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母爱守护

阴雨夜半的首播间里，南湾天师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求助信息皱起眉头。ID"夜雨梧桐"的网友正在疯狂刷屏，每句话都带着血红的感叹号。

"天师救命！我家到处是血手印！厨房的刀自己飞起来！昨晚浴缸里浮着长头发的人头！"镜头晃动间闪过青年惨白的脸，他身后的白墙上赫然印着七个漆黑指印。

（哎呀我去，你这个场景够疯狂的啊）

（你们家这是遭了多大鬼）

南湾掐指结印，铜钱在案上跳成北斗七星状。当青年把摄像头对准客厅全家福时，她突然按住剧烈震颤的罗盘："你母亲右眼下有痣？"

"您怎么知道？"青年怔怔望着照片里温婉的妇人，"妈妈总说这颗泪痣是为我哭出来的......"

（额，这大概是长眼睛看的吧）

"因为这是你生母。"南湾点燃犀角香，烟雾中浮现出浑身湿透的旗袍女子，"你身后站着穿蓝旗袍的女士，她才是你亲生母亲。"

（认错亲妈的可还行）

（这位少年是怎么不知道自己亲妈的）

小明浑身发抖地盯着手机，全家福在烟雾中扭曲变形。照片里穿米色针织衫的妇人面容突然溃烂，变成青面獠牙的恶鬼模样。

"不可能！妈妈上个月还给我织毛衣......"他抓起茶几上的药瓶，"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都是妈妈......"

（认贼作母）

"她给你吃的是掺着头发的符灰。"南湾用朱砂在黄符上画出诡异纹路，"你衣柜第三层抽屉夹缝里，是不是有个扎满银针的草人？"

（呕，咋那么恶心呢，吃头发）

（我觉得我肠子要吐出来了）

冷汗顺着小明的脊梁滑下。他颤抖着拉开抽屉，褪色的布娃娃胸口缝着生辰八字，十三根钢针穿透西肢要穴。最骇人的是草人天灵盖上粘着的发丝——正是继母上个月为他修剪的头发。

（巫蛊之术）

（扎小人）

随着犀角香燃到第二寸，整间屋子突然阴风大作。南湾将铜镜对准西北方位，镜中映出小明生母被铁链锁喉的惨状。

"你生母被困在卫生间镜子里二十年了。"南湾甩出五帝钱钉住翻涌的黑雾，"当年产房大火另有隐情，你真正的母亲是为了救你才......"

（母爱的伟大啊）

（困住他妈为了点啥）

记忆碎片如尖刀刺入脑海。小明看见浓烟弥漫的医院走廊，穿蓝旗袍的年轻母亲用湿毛巾裹住婴儿，自己却倒在扭曲变形的安全门前。而本该在娘家待产的继母，此刻竟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戴着橡胶手套拔掉了呼吸机的电源。

（这波操作稳了啊够狠）

（这真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啊）

卫生间镜子突然炸裂，浑身焦黑的生母魂魄冲出桎梏。她脖颈上狰狞的烧伤与小明锁骨处的胎记完全吻合——那是母亲最后把他护在怀里的印记。

"这些年你每次病危，都是生母在跟恶鬼抢你的命。"南湾将桃木剑横在首播镜头前，"看看你所谓的母亲每天在做什么！"

（死了还在保护着孩子）

（想起了哈利波特的妈妈和教授）

画面切换到继母的梳妆台。倒扣的相框背面是用经血画的符咒，暗格里摆着三盏续命灯，灯油里泡着小明幼儿园时穿过的肚兜。最底层的檀木盒中，赫然是用胎盘养了二十年的紫河车小鬼。

（咽口水，好可怕）

当继母的尖叫从门外传来时，小明摸到了毛衣内袋的护身符。褪色的锦囊里掉出半枚翡翠玉佩——正是生母下葬时戴着的遗物。

"你以为护身符是寺庙求的？"南湾把雄黄粉洒在首播画面上，"这上面有你生母的三魂六魄。她替你挡了七次死劫，如今魂魄都快散尽了。"

（这手法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明终于想起六岁那年的暴雨夜。卡车刺眼的远光灯里，确实是蓝旗袍的虚影将他推离死亡轨迹。而每当他高烧说胡话时，床头总萦绕着栀子花香——那是生母生前最爱的味道。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时，生母的魂魄在金光中逐渐透明。小明发疯似的想抓住那些光点，却只接到一片冰凉的翡翠碎屑。

（哎，大限将至）

（临了了知道真相也好）

"妈妈给你留了封信。"南湾将通灵得到的画面投射在镜中。火焰中的生母正在血书："宝宝，要认准右眼下有痣的妈妈......"

小明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终于看清继母这些年温柔笑容下的算计。那些"调理身体"的中药，那些"保平安"的玉镯，那些"驱邪"的午夜仪式——原来都是为了把他的阳寿，转移到那个永远停在二十岁容貌的恶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