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麦海埋锋

立夏后的朔州平原翻涌着青金色麦浪，齐腰高的麦穗间藏着蜂群纹的竹制标旗，旗面绘着振翅的蜂群，旗竿底部缠着浸过桐油的麻绳——每道麻绳都连着埋在麦根下的"麦芒雷"。凌振蹲在田埂上，手中的木尺丈量着雷弹间距，陶雷表面糊着麦穗和泥土，引信绳与麦秆底部的空心麦茎相连："虎娃，告诉巡麦队，在麦田里每隔二十步埋三枚雷弹，"他忽然指向随风起伏的麦浪，"金狗的马蹄踩断麦茎，就是点燃引信之时。"

虎娃穿着草鞋在麦田中穿行，脚底板踩着松软的土地，腰间的蜂群纹布袋里装着新制的防潮引信，跑过林冲的屯田兵训练场时，看见青壮们正在练习"麦浪钩镰术"，钩镰枪头缠着与麦穗同色的布条，枪杆底端装着扁平的铲刀："林教头，麦田里的雷弹不会被雨水泡灭吗？"

林冲的钩镰枪尖挑起一根麦茎，枪杆在麦浪中划出弧线："雷弹外裹三层浸油麻布，"他忽然指向远处的灌溉渠，"告诉凌统领，在田边的排水沟里埋'水浸雷'，引信连着浮动的麦秸——金狗的战马踏进水沟，麦秸下沉就会触发。"

中军帐搭在麦田中央的土丘上，帐顶覆盖着晒干的麦秆，西周立柱上挂着蜂群纹的铜铃，微风拂过便发出细碎的响声。宋江的令旗换成青金色，蜂群纹边缘绣着的麦穗。吴用的羽扇在平原地形图上划出黄色区域，扇骨敲在标注"千顷麦海"的红点上："完颜宗望连失岩径之利，必趁麦熟时节派'轻骑队'突袭粮田。"他忽然饮下一口麦香西溢的茶水，"此处一马平川，正适合咱们的'麦海阵'。"

武松的戒刀挂着麦穗，刀刃上刻着导流槽，正在给百姓演示"麦野三斩"："第一刀割麦秆，第二刀削马腿，第三刀劈面甲。"他忽然拍了拍腰间的皮囊，"里面装着凌统领配的驱虫粉，撒在麦田里，金狗的战马闻到就打喷涕。"

李逵的骑兵队在麦田边缘调试麦秸捆，板斧砍着新制的扇形刀刃："奶奶的！金狗敢踏麦田，俺铁牛就把震天雷绑在麦捆里！"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麦穗编的蜂群哨，"虎娃说这哨子能让麦穗变成刀枪，比俺的板斧还锋利！"

小满前夜，应州城的细作回报，完颜宗望集结了三万轻骑兵，准备趁夜突袭朔州粮田。宋江望着地图上如潮水般涌来的狼头标记，忽然指向正在加固田埂的百姓："金狗以为麦海无险可守，却不知每株麦穗都是咱们的哨兵。"他的声音混着麦秆的清香，"传令下去，三更前完成'麦芒阵'的布设。"

芒种次日寅时，完颜宗望的轻骑兵踏入朔州麦海。三万骑兵身着轻便皮甲，战马挂着狼头纹的颈铃，在月光下如黑色的浪潮般推进。完颜宗望望着随风摆动的蜂群纹标旗，忽然听见"咔嚓"声——排头战马踩断了藏在麦茎下的引信。

"麦芒雷"轰然起爆，麦秆炸得粉碎，混着碎陶片的火药在骑兵群中炸开，皮甲被撕出无数裂口。"小心埋伏！"完颜希尹的令旗刚举起，便见两侧麦田里，百姓们推着装满麦秸的牛车冲出，车上的震天雷被点燃，如火球般滚入敌阵。

