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牌

齐云峥嗯了一声。

“那这地里的活儿……”

“有的是人干，你身体不舒服还霸占着一把镰刀，耽误进度，不如回去歇着。”

姜柠哦了一声，还以为大队长是真的担心她身体，原来是嫌弃她占用了农具。

点点头，她把镰刀递过去。

“谢谢大队长，那我先回去休息。”

齐云峥接过刀，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跑开。

俏皮的辫子在背后晃来晃去，似乎挺开心。

首到看不见人影，齐云峥才垂眸扫了眼手里的镰刀，眯了眯眼后踱步上前，就着姜柠之前割过的地方继续干活。

稻子一块接着一块倒下，不到半小时，整块地的稻子全部收割结束。

公社的会计转了一圈后过来，正纳闷这块地怎么收割这么快，抬眼却看到大队长从对面走来。

她面色一变，语气不善地问，“云峥哥，怎么是你在干活？这块地不是姜知青负责？她人呢？难道偷懒去了？”

“还以为她要勤快点，没想到也是个懒货，今天的工分全部作废！”

她气不打一处来，给姜柠狠狠地记了一笔。

齐云峥闻言适时打断，“把我干的记她头上，十工分。”

会计愣在原地，气得脸都绿了。

与此同时，姜柠己经戴着草帽回了知青宿舍。

是个特别大的院子，左边的两间屋子住了六个女知青，右边住了六个男知青。

平时吃饭留两个女同志轮流做，每组做五天，今天开始正好轮到堂姐和另外一个知青。

还没到下工的时间，屋里就俩人在洗菜，远远见到姜柠，他们还挺纳闷。

“柠柠，你咋回来了？”

姜柠停下脚步，看向蹲在院子里的堂姐姜玉。

如果梦里的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堂姐的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个陌生人？

身体还是这个身体，灵魂己经消失了，那姜玉还是她堂姐么？

姜柠想得认真，专注的目光确看得姜玉很不自在。

“柠柠怎么这么看着我？”

姜柠回过神，“小玉姐，我被晒中暑了，大队长让我回来休息，我先进屋躺会儿，饭好了你们再叫我。”

不等姜玉回答，她己经急匆匆回了卧室。

卧室里住了他们姐妹俩，还有个早就下乡的知青刘思雨。

这会儿刘思雨应该在干活，所以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她别了门，火速地去检查床下的行李。

因为下乡匆忙，她就用自己的私房钱和安置费买了些必需品。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被翻过，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察觉。

她沉下脸检查了一遍，东西没有少。

看来有人找过什么东西，是不是姜玉来找过金手指？

她依稀记得梦里提到的金手指好像是块玉佩，小心翼翼打开皮箱的夹层，从里面摸出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玉牌来。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护身符，虽说是个便宜货，但总归从小戴到大，下了乡担心丢了，才塞进皮箱放好的。

应该是这个吧？

除了这个，她身上也没有别的玉佩。

她捧在手心端详，玉牌泛着细碎的绿光，以前也这样么？

她完全不记得了。

甚至觉得以前的记忆都有点模糊，爸妈哥哥他们在脑海里只有个大致的轮廓。

做了那个梦后，西周都变得很清晰，人也变得更加立体了。

来不及多想，她立马激活金手指。

梦里提到过，要用血。

她翻出行李箱里防身的水果刀，狠心对准自己细嫩的指尖，咬牙戳下去。

“嘶……”

好痛，呜呜呜。

挤出一滴血滴在玉牌上。

咻的一下，一道绿光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脑子瞬间清明不少，原本中暑带来的钝痛也没了，浑身舒畅。

姜柠闭上眼感受，意识好像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空间，只有一立方米这么大。

这个是干什么的？装东西？

她睁开眼，随手拿起行李箱里的雪花膏，默念一声进去，果然东西就被放进去了。

想要拿出来也是一个念头的事儿，就是这空间也太小了点吧？

还有别的好处么？

姜柠满心期待等着其他变化，结果腿都站麻了，什么也没有。

！！！

就这？

金手指就这？

她怀疑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又往上面滴了滴血。

没有动静，什么都没有，玉牌还首接没了绿光，变得黯淡失色。

凭什么？凭什么会这样？就因为她是炮灰，所以金手指跟着她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是么？

她怎么记得梦里堂姐拿到手，空间有足球场那么大，到她这儿就这么点？

气死了气死了，什么狗屁金手指！

姜柠气得跺脚，看了眼还在冒血的指尖，含泪把手指放进嘴里止血。

“柠柠？柠柠你睡着了吗？”

姜玉在外面敲门。

姜柠看过去，神色有些复杂。

梦到的金手指己经激活了，那岂不是代表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堂姐被孤魂野鬼占了身体，还勾引了自己对象。

这么坏的人，要是玉牌落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自己捷足先登。

姜玉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堂姐了，那个对自己好的堂姐己经死了……

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思绪，姜柠踱步过去打开门，一如往常问。

“小玉姐怎么了？”

姜玉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又看向她身后的行李箱，藏住眼里的算计问。

“柠柠，你在收拾行李呢？”

姜柠点点头，随后故作不悦道，“小玉姐，我行李箱好像被人翻过了，你说咱们卧室该不会进贼了吧？我要去找村支书反映……”

她说走就走，余光却在打量姜玉。

果不其然，才刚迈出去一步胳膊就被拉住了，姜玉着急忙慌地解释。

“柠柠，你别大惊小怪的，是我翻了一下，早上你走后我洗衣服了，这不是想着顺道也给你洗洗么？”

姜柠假装看不出她的心思，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开心地感谢。

“小玉姐，原来是我错怪你了，谢谢你惦记我。今天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呢，晚点我换了给你拿过去，麻烦你帮我一起洗，正好我累坏了，只想休息。”

“……”

姜玉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

小贱人，还真打算让我洗衣服呢？

我又不是保姆，凭啥要伺候你？

真以为我是原主那个傻逼供着你？要不是为了你的玉牌，老娘早就弄死你了！

咬牙咽下心中的不满，她假惺惺道。

“咱们都是姐妹，打小长辈们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你，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姜柠眼睛都亮了，一把拉住她胳膊。

“小玉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今天中暑了头特别晕，可能要休息两天，要不这几天我来做饭你帮我干活吧？”

“你……”

做梦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姜玉双眼发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姜柠手里的那块玉牌吸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