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冬原雪阵

朔州的原野在大雪节气后被三尺厚的积雪覆盖，枯槁的牧草在雪下形成天然的伪装网，每隔二十步便有蜂群纹的雪堆凸起，雪堆顶端的陶蜂雕塑半埋在雪中，复眼处嵌着的反光云母片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如同撒在雪原上的星子。凌振穿着双层羊皮袄，蹲在没膝深的积雪里，手中的铜铲正将"雪棱雷"埋入冻土层，陶雷表面裹着浸过鲸脂的麻布，内部填着混有碎冰碴的火药，引信绳与冻硬的草根相连，绳头露出的火绒被雪粒覆盖却保持干燥："虎娃，去告诉巡雪队，在雪堆中插蜂群纹冰钎——金狗碰断冰钎，就是触发雷引之时。"

虎娃戴着熊皮护耳，脚踩鹿骨雪地靴，在雪原上踩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腰间的蜂群纹皮囊里装着新制的防冻引信，用浸过松油的麻绳包裹："凌叔叔，雪这么厚，雷弹不会被压灭吗？"凌振笑着敲了敲陶雷外壳："傻孩子，冻土层比铁板还硬，雷弹埋在冻土层下，积雪反而是最好的保温层。"

林冲的训练场设在背风的山坳里，三十名青壮正在练习"雪地钩镰术"，枪头缠着防滑的兔毛，枪杆底端装着三棱形的破冰锥："雪地作战，脚步要稳如松，"林冲的钩镰枪划出银弧，削断冰面上的冰棱，"看见那些蜂窝状的雪洞了吗？那是咱们的换气孔，每个雪洞下都连着雷弹引信，金狗踩塌雪洞，就是敲响丧钟。"

中军帐搭在天然的雪窟中，帐顶覆盖着三层驯鹿皮，地面铺着狼皮褥子，宋江的令旗换成雪白色，蜂群纹边缘绣着冰棱图案。吴用的羽扇在雪原地形图上划出白色防线，扇骨敲在"朔州雪原-大同"的通道："完颜宗望连失秋原之利，必趁冬雪封路，派'冰甲骑'突袭。"他忽然饮下一口温热的鹿血酒，"此处雪深及膝，正适合咱们的'冬原阵'。"

武松的戒刀挂着冰棱，刀刃上刻着螺旋形的导流槽，正在给百姓演示"破冰三斩"："第一刀劈冰甲，要顺着冰纹走；第二刀斩马腿，刀刃贴着雪地推；"他忽然拍了拍腰间的鹿皮袋，"第三刀前抹凌统领的融冰膏，再厚的冰甲也能砍出裂缝。"

李逵的骑兵队在雪原边缘调试雪地战车，板斧砍着新制的破冰犁："奶奶的！金狗敢踏雪原，俺铁牛就把震天雷埋进雪窝！"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冰雕的蜂群哨，"虎娃说这哨子能引雪崩，比俺的吼声还响！"

冬至前夜，朝廷的监军车队碾过雪原，车辕上的狼头纹被积雪覆盖，随从们的牛皮靴踩碎了地面的蜂群纹雪堆。监军童贯的暖轿停在雪岗前，轿帘掀开露出绣着狼头的锦缎："宋将军，陛下有旨，十日内缴清冬粮，否则断其寒衣。"

宋江望着马车上被雪水浸湿的粮袋，看见粮袋上的蜂群纹被涂成狼头，忽然指向正在搭建雪屋的百姓："公公可知，这些冬粮是百姓用雷弹守护的？"他的声音混着暴风雪的呼啸，"断寒衣？咱们的百姓能在雪地里打洞，就不怕朝廷的冷箭。"

小寒次日，完颜宗望的"冰甲骑"踏入朔州雪原。两万骑兵身着三层铁甲，马蹄套着西棱冰刺，在雪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完颜宗望望着远处的蜂群纹雪堆，忽然冷笑："宋人以为积雪能挡铁骑？"却不知，凌振的"雪棱雷"早己在冻土层下恭候，徐宁的钩镰枪队藏在雪洞中，枪口对准了金军的马腹。

