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夜惊卦

长安的中秋夜被全息灯影染成琉璃色，大唐不夜城的朱雀大街上，金灵望着漫天浮动的 AR 玉兔，后颈的镜纹突然泛起警觉的灼痛。那些本该温顺的兔子投影，眼瞳里竟映着青铜矩阵的楔形文字 —— 那是余孽者用来召唤阴魂的古老符文。沈墨握着改装过的青铜罗盘，指针在 "电子鬼市" 的方向疯狂震颤："灯展的代码里... 有初代圣女封印的阴邪碎片！"

戌时三刻，全息灯展正式开始。游客们戴上 AR 眼镜，立刻看见身着唐装的虚拟歌姬从灯影中走出。金灵的镜纹却看见另一番景象：歌姬的裙摆下拖着半透明的长尾，那是用百具骸骨炼成的阴魂幡。当歌姬开口，吐出的不是《水调歌头》，而是用殽书念诵的《拘魂咒》。

"摘了眼镜！快！" 金灵的呼喊被淹没在欢呼声中。她看见戴 AR 眼镜的游客们眼神逐渐空洞，耳后浮现出与歌姬相同的楔形文字。玄机转世的少年在首播间惊呼："家人们！我的镜头里出现了真?古代小姐姐！" 镜头扫过他身后的灯组，竟露出半截本该销毁的镇海虬柱，柱身上的西域妖王图腾正在吸收灯展的电子光芒。

沈墨突然拽住金灵躲避，一支青铜箭矢擦着她发梢飞过，落地化作手机支架。"是电子鬼市的阴兵！" 他的断剑劈开迎面而来的 LED 灯笼，灯光碎片竟聚成持戈的秦俑虚影，"他们在利用 AR 眼镜的摄像头，把游客变成阴魂的容器！"

金灵的符骨突然与远处的主舞台共鸣。那是用 3D 投影搭建的广寒宫，正中央的嫦娥全息像缓缓转身，露出胸前的归藏卦象 —— 那是用符骨碎片拼成的引魂阵。她猛地跃上舞台，墨蛟步摇划出银弧，镜纹在全息幕布上织出镇魂结界："沈墨！切断灯展的电源！玄机！用首播凝聚观众的念力！"

"没那么容易！" 少年的声音带着颤音，他的首播画面里，无数古代残魂正通过弹幕涌入现实，"这些代码是活的！它们在吸收点赞量！" 金灵这才注意到，全息灯影的亮度竟与首播间的点赞数同步增长，每过万赞，就有一个阴魂实体化。

"反其道而行之！" 金灵扯下腰间的潮音云篆，那枚刻满甲骨文的 U 盘突然发出强光，"观众们！用你们的手机闪光灯照向灯影！心里默念 ' 诸邪退散 '！" 她展开符骨凝成的星汉纱，在舞台上旋出归藏卦象。沈墨会意，用断剑敲击舞台音响，古琴版《霓裳羽衣曲》轰然奏响。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百万网友的闪光灯汇集成银河，照向全息灯影。金灵的镜纹与灯光共鸣，每片星汉纱的褶皱里都映着观众的面容。她执墨蛟步摇领舞，步摇上的银羽振翅欲飞，竟将点赞数化作金色灵气，在虚空中织出真正的广寒宫。那些试图夺舍的阴魂在金光中发出哀鸣，化作点点流萤融入潮音云篆。

"以念为灯，化虚为实！" 金灵的声音通过首播传遍全网，她的符骨在灯光中显形，竟变成万千观众手中的手机挂件。玄机少年趁机在首播间发起 "弹幕祭邪"，满屏的 "平安" 二字化作青铜锁链，缠住了正在重组的镇海虬柱投影。

子时将至，最后一个阴魂被吸入潮音云篆，全息灯展恢复成正常的玉兔与宫灯。游客们摘下 AR 眼镜，发现镜片上的楔形文字己变成 "中秋快乐" 的篆体。沈墨用罗盘碎片修补了灯展的地脉漏洞，抬头看见金灵的星汉纱己褪成普通的月白绢纱，唯有墨蛟步摇仍在发烫 —— 它吸收了太多灵气，竟在顶端凝成一枚新的玄镜尾羽。

"看！潮音云篆升级了！" 少年举起手机，首播界面显示 U 盘图标变成了青铜灯楼形状，"现在它能吸收电子设备的灵光，变成咱们的玄门 WiFi！" 金灵笑着摇头，指尖抚过步摇上的新羽："不是 WiFi，是 ' 念力云篆 '。人心的光，才是最强的镇魂符。"

长安城的钟鼓楼敲响子时的钟声，不夜城的游客们带着手机挂件陆续散去。金灵望着天边的圆月，镜纹中闪过镇海虬柱的残影 —— 余孽者的阴谋虽暂时挫败，但那截柱子的投影为何会出现在灯展？难道他们的触手己经伸向了元宇宙？

"想什么呢？" 沈墨递来块月饼，饼面上印着归藏卦象，"先享受中秋吧。陈城发来消息，敦煌的壁画最近也在闹 AR 投影异常。" 金灵咬下一口，甜腻的馅料里混着朱砂的微苦，恰如这玄门世界的滋味。她望向首播间的弹幕，有人在问："金老板下次首播跳舞是什么时候？" 有人晒出手机挂件："戴上它，游戏里都不遇鬼了！"

玄机少年突然指着夜空惊呼："快看！" 只见潮音云篆化作真正的灯楼，悬浮在长安城上空，每一层都映着网友们的祈福弹幕。金灵的镜纹与灯楼共鸣，她知道，这就是现代玄门的答案 —— 不必惧怕科技，只需将人心的光明织入每一道代码、每一个点赞，就能让古老的守护之力，在数字浪潮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