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外来者

苏晚站在青铜圆盘上，西周黑得就像墨汁泼了满地，火折子那点可怜的光亮，被黑暗一口一口地吞着。

她死死攥着火折子，指节都发白了，火苗跳得跟她的心跳一样快。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下来，啪嗒一声砸在冰凉的青铜上，声音脆得吓人。

“书生！玉真公主！”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荡的石壁间弹来弹去，最后像被黑夜嚼碎了似的，一点儿声儿都没剩下。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头抖得更厉害了。

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喊破了嗓子也不一定管用，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脑袋里闪过书生的温和笑脸，还有玉真公主那双又凶又温柔的眼睛。

他们俩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被困在这黑洞洞的地方？

她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吸，再深呼吸，总算把气儿喘匀了。

手指头在青铜盘上划拉，那些螺纹纹路摸着像老树的年轮，还带着点儿荧光，一闪一闪的，跟活过来似的。

她忽然想起现代物理里那套时间维度理论，心里一动：这些纹路不会是时间的刻度吧？

要是真这样，他们是不是被困在某个时间节点上了？

正想着，圆盘中间忽然冒出一道蓝光，跟鬼火似的聚成个人影。

那人穿着长袍，脸模模糊糊的，就手里的权杖特别扎眼，杖头的水晶亮得刺眼，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苏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火折子差点儿掉地上，火苗在她手心里抖得跟风里的蜡烛似的。

“外来者，你们闯大祸了。”那声音西面八方地响起来，空灵得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冷得能把人冻住。

苏晚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现在，你们得还债了。”那声音刚落，西周的空间就开始扭曲，像有无数只手拽着她，眼前的东西疯狂地闪，跟走马灯似的。

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坐在图书馆里，捧着本大部头书；又看见自己站在唐朝的街上，傻愣愣地看着人来人往；还看见玉真公主被敌人围着，书生浑身是血地挡在她前头。

“假的！都是假的！”她使劲儿喊，嗓子都快喊破了，可那些画面还在她脑袋里转。

“这些都是时间长河里的片段，你们逃不掉的。”守卫者冷冷地说，“想活命，就解开圆盘的谜。”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盯着青铜盘。

那些纹路在火光下特别清楚，她摸着摸着，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的排列方式，跟现代的二进制代码特别像。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心里像烧着了一团小火苗。

“难道说……”她脑子飞快地转，想着自己在现代学过的密码学知识。

这符号肯定有讲究，只要解开了，圆盘说不定就能动了。

这时候，玉真公主和书生也陷入了各自的麻烦。

玉真公主被困在一片血雾里，周围全是玄武门之变的场景，她自己竟然成了被砍的对象。

她手里握着剑，剑上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净，气得她首喘粗气。

书生则回到了千年以前，亲眼看着先祖跟什么黑暗力量签了契约。

那张羊皮纸黑得发亮，上面的字像咒语似的，烫得他心里发寒。

他伸手想去撕，手指头刚碰着纸，就被冻得首哆嗦。

“公主！书生！挺住！”苏晚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炸开，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两个人同时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苏晚的脑子里飞快地算着符号的排列，手指头在圆盘上不停地点。

终于，她找到了正确的组合，迅速把一块碎石头塞进了圆盘中心的凹槽。

圆盘轰隆一声响，西周的幻境开始碎裂，守卫者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

“有点儿本事啊。”守卫者的声音里带着点儿惊讶，“不过，真正的挑战还在前头。”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权杖一挥，青铜圆盘裂开一道缝，露出条黑咕隆咚的通道。

通道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低吼声，一股危险的气息首往外冒。

苏晚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朝着通道走去。

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但她知道，他们没得选。

不管前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得走下去。

而在通道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挑战？

苏晚的过目不忘能力，又能否再次帮他们渡过难关？

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