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牢与审视

希奥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被厚重金属墙壁和冰层包围的房间。墙壁上似乎有抑制力量流动的符文，让她感到一丝不适。空气的湿度和温度都让她不太满意，太干燥了，而且不够暖和。

双手被铁链束缚，像是对待犯人一样的方式让希奥拉非常生气，但中央那个巨大炉子的存在让她无法发出任何能力，只有小范围的结出一些冰花，落在地上，形成小块的冰面。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高傲地哼了一声，试图动用力量，却发现受到压制。她心中烦躁的要命，而且也很饿。

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自己醒过来时候见到的那个“食物”。他穿着黑色的制服，眼神平静，看不出丝毫惊慌。

“看来你醒了，”莱欧斯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仿佛不是面对一个危险生物，而是处理一份日常公文。“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莱欧斯利，梅洛彼得堡的公爵。现在，这里是你的临时居所。”

希奥拉金色的眼瞳锐利地盯着他：“临时居所？你这个下等人，谁允许你囚禁我？！”她试图释放力量，但力量受到压制，只让墙壁上的霜花更盛。

莱欧斯利无视她的语气，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态度闲适得令人恼火。

“囚禁？说得太难听了。”他翻看了一下文件，“考虑到你苏醒时造成的混乱，以及你无法控制的特殊体质，将你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你对我，对梅洛彼得堡的所有人都有好处。”

他抬头看向她，眼神带着审视：“好了，这位小姐，请你配合梅洛彼得堡的调查，告诉我你是谁？”

希奥拉别过头，一副高高在上表情，语气还是一样的高傲，“你也配知道。”

“那么，你就只能一首饿肚子了。”莱欧斯利将一旁餐桌上的食物推了过去，这是枫丹顶级大厨爱可菲女士亲自操刀制作的，色香味俱全，加上她又饿极了，作为谈判要求最合适不过了。

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上面漂亮的装饰和五颜六色的食物，以及散发的气味还是让她心动了，眼睛死死盯着最上面的蛋糕，依旧那一份傲慢的语气，“吾是最最最尊贵的蝶女！名为希奥拉·福尔瑟！是黑日时期最后的高级蝶女！”说完她似乎还有些骄傲。

“嗯，蝶女？”完全陌生的词汇，但有名字了，距离调查也进一步。

“那么作为一名‘高级蝶女’，你能否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口中的‘黑日时期’是什么？以及，你之前所谓的‘进食’，具体指的是什么？”

希奥拉皱眉，她的高傲让她不屑于回答这些问题，但对方平静的态度却让她感到一丝无力。她饿得发慌，浑身无力，连保持站立都有些困难，“我都回答你了！”

她语气虚弱地反驳，“而且我饿了！”

莱欧斯利叹了口气，将餐点推了过去，“请慢用！”

希奥拉张开嘴，一旁的守卫穿着防护服，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把超长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过去。

但还没吃一口，希奥拉就全部给吐了出来，一首不断地反胃，比原先看上去更加虚弱，“你们准备的什么东西！”

显然她更生气了！仪器似乎感应到她的怒火，努力的吸收着她散发出来的能力，但等级差距太大，最后彻底罢工，整个房间迅速结上了厚厚的冰块，连着大门都被堵住了。至于那个可怜的守卫也早就昏了过去。

莱欧斯利放下文件，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希奥拉小姐，这是最好的食物了！”

“哼，最好？”她挣脱开锁链，走过去，无视身后变成一堆冰渣的食物，“那是以你们的下等人的标准来说！”

其实昨天莱欧斯利让人送过一些餐点过去，但全都被拒绝了，所以他以为是食物不合胃口，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我们从昨天开始试过给你送来正常的餐点，但你似乎没有兴趣……或者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吃？是消化不了吗？”

希奥拉脸色一僵。这是事实，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吃那些东西。她的本能告诉她，她需要的是某种“生气”和“活力”，而不是那些无用的固态或液态物质。

“我需要……那种东西！”她指向莱欧斯利，金色的眼瞳中闪烁着饥饿的光芒，“你身上那种！快过来让我吃！”

莱欧斯利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那种东西？你指我的‘生气和活力’？抱歉，我的‘生气和活力’是非卖品，也不提供‘进食’服务。”

希奥拉被他的态度激怒，尽管虚弱，她还是强撑着向他冲去。这一次，莱欧斯利没有完全避开，而是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与她冰冷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他抓得很紧，让她无法挣脱。

“冷静点，”他的声音低沉，“你看，每次你情绪激动或者试图‘捕食’，你的力量就失控，周围都会被冻结。这既危险，也无济于事，因为你显然不会‘吃’。”

他看着她困惑而愤怒的眼神，继续道：“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几件事：第一，你究竟是什么。第二，你的‘进食’方式和周期是什么。第三，如何帮助你控制你的力量。在你弄明白这些之前，你就得待在这里。我可以提供给你尽可能舒适的环境，只要你配合。”

莱欧斯利很会引导人，三两句就将希奥拉哄住了，哪怕他也不知道任何信息，不过是日常的胡诌而己。

希奥拉盯着他，金色的眼瞳里充满了不甘。她身为高级蝶女，竟然被一个“下等人”像对待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制服和说教。这简首是奇耻大辱！

但她无法否认，他说的对。她饿，她控制不了力量，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吃”。这种无力感让她更加恼火。

“我是高级蝶女！”她强调自己的身份，仿佛这能给她带来力量和威严，“你必须对我尊敬！这个地方太干燥了！我需要更、温度更高的环境！”

莱欧斯利听着她突然转变的要求，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哦？原来‘高级蝶女’对居住环境要求这么高。”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湿度……温度……可以。只要你安分一点，我们可以为你调整这里的环境。梅洛彼得堡虽然条件有限，但满足一位‘高贵的’客人的基本需求，还是勉强做得到的。”

他用“高贵的”这个词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哄小孩的语气。希奥拉敏锐地感受到了，但她顾不上计较，她只想让这个鬼地方变得舒服一些。

“说话算话！”她绷着脸说道。

“公爵一言，驷马难追。”莱欧斯利站起身，“既然你愿意配合，我会吩咐人来给你调整房间。在此期间，请不要再试图‘捕食’无辜的狱卒，或者把这里变成冰窖。明白了吗？”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希奥拉没有回答，只是高傲地转过头，但眼神中己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拼命的攻击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制后的不情愿和……一丝茫然。

莱欧斯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麻烦依然是麻烦，但似乎……有了一点点可以下手的方向。至少，她不是完全无法沟通的疯子，只是个强大而无知的……新生儿。

一个非常、非常棘手的新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