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错位香囊

林穗进入南湾的首播间，讲述着自己与暗恋男生在一起的故事：“主播，我想算一下我们两个订婚结婚的日子。”

南湾：“偷来的命运终究要还给她人，你与他本就是无缘无份。”

（什么偷来的命运）

（我觉得我想到了霸道总裁和白月光的故事）

林穗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遗憾和了然的表情，默默的说着过去的故事。

“香樟气息漫过天台时，我的哮喘发作了。

铁质香囊在掌心勒出红痕，蜷缩在水泥护栏下，看着飘落的淡绿色花穗想，也许这就是结局。十七岁少女的死亡应当像香樟落叶般悄无声息——如果那个转学生没有恰好出现的话。

"含住这个。"薄荷混着檀香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少年将银质香囊塞进她齿间，"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校牌上的名字：周远。香囊浮雕着云纹，内壁刻着小小的"远"字，随呼吸在舌尖轻颤。后来我总在医务室窗外偷看他给校花季瑶送药，看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香囊在季瑶颈间闪着微光。”

（这个香囊大概是她的吧）

（被偷走的香囊）

南湾讲出了他们的错位的过往：“季家药铺后院的雪地里，五岁的季瑶攥着云纹香囊哭喊。刚被林家领养的林穗躲在墙根，哮喘发作的窒息感让她扯断了双胞胎妹妹颈间的银链——刻着"平安"的银锁片与香囊同时落入雪中。二十年后的季瑶永远记得，那个抢走自己信物的孪生姐姐消失在雪雾里的背影。”

（把人家的香囊抢走了）

（这算是偷走的人生，那男的那边怎么讲）

“多年前暴雨夜，小季瑶举着香囊为车祸中的周远止血，翡翠镯子碎片划伤他后颈形成银杏胎记。而当时躲在福利院窗后的林穗，正往偷来的香囊里塞止喘药。”

（就是认错救命恩人吗？）

（也不对吧）

“季氏中药铺的碾药声惊醒了巷口的白猫。

十五岁的季瑶踮脚取下父亲配好的哮喘药粉，云纹香囊在晨光中泛起银晕。转学生周远就是在这时撞翻了她的藤编药箱，少年蹲身收拾散落的丁香与白芷时，后颈的银杏胎记晃进她眼底。

"这是古法配的平喘散？"周远突然抓住她手腕，"能给我一份吗？"

季瑶不知道，这个雨天出现的少年刚刚经历家庭巨变——母亲因哮喘发作死在送往医院的暴雨夜。此刻他泛红的指节几乎要掐碎香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三天后的天台，这包药粉救下了哮喘发作的林穗。她永远不会知道，周远颤抖的指尖正抚摸后颈发烫的胎记——每次遇见季瑶都会这样。”

（就失忆了呗）

（小孩子记不住很正常吧）

（看来这个胎记会成为认人的关键）

（他去买哮喘药然后又把有哮喘的女生认错了）

（对啊，人俩是双胞胎肯定长得像啊）

十年后的雨夜，中药铺阁楼飘着龙涎香。

季瑶着订婚请柬，翡翠镯子撞在装喜糖的银香囊上。这个刻着"ZY&JM"的信物，是周远在母亲忌日那晚送来的。当年暴雨中的银杏树下，少年将香囊塞进她手里："等我到二十七岁。"

（那为啥等啥呢）

（这中间没有故事吗）

“二十七岁生日那晚，桂花香浸透了整条巷子。我扶着醉酒的周远撞开老宅木门时，紫檀妆匣里的银香囊突然叮咚作响。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耳后："瑶瑶..."我却在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里，看见了等待十二年的星光。”

（大姐他喊的都不是你的名字）

（这是恋爱脑脑雾吧）

"香囊..."周远扯开她珍珠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时突然顿住，指尖抚过她胸口的银饰，"是我的？"林穗在剧痛中咬住他的肩，咸涩的血混着桂花香在唇齿间漫开。

（这替身文学算是玩明白了）

（酒喝多了就能认错人也是厉害了）

晨光初现时，她摸到枕下刻着"ZY&JM"的旧香囊，突然想起季瑶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碍眼的订婚钻戒。

（这是知三当三文学？）

（谁知道她知不知道）

南湾：“现在回归正途了，他们己经在一起了。”

（这也算是孽缘吧）

（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旋转餐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眩晕。

林穗攥着婚礼请柬躲在罗马柱后，看着周远为季瑶戴上梵克雅宝项链。本该在纽约出差的丈夫解开初恋的珍珠发簪，这个动作她太熟悉——每个情迷时刻，他都这样她胸前的香囊。

"为什么选今天见面？"季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你说等我到二十七岁..."

"我认错了人。"周远抚摸着香囊上的刻字，"那晚在桂花巷..."清脆的耳光声惊飞了窗外白鸽，林穗踩着自己的珍珠耳环走过去，十二年的光阴在脚下碎成齑粉。

"周先生，"她摘下婚戒放在滴着红酒的桌布上，"需要我帮你们预定明晚的婚宴场地吗？"

林穗在后视镜里看见周远追出酒店，定制西装上还沾着季瑶的珊瑚色唇印。

副驾上的孕检报告被雨水浸透，诊断日期停在他们初夜那日。后视镜里突然闪过刺目远光，金属撞击声混着暴雨轰鸣吞没了整个世界。玛莎拉蒂冲进雨幕时，林穗终于看清孕检报告背面的并蒂莲。

七天前的旋转餐厅，季瑶扯开衣领露出同样的银锁片："当年被领养的是你！"她指向周远后颈的银杏胎记，"知道他为什么总在雨天头痛吗？十岁那年车祸，他记忆里救人的女孩本该是你！"

季瑶扯开林穗的珍珠领扣，两枚云纹香囊在晨光中相撞。"当年你偷走的何止香囊？"她将DNA报告摔在镜面上，"连他要娶的'救命恩人'都是我的幻影！"

旋转餐厅的监控录像正在播放：昨夜醉酒的周远抚摸着季瑶后颈的银杏胎记，那是只有真正救命恩人才知道的印记。林穗突然想起十年前桂花巷初夜，男人情动时呢喃的"瑶瑶"，原来从来不是爱称。

水晶吊灯在耳鸣中幻化成香樟花穗，林穗想起十七岁那个午后。周远给季瑶送药时，她悄悄调换了两个人的香囊——刻着"ZY&JM"的本该属于季瑶，而云纹香囊真正的主人是中药铺大小姐。

"你偷换了我们的命运。"季瑶的珊瑚色指甲掐进她手腕，"就连那晚桂花巷的相遇，都是他把我认成了你！"

周远突然栽倒在地，后脑渗出的血染红满地丁香。急救室灯光下，周远后颈的胎记渗出血珠。医生指着CT片解释："压迫记忆神经的血块溶解后，患者会想起十岁真正的救命场景。

周远记忆最后定格在暴雨中的银杏树——季瑶举着伞，翡翠镯子碰响香囊。而十岁的林穗在福利院窗前，正把哮喘药粉装进偷来的云纹香囊。

"患者脑部发现陈旧性血块压迫神经..."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林穗握紧孕检报告，终于看懂福利院档案里"双胞胎分离领养"的含义。当年季家领养了健康的季瑶，而患有哮喘的她被林家收养。

林穗把两个香囊放进婚戒盒时，刻着"远"字的云纹香囊与"ZY&JM"的并蒂莲香囊，在二十年光阴里第一次真正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