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亲叛道

立冬清晨，祠堂外突然涌来数十名金家人，他们举着写有 "妖孽现世" 的白布，为首的堂伯竟握着太姥爷的烟袋锅。祠堂飞檐上嘲风兽首突然坠落，砸在"妖孽现世"的白布上，露出体内刻满咒文的青铜轴承——与沈墨怀表机芯构造相同。金灵后颈镜纹自动聚焦堂伯手中的烟袋锅，在纳米级镜像中，发现烟嘴处嵌着永夜书房的玉简碎片。"金灵！你害死了太姥爷，还想毁掉整个金家！" 当伪造血契被抛出，纸面苏明修的指印突然渗出1984年的井水。玄机啄开的女孩锁骨下，蜈蚣胎记正在吞噬祠堂地砖的朱砂——那些朱砂是1952年太姥爷亲自撒下的辟邪阵残留。

沈墨的怀表残片在此时发烫，表盖内侧浮现出阴司档案：金程涛，阳寿未尽却困于幽冥，魄散于 1962 年破西旧运动。金灵后颈的镜面纹路自动展开，照见这些金家人后颈都有淡青色咒印 —— 正是永夜用来篡改记忆的尸解仙纹。

"他们被种下了 ' 血亲蛊 '。" 玄机啄开人群中最年孩的衣领，她锁骨下方爬着形似蜈蚣的胎记，"用金家血脉炼的蛊，能让亲人反目。" 女孩突然露出诡异微笑，指甲变长刺入金灵肩膀，"永夜大人说了，只要拿到你的心脏，就能让我们长生不老。"

阴司判官的虚影在血珠中显现，这次终于露出完整面容 —— 竟与青鸾有七分相似："我是你舅公，金清鹤。五百年的夺舍咒..."舅公虚影掀开的袖口内"，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夺舍咒印，夺舍日期赫然是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地震发生的精确时刻" 五百年前，我用禁术换了长生，却被永夜当成了尸解仙的替罪羊。"

在人群静止的真空里。金灵发现每个金家人鞋底都沾着北川中学的土壤，其中混有青铜镜的微量元素。看见太姥爷的日记从堂伯口袋滑落，最后一页的太姥爷日记的撕痕边缘，"枕"字残留的笔锋与沈墨判官笔的鎏金纹完全吻合。当镜纹投射昨夜场景，沈墨毛笔流淌的墨汁里游动着尸解仙幼虫——正是第十二章虫卵的幼体形态。照片背面的沈墨字迹突然渗血，血液在镜纹解析下显现隐藏信息：双生咒始于胎儿心跳，终于产妇血崩。沈墨站在祠堂阴影里，手中毛笔正在篡改日记，他后颈的尸解仙纹与永夜如出一辙。

"小心沈墨。" 舅公的虚影在蛊虫啃噬下逐渐透明，"他既是阴司判官，也是永夜的棋子... 当年你母亲难产，就是他在生死簿上动了手脚..." 话未说完，所有被蛊控制的金家人同时呕出黑血，瞳孔恢复清明时，竟集体失忆般看着狼藉的庭院。

太姥爷的烟袋锅滚到金灵脚边，里面掉出半张照片 ——1932 年的金家当铺前，少年太姥爷、青鸾与沈墨的祖父站在一起，三人手中各持玉简残片。照片背面是沈墨的字迹：双生咒解，镜渊现形，永夜的最终目标，是让尸解仙借金灵的孩子重生。

玄机突然用翅膀遮住照片："先去北川中学！镜纹显示那里的裂隙正在扩大。" 鹦鹉的爪子无意识地抓挠地面，露出底下刻着的 "玄" 字 —— 与玄门叛徒的印记相同。金灵假装未察，将照片收入口袋，指尖触到镜纹时，竟看见沈墨此刻正在汶川废墟下，用判官笔绘制着什么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