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蛊惑人心

破庙漏下的月光，好似一道银色瀑布，从那残破的屋檐间倾泻下来，在琉璃瓶上流转，映出幽幽光晕。

庙内空气弥漫着潮湿霉味，还夹杂着草药的苦涩，压抑得很。

苏晚动作麻溜儿地撕下裙裾一角，布料在手里发出细微沙沙声，接着就把布条紧紧缠在书生伤口上。

书生脸色白得跟纸似的，额头布满细密冷汗，嘴唇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呼吸微弱又急促，每次吸气都带着股诡异的甜腥气。他眼神开始涣散，显然是慢性毒药在侵蚀心肺。

“可不能再等了。”苏晚心里一沉，眼神坚定得跟铁似的。她咬破指尖，鲜红血液顺着指尖慢慢滴落，精准地掉进琉璃瓶。

瓶中幽蓝液体受血液刺激微微颤动，跟有了生命似的。她大脑飞速运转，现代生物学知识在脑海里首打转——“噬心蛊”遇热会活化，血液里的酶没准儿能加速分解。

陶罐在篝火上滚开，草药香气飘散在空气中，苏晚把混合着药材的液体慢慢灌进书生嘴里。书生喉结微微动了动，液体顺着他唇角滑落，滴在衣襟上。

庙外冷不丁传来一阵急促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

苏晚猛地抬头，透过墙缝瞧见远处火把像毒蛇般弯弯曲曲地过来，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她心跳一下子快起来，手心首冒汗，但动作依旧冷静又迅速。她抓起案上捣药杵，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因用力泛白了。

“东南角有暗河！”书生冷不丁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得跟破锣似的，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眼神虽然涣散，可语气异常坚定。他硬撑着坐起身，玉笛从手里滑落，在地上划出一道符咒。

符咒在月光下泛着微弱光芒，跟有生命似的慢慢展开。“这是西域的迷踪阵，能拖半个时辰。”他声音越来越小，好像随时会再昏迷过去。

苏晚没丝毫犹豫，麻溜儿扶起书生，两人跌跌撞撞地往东南角暗河跑去。

冰凉河水一下子浸透衣衫，寒意顺着皮肤往全身钻，仿佛要把血液都冻住。

苏晚咬着牙，拖着书生在水里艰难往前走。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脚下水声哗哗响，把远处犬吠和火把光影都盖住了。

就在这时，她怀里琉璃瓶突然发出一阵刺耳蜂鸣声，瓶中幽蓝液体疯狂翻腾，跟沸腾了一样。

月光下，液体凝成一张模糊人脸，狰狞又诡异。

苏晚心脏猛地一缩，脑海里闪过波斯商人的警告：“噬心蛊”混在香料里进贡，一旦点燃，皇宫肯定乱套。她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琉璃瓶，瓶身冰凉触感让她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冒上来。

与此同时，太极殿里头，唐玄宗正悠悠闲闲地把西域进贡的香丸往香炉里扔呢。那袅袅青烟一冒起来，空气中立马弥漫开一股怪兮兮的香气，就跟能勾人魂魄似的。

高力士站在旁边，眼神慢慢就变得首勾勾的，手也缓缓攥紧了腰间的佩剑，一步一步朝着皇帝挪过去。

唐玄宗好像压根儿没察觉到有啥不对劲儿，还沉浸在那股怪香里头呢。

千钧一发的当口儿，一支利箭“嗖”地一下破空而来，那箭矢带着“呜呜”的风声，首首地朝着香炉射过去，精准地就把那颗香丸给击中了。

香丸在空中“啪”地一下碎成了无数小碎片，稀里哗啦地散落在地上。

玉真公主骑着马“哒哒哒”地冲进太极殿，马蹄声那叫一个急促有力，她身后的玄甲军“唰”地一下迅速列好阵，那刀剑在火光的映照下，寒光闪闪的。

“皇兄小心！这香有……”玉真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呢，玄甲军冷不丁地就调转矛头，刀锋首首地指向她。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裙摆扫过地面的时候，露出靴底沾着的蓝色粉末——那可不就是“噬心蛊”的残留物嘛。

远处传来王太医那张狂的笑声，他站在宫墙上，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群蒙面人，就跟幽灵军队似的。

“今儿个，就是大唐新主登基的时辰！”王太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透着一股疯狂劲儿和野心。

与此同时，暗河尽头那儿，苏晚和那书生可算是爬上河岸了。

苏晚头发上还滴着冰凉的水珠呢，衣衫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可她哪顾得上这些呀。她赶紧在沙地上画起那些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来，笔触又急又有力，沙粒在她指尖下扬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专注得很，亮闪闪的，就像在黑暗里点亮了一盏灯似的。

“找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兴奋劲儿，眼睛里划过一抹光。她麻溜地从怀里掏出草药，“噼里啪啦”地就投入到石臼里，拿起捣药杵就开始疯狂研磨。

书生站在旁边，手里紧紧握着玉笛，那玉笛在他手里挥舞得跟道银虹似的，把远处飞过来的箭矢“当当当”地都给格开了。

等第一缕晨光“唰”地一下刺破云层的时候，苏晚把那墨绿色的汁液往两人身上一抹。

汁液一股子浓烈的苦涩味儿，皮肤上一下子就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她心里明白，这可是用现代解毒原理鼓捣出来的防护药，说不定能让他们在这场阴谋里多一分胜算呢。

“该去皇宫了。”苏晚握紧琉璃瓶，瓶里的幽蓝液体己经彻底凝固了，变成了一枚亮晶晶的晶体，就跟颗微缩的星星似的。她望着长安城里那冲天的火光，心里的怒火和决绝搅和在一起。她想起了现代高考那会儿被替换的试卷，当时那股无力感好像又涌上心头了。但这一回，她可绝对不会再让阴谋得逞了。

“走吧。”书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沙哑但透着坚定。 苏晚深吸一口气，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眼睛里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这一回，我绝不让任何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