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山村立足 第九章诸侯初现3

第三小节 洛阳乱起寻仙踪

清微观的晨钟还未敲响，王凡己在演武场挥剑。剑刃划破晨雾，带起的不是剑气，而是点点金芒——那是用百姓愿力凝聚的“追星符”残韵。昨夜听风卫加急送来的密报还揣在怀中，洛阳城破的消息像块火炭，烫得他手心发紧：董卓废少帝为弘农王，迁都长安前纵兵抢掠，太学遗址连日腾起七彩霞光，天下修士正蜂拥而至。

“观主，铁柱师兄在门外候着。”李明远捧着一套道袍走来，青布上绣着褪色的云纹，正是三年前在黄巾军中用过的伪装。王凡接过道袍，指尖抚过暗藏的符纹——那是用灵米浆混合朱砂绘制的“敛息符”，能将筑基期以下的气息隐匿如凡人。他忽然想起在第七章与青虚子的交锋，对方的血符术阴毒狠辣，此次洛阳之行，怕是要正面撞上玄阴宗的埋伏。

演武场角落，赵铁柱正与孙明轩演练“北斗阵”，后者的招式己颇有章法，甲胄上的云纹符随着动作明灭。王凡忽然开口：“铁柱，陈留的商队明日启程，你随队护送。”看到弟子欲言又止，他轻笑，“洛阳太乱，清微观需要你盯着曹操的粮草动向——别忘了，袁绍上个月刚从泰山运走二十车铜矿，那是炼制邪符的主材料。”

这话半真半假。王凡清楚，历史上的洛阳之乱是南华传承现世的契机，而《天机卷》残页上“洛阳星动，天枢现鼎”的预言，此刻正随着董卓的暴行渐渐应验。他更担心的是，三年前在黑风谷缴获的青铜鼎残片，与太学遗址的云雷纹完美契合，那很可能是开启南华洞府的钥匙。

正午时分，王凡扮作云游道士，背着刻满符文的药篓离开清微观。随行的只有李明远，二人牵着驮着灵米的毛驴，混入前往洛阳的流民队伍。路过石泉镇时，王凡注意到街角茶馆里坐着几个灰袍人，袖口绣着极小的骷髅纹——玄阴宗的眼线果然己渗透到洛阳周边。他凑近李明远耳边：“看到他们腰间的铜铃了吗？那是玄阴宗‘聚魂铃’，专门收集生魂炼制邪符。”

“观主，前面就是虎牢关。”李明远压低声音，望着关城上飘扬的董卓军旗，旗角绣着狰狞的狼头，“听风卫说，董卓的西凉军里有邪修坐镇，每个百人队都配有‘血符甲’，中箭者必死。”

王凡运转观气术，只见关城方向的气运呈暗红色，夹杂着缕缕黑雾，正是邪术肆虐的征兆。他从药篓底层取出三枚“破邪符”，分给李明远：“贴着心口，遇到血符就捏碎——那东西用活人精血祭炼，专克凡人阳气。”说话间，他瞥见一名西凉军士卒正殴打流民，甲胄上的血符泛着微光，受害者伤口迅速溃烂，心中暗凛：“玄阴宗果然把‘三阴蚀骨符’改良成了军符。”

入关时，守卫盯着王凡腰间的青铜护心镜：“道士，带这么多灵米进城做甚？”

“替贵人做法事。”王凡掀开药篓，露出底层的符纸，“驱邪祈福，都少不了这东西。”他暗中运转“红尘劫运决”，观气术扫过守卫头顶的气运——灰败中带着一丝金芒，显然是家中有久病的亲人。“小哥可是母亲染了风寒？”他忽然开口，“我这有张‘暖身符’，贴在灶台熬药，药效能增三分——不要钱，只换你一句实话，城里的太学遗址，现在是谁在看守？”

守卫的脸色缓和下来，左右张望后低声道：“西凉军第三营，领头的是个灰袍道长，手里提着能吸人血的灯笼。”

进入洛阳城，眼前景象让二人瞳孔骤缩。昔日的天子脚下，如今断壁残垣，流民蜷缩在废墟中，不少人身上缠着渗血的布条，伤口处泛着青紫色——正是邪术侵蚀的症状。王凡取出“聚运符”，悄悄撒出几把灵米，米粒落地时化作光点，渗入重伤者体内，暂时压制住邪毒。一个孩童抓住他的道袍，用嘶哑的声音喊“仙师”，他心中一酸，索性取出随身携带的“平安符”，借势宣扬：“符上云纹乃太学灵气所化，贴于门前，可阻邪祟。”他故意将“太学”二字咬得极重，果然看见人群中有人眼神微动——那是其他修仙者的暗桩，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半块玉璜，刻着“太平”二字，正是黄巾军余孽的标记。

当夜，二人在城西破庙落脚。王凡铺开从豪族处换来的洛阳舆图，结合《天机卷》残页上的星图，发现太学遗址的方位正好对应北斗天枢星位。“天枢为斗首，主破乱。”他指着舆图上的太学，“董卓把军营扎在这，怕是误打误撞触动了上古星斗阵的阵眼。”李明远蹲在一旁，用炭笔在地上画着白天看到的邪阵布局：“西凉军的营寨呈北斗倒悬状，和玄阴宗的‘三阴阵’很像，阵眼就在太学的棂星门。”

“天枢倒悬，邪祟横行。”王凡摸出黑风谷带回的青铜鼎残片，残片上的云雷纹与舆图上太学遗址的标记完全吻合，“看来南华老仙的洞府，就在太学的星图之下。”

次日晌午，太学遗址外围。王凡看着倒塌的牌楼，断石上的云雷纹与《天机卷》残页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刚踏入遗址，脚下突然传来震动，无数青铜箭矢破土而出，箭头泛着幽蓝光芒——正是玄阴宗的“蚀骨箭”。

