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都给我消停！

夕阳把五人影子拉得老长，白柠踢着路边石子往前走，突然顿住脚步。孙悟空的尾巴差点又缠上她腰，猛地僵在半空；哪吒的混天绫刚往她手腕绕，“啪嗒”掉在地上；杨戬摇扇子的动作也停了，扇骨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妖气。”白柠盯着远处翻涌的黑雾皱眉，那团黑气裹着暗红闪电，把半边天都染成猪肝色。她伸手入乾坤袋摸出一把银针，在指尖转得飞快，“这味儿比哪吒风火轮炸了还冲。”

“胡说！我风火轮明明……”哪吒话没说完，被白柠一银针钉在发带上。他摸了摸脑袋，嘟囔着把火尖枪握紧。

西人拐进村口时，拴在老槐树上的黄牛“哞”地惨叫一声，挣断缰绳狂奔而去。正在打水的老汉一回头，木桶“哐当”砸在脚背上，他也顾不上疼，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妖怪来了！又来抓童男童女了！”

“喂！”白柠追出两步又停住，抄起算盘往孙悟空脑袋上敲，“都怪你！顶着桃花发带，尾巴还晃得像招魂幡！”

“关俺老孙什么事？”孙悟空捂着脑袋跳脚，尾巴却不自觉卷住白柠的衣角，“明明是杨戬脸上胭脂没擦干净，像个吊死鬼！”

“咳咳。”杨戬用断扇挡住半边脸，袖口蹭掉的胭脂在下巴留了道红痕，“柠柠，这妖气汇聚成漩涡状，最起码有五头凶兽。”

“五头？！”白柠眼睛瞬间亮得像夜猫子，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加上之前三头就是八头！上古凶兽到底有多少来着？管他的，抓一头是一头，抓两头赚一双！”她突然转头，用银针指着三人，“听好了，这次谁再把玄铁链当烤肠签子，我就用混天绫把他捆成粽子，塞到杨戬的破葫芦里！”

哪吒刚要反驳，村口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连滚带爬冲出来，身后追着团青灰色影子——那东西长着狼头蛇身，嘴里喷出的毒雾所过之处，茅草瞬间化为黑水。

“来得正好！”白柠甩出三把淬毒银针，针尖精准刺中凶兽七寸。怪物吃痛怒吼，蛇尾横扫过来，却被孙悟空一金箍棒砸成两截。腐臭的黑血溅了杨戬满身，他的蓝白长衫顿时多了几块“水墨画”。

“阿柠小心！”哪吒踩着冒黑烟的风火轮冲上前，火尖枪却卡在凶兽肋骨间拔不出来。他急得首踹，混天绫却缠上了白柠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拽。

“松开！”白柠反手一银针扎在混天绫上，“救人还是耍流氓？”她转头看见杨戬正在用扇子优雅地擦血，气得抄起算盘就砸，“司法天神！收妖不是吟诗作画！用你的破葫芦！”

“这葫芦漏……”杨戬话没说完，被白柠一脚踹在屁股上。他踉跄着掏出乾坤收妖葫，瓶口对准还在挣扎的凶兽。谁知葫芦底“噗”地喷出团毒液，正好浇在孙悟空头上。

“杨戬！”孙悟空炸着毛跳起来，尾巴卷着算盘追打，“还我金发！”两人你追我赶，把村口晒的稻谷踩得稀烂。白柠看着满地狼藉，气得抓起捆仙绳，把正在拔河的混天绫和金箍棒一起缠住。

“都给我消停！”她踩着凶兽尾巴，从它嘴里抠出块发光的石头，“这玩意儿看着像凶兽内丹，收好了回去炼毒药。”她转头发现白音正蹲在旁边，用树枝认真地把毒液引到陶罐里，顿时笑眯了眼，“还是阿音靠谱，不像某些人，抓个妖能把自己弄成落汤鸡。”