第一骑的冰刺碰断蜂群纹冰钎，"雪棱雷"轰然起爆，碎冰碴混着火药在雪下炸开，冰刺瞬间被震飞，战马前蹄陷入冻土层。"放冰箭！"林冲的令旗挥动，藏在雪洞中的弩手齐射浸过盐水的冰箭，箭头涂着防滑的鹿脂，专射敌人的冰甲缝隙。

武松的戒刀队从雪窟中跃起，戒刀上的融冰膏发挥奇效，一刀砍断敌人的冰甲带："腌臢泼才！"他的刀刃划过对方小腿，"在雪原上，你们的冰甲就是活棺材！"百姓们举着磨尖的冰镐，凿开敌人的冰甲，将金军引入雪洞陷阱。

李逵的雪地战车在雪原上轰鸣，战车底部的破冰犁翻开积雪，震天雷在车辕两侧晃动，随着他的板斧劈落，雷弹如陨石般砸向敌阵。"奶奶的！金狗想在雪原上撒野？"他的板斧砍断敌人的冰枪，"爷爷让你们尝尝冬原的厉害！"

东京的武德殿内，皇帝看着童贯的密奏，狼头纹的封漆被雪水洇开："宋江果真能用雪为兵？"宿元景伏地，"陛下，梁山军与百姓在雪原藏雷、建堡，此等智慧，实乃冬野之助。"他忽然呈上百姓用冰雪雕的蜂群图，"请陛下看在军民同心的份上，暂缓断粮。"

朔州的雪原上，凌振正在检视"雪棱雷"的效果，虎娃蹲在旁边记录雪坑："凌叔叔，第三排雷冻住了金狗的前军！"凌振笑着点头，忽然听见西北方传来冰层开裂声——是金军的精锐小队迂回包抄。

"虎娃，去告诉铁牛哥，金狗从冰湖突围！"凌振迅速点燃雪堆中的备用引信，冻土层中的雷弹接连爆炸，形成连环冰墙。李逵的雪地战车立即转向，破冰犁在雪地上划出深沟，板斧在暴风雪中划出银弧，专砍敌人的冰甲接缝。

完颜宗望在乱军中被积雪没过马腹，望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蜂群纹雪洞，忽然发现每个雪洞旁都刻着百姓的名字："宋人...竟让雪原的每粒雪都成了兵器..."话音未落，一枚刻着"虎娃"名字的雪棱雷在他脚边炸开，气浪掀飞了他的狼头战盔。

是夜，雪原边缘的雪屋旁，百姓们用雪水煮着青稞饼，蜂群纹的陶罐里装着鹿肉干。武松坐在雪堆上，给虎娃讲着雪原歼敌的故事："那金将的冰甲被冻在雪地上，俺一戒刀下去，嘿，冰甲碎成了蜂群的形状！"

凌振在火器坊调试"雪崩雷"，利用积雪重量触发引信："铁牛，把你的战车装上蜂群纹的雪铃，"他指着新制的冰弹，"雪铃一响，雷弹就炸。"李逵拍着战车大笑："得令！俺的战车跑起来，金狗准以为雪崩了！"

宋江站在雪岗顶端，望着雪原上闪烁的蜂群纹灯火，燕青忽然来报："大哥，童贯要焚烧咱们的雪屋。"他望着百姓们用蜂群纹冰砖搭建的雪屋，忽然冷笑："告诉童贯，要焚烧雪屋，先从俺宋江的尸体上跨过去——朔州的百姓，宁肯冻死，也不会让冬粮毁在奸臣手里。"

雪原的夜风呼啸而过，吹得蜂群纹冰钎叮当作响，仿佛在奏响胜利的雪歌。完颜宗望的败军在雪原上蹒跚，他们不知道，这个冬天，每一片雪花都是梁山军的兵器，每一寸雪原都是百姓的战场，而那些刻着蜂群纹的雪棱雷，终将成为金人心中永远的噩梦，让他们明白：朔州的雪原，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平原，而是百姓用智慧和勇气筑成的雪阵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