徐宁的钩镰枪队从麦田深处杀出，钩镰枪专割战马的缰绳和肚带，枪头的铲刀砍断麦秆时，暗藏的引信被触发，更多雷弹在敌群中爆炸。"某家的钩镰枪，今日要收割金狗的狗头！"林冲的枪尖挑飞敌人的头盔，麦浪在火光中翻涌，映得他的银枪如赤练般飞舞。

武松的戒刀队在麦浪中穿梭，戒刀割过之处，麦穗纷纷扬起，遮挡了金兵的视线。"腌臢泼才！"他的戒刀劈开敌人的皮甲，驱虫粉随刀刃扬起，战马受惊狂奔，将金兵带入更深的雷阵，"在景阳冈俺能辨虎踪，在这麦海里就能斩狼首！"

李逵的麦秸车队在麦田中横冲首撞，车上的麦捆里藏着凌振新制的"麦爆雷"，遇火即炸。"奶奶的！金狗敢毁俺们的麦田？"他的板斧砍碎敌人的狼头旗，"爷爷让你们连人带马，都埋进这麦海里！"麦秸燃烧的浓烟遮蔽了月光，雷弹的爆炸声与战马的嘶鸣声响彻原野。

东京的武德殿内，皇帝盯着高俅的密奏，狼头纹的封漆被麦灰染成土黄色："宋江竟敢用麦田为兵？"宿元景伏地，"陛下，梁山军与百姓在麦海布防，此等智慧，实乃上天护佑。"他忽然呈上百姓用麦穗编的蜂群图，"请陛下看在麦田百姓的份上，暂缓追责。"

朔州的麦海里，凌振半跪在爆炸后的麦田中，虎娃正用炭笔在木板上记录战果，旁边堆着刻着名字的雷弹残片："凌叔叔，第五排雷炸退了金狗的左翼！"凌振刚要答话，忽然听见西北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是金军的精锐小队试图从灌溉渠迂回。

"虎娃，吹麦蜂哨！"凌振迅速点燃田边的引信，排水沟里的"水浸雷"接连爆炸，渠水混着麦秸喷涌而出，形成泥泞的陷阱。武松的戒刀队立即转移，刀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专砍陷入泥泞的金兵。

完颜宗望的战马陷入麦海深处，他望着西周燃烧的麦捆，忽然发现每株麦穗上都系着细小的蜂群纹红绳："宋人...竟让麦田都成了战场..."话音未落，一枚刻着"虎娃"名字的麦芒雷在他脚边炸开，气浪掀飞了他的狼头战盔，麦穗的碎屑落满了他的战甲。

是夜，麦田边缘的篝火旁，百姓们用新收的麦穗烤饼，蜂群纹的陶罐里装着麦仁粥。武松坐在草垛上，给虎娃讲着麦海歼敌的故事："那金将的皮甲被麦芒扎穿，俺一戒刀下去，嘿，麦秸灰都灌进了他的领口！"

凌振在火器坊调试"麦浪雷"，利用麦秆的韧性改良引信："铁牛，把你的战车装上蜂群纹的麦秸扇，"他指着新制的麦爆弹，"扇子转动时，就能触发埋在地里的雷弹。"李逵拍着战车大笑："得令！俺的麦秸战车跑起来，金狗准以为麦海发了狂！"

宋江站在土丘顶端，望着麦海中闪烁的蜂群纹灯火，燕青忽然来报："大哥，高太尉要烧毁咱们的麦田。"他望着百姓们用血汗浇灌的麦海，麦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忽然冷笑："告诉高太尉，要烧毁麦田，先从俺宋江的尸体上跨过去——朔州的百姓，宁肯饿死，也不会让粮食毁在奸臣手里。"

夏夜的微风掠过麦海，吹得蜂群纹标旗哗哗作响，燃烧的麦秸在夜空中划出金色的轨迹。完颜宗望的败军在麦浪中蹒跚，他们不知道，这个夏天，每一株麦穗都是梁山军的兵器，每一寸麦海都是百姓的战场，而那些藏在麦根下的蜂群纹雷弹，终将成为金人心中永远的噩梦，让他们明白：朔州的麦海，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粮田，而是百姓用智慧和勇气筑成的金色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