“来得好。”王凡甩出“追星符”，整个人化作流光避开箭雨，落在一根残柱上。只见三十步外，三名灰袍人正结阵，手中提着的灯笼里，竟封着百姓的生魂，灯笼表面刻着“玄阴”二字。

“清微观的杂修？”为首的灰袍人冷笑，“董卓大人说了，凡入太学者，皆杀无赦——你腰间的护心镜，是从黑风谷来的吧？袁绍大人找那批圣物找得很急。”

王凡心中一凛，对方竟能识破他的来历。运转观气术，他“看”见三人头顶的气运己与董卓的暗红气运相连，显然己投靠西凉军。“圣物不该落在邪修手里。”他掐诀激发柱身上的古老符纹，云雷纹骤然亮起，竟将箭矢上的邪毒一一震散，“你们用生魂炼符，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灰袍人狂笑道，“等袁绍大人集齐神农鼎、轩辕印、昆仑镜，天下都是玄阴宗的！”

这话印证了王凡的猜想：袁绍果然在搜集上古三圣物。他不再废话，甩出“因果溯源符”，顺着生魂的气息，瞬间定位到灯笼中的百姓。符光闪过，灯笼炸裂，生魂归位的同时，三人体内的邪符也被引爆。濒死的灰袍人惊恐大叫：“你……你竟能引动太学的星斗之力，你是上清传人？”

王凡没时间追问，顺着云雷纹的指引，来到太学深处的一口枯井旁。井壁上刻满星图，中央位置的凹槽，正好与青铜鼎残片吻合。当残片嵌入的瞬间，井底传来轰鸣，云雾升腾间，一座悬浮的石殿若隐若现，殿门上“南华仙府”西个古篆闪烁金光。

他正要踏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与茶馆暗桩相同的“太平”玉璜，正是第七章中在黑风谷伏击过他的青虚子。

“贫道青虚子，见过上清道友。”男子拱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除了张角，还有人能激活南华星图。当年张角偷了《太平要术》残页，却不懂星斗阵的奥秘，倒是便宜了你。”

王凡握紧剑柄，青虚子的血符术曾让赵铁柱重伤，此刻他必须谨慎。“道长误会了，在下不过是寻医问药的江湖术士。”他暗中运转“红尘劫运决”，感受着远处流民的愿力——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青虚子忽然盯着他的护心镜：“别装了，黑风谷的‘镇北’护心镜，是袁绍亲卫的信物。你以为投靠曹操就能对抗玄阴宗？”他忽然出手，袖中飞出三道血符，“把鼎片交出来，我可保你全尸。”

战斗一触即发。王凡利用太学的古老符纹与青虚子周旋，每次血符逼近，他便引动柱身的云雷纹反击。忽然，他瞥见石殿门楣上刻着“天地人三劫”，想起《天机卷》残页上的预言，心中一动：“人劫，不就是百姓的愿力？”他闭目瞬间，脑海中浮现出清微观流民排队领取“平安符”的场景，再睁眼时，掌心己凝聚出淡淡金盾——那是方圆十里百姓对安定的渴望所化。

“砰！”血符炸裂，青虚子倒飞出去，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你修的是红尘因果道？你到底是谁？”

王凡趁隙踏入石殿。殿内流光溢彩，中央石台上放着一卷竹简，旁边是半面青铜镜。他刚触碰竹简，殿外传来喊杀声——西凉军的援兵到了。竹简上的第一行字清晰可见：“三劫临世，非人力可改，然红尘有眼，可借势而行。”他迅速将竹简收入袖中，又看了眼青铜镜，镜中竟映出未来景象：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兵败官渡，而清微观的云纹旗，正飘扬在流民聚居的村落上空。

“李明远！带百姓从地道走！”王凡对着虚空传音，这是他提前让听风卫标记的生路。转身时，他看见青虚子正被西凉军包围，对方虽为敌，却也在对抗董卓的邪修。犹豫一瞬，他甩出三道“护命符”：“走！袁绍的圣物计划，不该让百姓陪葬。”

离开太学时，王凡望着洛阳城的漫天战火，手中的竹简发烫。青虚子的话还在耳边：“袁绍要集齐三圣物，启动上古邪阵！”他知道，更大的危机来了——神农鼎残片在太学，轩辕印很可能在袁绍手中，而昆仑镜……他摸出《天机卷》残页，残页上“洛阳星动”的预言己完全显现，新的字迹浮现：“曹袁争鼎，清微护民”。

归途的毛驴背上，王凡看着怀中的青铜鼎残片，想起太学石殿内的星图。当暮色笼罩洛阳，李明远正带着流民往兖州方向撤退，那些人怀中的“平安符”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不会熄灭的萤火。他忽然轻笑——南华老仙的传承，终究不是改变天道的钥匙，而是让他在劫运中看清方向的罗盘：曹操需要民心，袁绍需要邪术，而清微观，要做那个让民心与天道共振的桥梁。

这一趟洛阳之行，王凡不仅找到了南华传承，更确认了玄阴宗的野心。当他回到清微观时，赵铁柱正带着曹操的密信等候——信中邀他共商“护民之策”，而信末的朱砂印，正是他在太学遗址见过的云雷纹。乱世的齿轮正在加速转动，而王凡知道，属于清微观的“借势”之路，才刚刚开始。洛阳的战火，南华的传承，诸侯的邀约，都在告诉他：这个穿越者的使命，从来不是成为一方霸主，而是在因果的洪流中，为天下百姓守住那一丝修仙者的初心——以红尘为卷，以气运为笔，在东汉末年的乱局中，写下属于清微观的护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