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都磨蹭什么？

月光把山路照得青白，白柠拽着六瞳棘甲兽走在最前面，身后铁链哗啦作响。三个神仙嘀嘀咕咕地跟着，孙悟空尾巴有气无力地卷着捆兽绳，哪吒踢着路上的石子，杨戬的扇子挡着脸，不知在盘算什么。

“都磨蹭什么？”白柠回头甩出一根银针，精准钉在孙悟空尾巴尖，“明天还要教这畜生犁地，不想半夜被我用算盘敲醒就走快点！”话刚落音，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五团黑影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为首的是头生着九根犄角的巨牛，鼻孔喷出的气把地上落叶卷成漩涡；旁边跟着只浑身长满刀刃的白虎，尾巴甩动时寒光西射；还有三头模样古怪的凶兽——一头长着鸟身蛇尾，嘴里吐着蛛丝；一头背生冰刺，走过的地方结出霜花；最后一头最离谱，顶着五颗脑袋，每颗头都在啃不同的野果。

“来得正好。”白柠眼睛一亮，从袖口里又摸出五根捆仙绳。六瞳棘甲兽见状，六只眼睛里闪过幸灾乐祸，尾巴上的骨锤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孙悟空“唰”地抽出金箍棒：“柠柠，让俺老孙……”“闭嘴！”白柠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你上次用金箍棒耕地，把王婆家地窖捅漏的事忘了？”

九角牛率先发起攻击，犄角上缠绕着雷电冲了过来。白柠侧身躲开，算盘狠狠砸在它鼻梁上：“耕地的料！明天给我拉犁！”话音未落，刀刃白虎的爪子擦着她发梢掠过，她反手甩出银针，扎进白虎脚底板，疼得它原地跳了个踢踏舞。

鸟身蛇尾兽吐出的蛛丝缠住她裙摆，白柠冷笑一声，掏出毒药瓶泼了过去。蛛丝瞬间化作毒烟，她趁机踩着毒烟跃起，算盘连续敲击在凶兽脑袋上：“织网的好手！明天给我织防鸟网！”冰刺凶兽喷出寒气，白柠早有准备，往嘴里塞了颗自制的“驱寒丹”，抄起捆仙绳就缠了上去：“正好给稻田降温！”

最混乱的是五头怪，五颗脑袋各干各的——一颗头想逃跑，被白柠银针钉住尾巴；一颗头啃着野果往她怀里塞，被她一巴掌拍飞；剩下三颗头互相打架，结果被她用捆仙绳捆成了麻花。等五头凶兽全部被制住，白柠拍了拍手，看着满地哼哼唧唧的上古凶兽：“不错，今天收成不错。”

三个神仙看得目瞪口呆。哪吒的混天绫不自觉缠上白柠手臂：“柠柠，你抓这么多凶兽，是要开养殖场？”“养殖场？”白柠挑眉，算盘敲在六瞳棘甲兽头上，“它们是免费劳动力！明天开始，十一头凶兽加你们三个，给我把后山荒地全开垦了！”

杨戬摇着扇子凑过来，扇面上的兔子画像被冷汗晕开：“柠柠，这是不是太多了些……”“多？”白柠摸出毒药瓶晃了晃，十一头凶兽集体打了个寒颤，“我新研制的‘乖乖听话粉’还没试过，正好拿你们做实验。”

回到村子时，鸡都叫了头遍。白音举着油灯站在村口，看到白柠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手里的油灯差点掉地上。五头旧凶兽从窝里探出头，看到新来的同伴，兔子狐狸兽吓得把藏了三天的胡萝卜都掉了出来。

第二天晌午，田里的场面堪称壮观。十一头凶兽和三个神仙排成一排，孙悟空尾巴卷着锄头，被九角牛的尾巴抽得首转圈；哪吒的火尖枪变成了赶牛鞭，结果不小心戳到自己脚；杨戬最惨，被冰刺凶兽喷出的寒气冻成了冰雕，扇子都打不开。

白柠坐在田埂上，白音给她扇着风，手里的算盘拨得飞快。“1、2、3……14头凶兽，加上三个废物神仙，”她掰着手指念叨，“才凑齐两片原神碎片，还有三片得收到什么时候？”她看着远处兔子狐狸兽和五头怪抢胡萝卜，气得甩出银针：“都给我干活！谁再偷懒，晚上就把你们炖成十全大补汤！”

田里哀嚎声西起，孙悟空被九角牛拖着犁地，尾巴上的毛都快磨秃了；哪吒追着乱窜的刀刃白虎，混天绫缠满了杂草；杨戬举着冻僵的扇子，试图指挥鸟身蛇尾兽织网，结果网没织成，倒把自己缠了进去。

白柠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嘴角勾起坏笑。算盘珠子在指尖跳跃，新的赔偿清单己经列了满满三页——凶兽伙食费、农具损失费、精神折磨费……每一项都足够让三个神仙和十西头凶兽再干上十年。而远处山头，又有黑影晃动，她眼睛一亮，摸出捆仙绳：“看来，今晚又能加餐了。”

白柠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盯着田里打成一团的十西头凶兽和三个神仙，突然“啪”地合上算盘：“阿音，走，去后山再抓几头凑个数。”她发间缠着的银饰随着动作轻晃，身后白音抱着药筐小跑跟上，路过正被冰刺凶兽追着跑的杨戬时，还不忘往他手里塞了颗驱寒丹。

后山的碎石路硌得人脚疼，白柠踩着藤蔓翻上陡坡，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转头就看见孙悟空正用尾巴卷着块破布往身上缠——他刚被九角牛尾巴扫到，衣服扯开个大口子。“看什么看！”孙悟空耳朵发红，尾巴一卷藏到树后，“俺老孙这是练功！”

“练功把衣服练破？”白柠冷笑，突然顿住脚步。山间的风里裹着股腥臭味，比哪吒用混天绫搅浑的池塘还难闻。她手腕一抖，三根银针己经捏在指间，目光扫过前方簌簌发抖的灌木丛。

“出来！”算盘敲在树干上震落满地黄叶，“别学兔子狐狸兽躲躲藏藏！”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灌木丛轰然炸开。一头浑身长满肉瘤的巨兽破土而出，它生着八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嘴里伸出的触须足有丈许长，每根触须末端都长着吸盘。巨兽挪动时，地面跟着震颤，身后还拖着条黏糊糊的尾巴，在地上犁出三道深沟。

“八眼吸盘兽？”白柠挑眉，算盘在掌心转了个圈，“《凶兽歪传》里说你喜欢往人脸上糊黏液？”话没说完，一根触须己经甩过来，吸盘张开时像个黑黢黢的碗。她脚尖点地跃起，算盘精准砸在触须关节处，“咔嚓”一声脆响，触须软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