这话成功让三人安静下来。哪吒默默把缠在白柠腰上的混天绫换成拎着她衣角，孙悟空尾巴讨好地卷来个干净的布巾，杨戬则摇着断扇，试图扇走身上的腐臭味。

“继续找！还有西头。”白柠踹了踹葫芦里的凶兽，听着里面传来的闷哼，突然露出坏笑，“孙悟空，你去村西头；哪吒，村东头；杨戬……”她盯着对方沾血的长衫，“你去给我找件新衣服，别顶着这副鬼样子吓村民！”

三人刚要行动，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吼声。五团黑影从后山窜出，为首的长着九颗虎头，每颗嘴里都喷出不同颜色的火焰。白柠眼睛一亮，摸出竹筒里新研制的“冰火不容散”——这药粉遇火结冰，遇水爆炸，正是为这种多属性凶兽准备的。

“好戏开场了！”她把药粉往空中一撒，转头对还在发愣的三人吼道，“愣着干什么？上去打！孙悟空用尾巴卷辣椒粉，哪吒把风火轮当烟花放，杨戬……”她看着对方举着断扇不知所措的样子，“算了，你负责挨打！”

随着一声巨响，村庄上空炸开五颜六色的烟雾。白柠站在屋顶上，银针如雨点般射向凶兽，嘴里还不忘吐槽：“五头凶兽，三个废物，这买卖怎么算都亏！等抓完妖，非得让他们用私房钱赔我算盘！”

白柠站在屋顶上，银针在指间转得眼花缭乱，突然瞥见白音正踮着脚躲避飞溅的毒血，立刻一个翻身落在她身边。她伸手把白音拽到身后，顺带用银针挑飞一块飞向白音的兽骨，转头板着脸道：“阿音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要离开我半步，知道了吗？”

白音乖巧地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见白柠突然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盯着满地狼藉的村庄，看着被腐蚀出大坑的地面和焦黑的茅草，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呀，这村庄里一共有五头上古凶兽，这些村民怎么还活着？”

她的话音刚落，正在和凶兽缠斗的三人动作同时一僵。孙悟空举着金箍棒的手停在半空，尾巴还保持着卷辣椒粉的姿势；哪吒踩着冒黑烟的风火轮悬在天上，火尖枪卡在凶兽鳞片间；杨戬摇着断扇的动作也凝固了，扇骨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都给我停下！”白柠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她抄起算盘狠狠敲了下屋顶，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你们三个蠢货，抓了半天妖都没发现不对劲？五头凶兽在这儿撒野，村民居然连头发丝都没少？这里面肯定有鬼！”

孙悟空挠了挠头，尾巴卷着半袋辣椒粉晃悠：“柠柠，俺老孙还以为这些村民命大……”“命大？”白柠一银针射过去，擦着他的耳朵钉在房梁上，“命大到能在毒雾和火焰里蹦迪？你当村民是铁打的？”

哪吒从风火轮上跳下来，混天绫还缠在凶兽尾巴上：“阿柠，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白柠眯起眼，掏出竹筒里的“闻风丧胆粉”，“这些凶兽可能只是幌子，真正的麻烦还没露面。说不定咱们现在抓的，是人家养的看门狗！”

杨戬摇着断扇凑过来，下巴上的胭脂印又蹭花了：“柠柠所言极是。这妖气虽浓，却分散不均，倒像是刻意布置的迷阵。”他话没说完，就被白柠一算盘拍在肩上：“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上次你也是后知后觉，害得我们被蜘蛛丝缠成粽子！”

白音拽了拽白柠的衣角，小声道：“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白柠低头，瞬间换上温柔的表情：“别怕，阿音。有姐姐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铩羽而归。”她转头又瞪向三人，“至于你们三个，把眼睛睁大，耳朵竖起来，再敢掉链子，我就用捆仙绳把你们串成糖葫芦！”

孙悟空立刻挺首腰板，尾巴卷着算盘珠子哗啦作响：“柠柠放心！俺老孙火眼金睛，定能看穿这鬼把戏！”哪吒也不甘示弱，把火尖枪耍得虎虎生风：“阿柠，有我在，看哪个妖怪敢蹦跶！”杨戬摇着断扇，扇面上残存的“降妖除魔”字样随风飘落：“柠柠但有吩咐，杨某赴汤蹈火。”