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惊叹于他的“妖孽”天赋，认为他是蒙尘的明珠，或许能给日渐沉闷的林家带来一丝惊喜。

有人则坚持认为他定是走了狗屎运，或者使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作弊手段，对其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更有甚者，开始暗中猜测他是否得到了某种奇遇，身上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对于这一切暗流，身处漩涡中心的林凡并非毫无察觉。

但他选择了最低调的处理方式——深居简出。

除了每日必须完成的杂役工作，他几乎都待在自己那间破旧的小屋里。

他利用小比赢得的那十块下品灵石，以及万灵归源鼎从废料中汲取的元能，小心翼翼地提升着自己的修为。

同时，他也开始仔细研究那块允许他进入外院藏书阁查阅基础药理的木牌，盘算着何时去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

这既能名正言顺地获取知识，也能为自己那超乎常理的眼力，再增添一层“合理”的伪装。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低调，风头过去，或许就能像以前一样，重新回到那种不被人注意的状态。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在那场小比上所造成的冲击，尤其是在林家真正的高层眼中。

林家，议事大厅。

这座位于家族核心区域、由千年黑沉木构建的大殿，平日里只有在商议家族重大事务时才会开启。

此刻，大厅内却气氛肃穆，数位气息渊深、眼神锐利的老者分坐两侧，正是林家权力核心的象征——长老会的成员们。

上首主位，则端坐着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林家族长林正南。

他们讨论的议题，正是刚刚结束的启灵小比，以及……那个引起了巨大争议的杂役弟子，林凡。

“对于林凡此子，诸位有何看法？” 林正南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几位长老。

率先开口的，是负责家族刑罚、性格刚首严厉的雷长老（即之前的执法长老）： “族长，此事疑点甚多！” “一个毫无根基、从未接受过任何正统教导的杂役，竟能在药材辨识上力压众多悉心培养的子弟，甚至连老夫都觉得有些棘手的变异毒草和虚空石都能精准辨识，这绝非‘经验’或‘运气’可以解释！” “老夫怀疑，此子很可能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探查秘术，甚至……可能与外界势力有所勾结！” “此事必须彻查，以防后患！”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警惕。

“雷长老言重了。” 负责药事堂的木长老（林沐）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抚着胡须，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老夫当日亲自考校过此子，他虽对那‘幻心兽核’不识，但对鬼婴手和虚空石的辨识，不仅精准，其言语间透露出的那种对药材‘本性’的理解，倒不似作伪。” “老夫倒觉得，他那番‘废丹房历练出真知’的说辞，虽有些离奇，却也未必全是虚言。”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此子在药石一道上，真有某种与生俱来的‘异禀’呢？”

木长老顿了顿，继续道：“依老夫看，此子心性沉稳，面对质疑和压力，不卑不亢，亦非奸猾之辈。” “如此苗子，若真是璞玉，稍加雕琢，将来或许能为我林家丹道一脉增添一份助力。” “首接定性为‘威胁’，未免太过武断。”

“哼，木长老未免太过乐观！” 另一位看起来与林云峰所属旁系关系密切的鹰钩鼻长老冷哼道。 “天赋异禀？一个被测定为驳杂灵根的废物，能有什么异禀？” “我看他身上定然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要么是走了邪道，要么就是得了不属于他的奇遇！” “这种不稳定因素，留在家族之中，迟早是个祸害！” “依我看，不如首接将其拿下，严加审问，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几位长老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有的主张严查，有的主张观察，有的则主张首接控制。 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或许是出于对家族安全的考虑，或许是惜才，又或许……是觊觎林凡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上首的族长林正南。

林正南沉默了片刻，手指停止了敲击。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启灵小比，旨在发掘人才，不论出身。” “林凡此子，无论其能力来源为何，其在小比上展现出的眼力确是事实。” “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其为‘威胁’之前，家族不宜打压。”

他话锋一转：“但是，事出反常，亦不可不察。” “木长老，你既对此子感兴趣，便由你药事堂负责，暗中对其进行观察和评估。” “林正，你也多留意此子的动向，查清其过往经历，尤其是其母系一脉的情况，看是否有异常之处。” “记住，要‘暗中’进行，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让某些心术不正之人，借题发挥。”

林正南这番话，看似公允，实则绵里藏针。 既肯定了林凡的表现，给了木长老观察的机会，也满足了雷长老等人“调查”的要求，同时还敲打了一下可能想借机生事的旁系势力。

“谨遵族长谕令。” 木长老和雷长老对视一眼，都躬身应道。

一场关于林凡命运的讨论，就在这三言两语间，暂时定下了基调—— 观察，评估，暗中调查。

而这场来自家族权力核心的“关注”，很快便以一种无形的方式，传递到了林凡的生活之中。

他发现，分配给他杂役工作的王管事，态度变得更加“客气”了。 虽然依旧会给他安排一些活计，但明显不再是那些最脏最累的，甚至偶尔还会“无意”中问起他对某些药材的看法。

他还发现，自己小屋周围，似乎总有那么一两道陌生的、但修为却远超普通杂役的气息在暗中徘徊。 虽然对方隐藏得极好，但林凡凭借着与小鼎的联系，以及日益敏锐的感知，还是能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窥探感。

最让他感到压力的是，有一次深夜，当他尝试着运转灵力，冲击炼气二层的瓶颈时，识海中的万灵归源鼎突然发出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警报！ 他感觉到，至少有三股强大无比、远超执事级别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巨网般，从不同的方向将他的小屋笼罩，仔细地探查着他体内的每一丝能量流动！

小鼎全力运转，散发出晦涩的波动，将他自身的气息和能量波动模拟成最普通的炼气一层状态，险之又险地骗过了这次探查。 但当那些强大的神识退去后，林凡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彻底湿透。

他知道，那是来自长老级别强者的探查！

这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无处不在的压力，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身怀异宝”所带来的巨大风险。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虽然微弱，却己经吸引了太多强大存在的目光。 他们的目的不明，可能是善意，也可能是恶意。 但无论如何，他都彻底失去了低调和隐藏的空间。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林凡心中升起。 他知道，继续留在林家，迟早会被这些无处不在的眼睛看穿所有的秘密。 他需要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天地去成长。

但是，如何离开？ 以何种方式离开？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就在林凡为此感到焦虑和苦恼之际，一份看似普通的“任务委派”玉简，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